凤月璃当然清楚夜斐然说这些话的意思。
她一直都非常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可是，当某些事实摆在她眼前时，她真的无法接受。
凤月璃樱色的薄唇微微抿着。
她绝美的容颜上，全然是寒意：“来人，将水清姑娘用水泼醒！”
一旁的宫女倒是听话得很，直接拿过来一盆水，狠狠泼向地上的水清。
水清原本是晕在地上，被这么一泼。
真的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凤月璃，水清缓缓低下头去。
凤月璃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水清，念在主仆一场，待会同我去清欢郡主坟前，今天晚上本殿去祭奠生母。”
水清的瞳孔渐渐放大。
她抱住凤月璃的手臂：“殿下，殿下，您放过奴下，奴下真的错了？”
凤月璃嘴角划过一丝寒笑：“错了？你以为认错就可以将前尘往事都通通一笔勾销，这是不可能的，我的母亲她死不瞑目，我的哥哥，他当时还那么小，却被你残忍杀了，你叫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你求我放过你，那你当时为什么就不放过他们呢？同样的道理，你都没有放过他们，却来求我放过你，你觉得我可能会那么宽容大度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水清，你还是长点心吧，随我去母亲坟前，你自己说说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月璃的神色自若，那双冷眸中蒙上迷雾。
凤月璃抬起手指，示意外头宫女入门而来：“你，去通知大家准备一下，待会要出宫去祭拜清欢郡主。”
宫女倒也乖巧，点头退下办事去了。
水清垂下眼睫毛，泪水从眼中落了下来。
夜色深沉，鸾国京都外。
一行人马陆陆续续出京都。
不久后，大家都入森林来。
这片森林，阴沉的惨淡。
月光笼罩着这片奇异的森林。
森林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
而有时，野兽的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可以让人觉得恐怖。
粗壮参天的诡异植物，色泽妖娆的无名昆虫，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深山老林之中，古木参天，遮天翳日。
整片森林看上去阴森可怖，神秘莫测。
有的人，有点后背发凉了起来。
而且，平日里很少有人敢到这片森林里去。
这片土地之所以与外界隔绝，原因就是有森林与沼泽双重阻隔。
黑暗森林阴森恐怖，除了鸾国的人以外，外界人几乎不敢涉足。
偶尔有某个胆大的闯了进去。
也会在尽头被沼泽再次阻挡。
出于求生的本能人们绝不会沼泽。
也就彻底失去了踏足这片净地的机会。
森林里光线阴暗。
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月光。
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
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诡异，森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
凤月璃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车上的水清。
水清只是被凤月璃看这么一眼，就吓得手都抖了起来。
水清问外面的夜斐然道：“什么时候到？”
在马车外面骑马的夜斐然，沉思了许久：“快了，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