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衣听不懂她的话。
凤月璃继续呢喃:“要我以毁了他的方式，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跟他是仇人，是吗？如果是……我愿意去。”
司雪衣救了她的命。
如果他跟容惊尘有深仇大恨。
想要让她以这种方式去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的话。
她真的愿意。
毕竟欠了这么一个大人情。
司雪衣想要跟她解释。
解释并不是这样的。
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句话就能解释得完的。
如果从千年前她是凤星辰的事情说起，这个真的不知是从何说起。
总之，他是因为喜欢她。
想要以这种毁了容惊尘的方式来让他离开容惊尘就对了。
可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说不清楚。
司雪衣神色恍惚:“嗯，对。”
凤月璃神色复杂，点了点头:“好，我帮你，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只是从此以后，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司雪衣怔住。
其实从来，都是他欠她的。
千年前她是凤星辰赎救下他的时候。
就已注定他是欠她的。
不管他等待了千年也好，还是做了什么。
那都是他个人的感情问题。
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还是亦如以前那般好看。
让他都移不开眼睛。
只是她不曾是她的。
所以他这才想争取争取。
凤月璃一头三尺青丝编作三股，一股盘于后脑。
簪一支双蝶戏云白玉钗。
另两股随意飘散在肩上，身着一袭淡彩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
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眸子微含着苦涩。
懵懂的一双眼睛，泛着珠玉般的光滑。
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
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
她伸手擦了擦小巧的鼻子。
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
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
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视线不再看向司雪衣。
司雪衣也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一天下来，整个司衣府都不太安静。
所有的下人都不敢惹司雪衣，更不敢说这些是是非非。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入夜，凤月璃躺在软榻上想事情。
床榻是靠在窗户的，她正想着想着。
却看到有一堆萤火虫从花丛中出来。
漫天的流萤，好看至极。
她无心去看这些，渐渐入睡。
在窗户外头的司雪衣看到她已经入睡。
便挥手将萤火虫都收了回来。
今天晚上过后，他又将她送到了容惊尘的身边。
恐怕，以后就很少能够听到她叫他司衣大人了。
司雪衣的神色有些黯伤。
却转瞬，那些黯伤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个人独身离开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周丞相一大早就派了马车过来接凤月璃。
月璃披着披风，一个人入了马车。
马车上坐着的人，正是周家的主母大夫人。
月璃看到周家大夫人便道:“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