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满是替姜无心可惜的语气。
姜无心心中的气才消了下来。
他倚靠在回廊旁边，神情间满是颓废。
凤月璃兀自走了过来:“你又怎么了？”
姜无心紧紧抿着薄唇，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些花里面，有很多花，是我母亲留下来给我照料的，这些年来，我从来不敢对这些花有一丝怠慢的态度，一直悉心照顾，今日全部毁了。”
说罢，他的神色复杂，仿佛一个小孩子一般无助。
凤月璃顿时愣住了。
随后，她蹙起柳眉:“你母亲？我以前好像都没有听说过她。”
她来华南大陆也算是很久了。
姜无心微微点了点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她，虽然她陪伴我的日子没有几年，可是我觉得她是世上最好的母亲，我现在都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了，要不是我父亲……”
他的神情间流露出丝丝恨意。
他那时候才八岁，还是一个孩子。
可是姜寒修从来不回姜城。
他的母亲李氏，一直在等着姜寒修回来。
等来的却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子的消息。
他还小，却知道流言蜚语会让他伤心。
他那时候听到过最多的言论便是。
“你看，你看，这不就是姜家主嫡系的儿子吗？他父亲都不理他们娘俩的，在外面有了别的孩子了。”
“是吗？那他岂不是有娘养没爹教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那可不是吗？姜家主真是够狠的，不过——做得好！！”
所有的人都对他皆是冷言冷语，嘲讽得他不敢抬起头来。
他最初一开始还在期待姜寒修还会回家来。
可是到了最后，连期待都全部磨灭了。
他等来的是母亲去世的噩耗。
而姜寒修却根本没有到来。
到了后来，他向姜寒修提起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
姜寒修却是一脸不屑，而且连丧礼都不给他的母亲办一次。
他整整被人嘲讽了八年时间。
后来，他慢慢长大成了以后。
他跟一个叫温亦欢的女子相识。
那女子是玄冥大陆那边的一个神医。
医术十分好，相貌清秀俏皮。
温亦欢的那双眼睛，很冷冽，很像他现在眼前的凤月璃。
他带了那个女子回姜城。
与她相处了两年之处。
姜寒修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温亦欢的身上。
温亦欢只会医术，哪里会什么武功。
在后来，便被姜寒修给践踏了。
温亦欢向来是个从不认输的女子，提剑自刎了。
这件事情，他姜寒修永远不会忘记。
一幕幕，仿佛昨日一般。
他曾经很是相信这个世界，也想不那么滥杀无辜。
做一个继承姜氏一族的姜家主。
可是他每每想到那夜的大雨，那个女子自刎痛苦的面目。
还有他母亲的死，让他的心，每日每夜让他的心被凌迟着。
这些事情，不能让他再以同样的目光看每个人。
于是他开始慢慢变得不择手段起来。
一步步计划，一步步算计。
包括第一次与凤月璃见面的时候。
也是他的算计，他那夜并没有被人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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