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指指大屏，“结果出来了，快分析。”
“是。”阿九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都还没给出一个报告来。
万俟伸脚踹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爷，到底是什么梗啊……”
万俟直接伸手指着大屏，意思再清楚不过。
阿九只好收了追究的心思，抬眼看着屏幕，嘴里念念有词。
万俟还真听不懂他念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专业术语，五分钟过去了，阿九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你还是写份报告，你这样念效率极差。”万俟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马上就好了。”
“你要是五分钟内能念出来，我就不氪金你要是念不出来，我就充个648。”
“……爷，要扔个骰子么？”
“快分析。”万俟打开自己已经二万修的大号，那个唐清当初给他玩的号。
“到底要不要648呢，就看九了……”
“……爷，在你说出648的时候，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阿九头顶一片漆黑。
“那可不一定。说了就看你了。”万俟翘着腿，心情极好。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阿九就时不时去想这个事，导致最后超过了五分钟。
五分零一秒的时候，万俟按了支付。
“九啊九，你没给我省钱。”
“……648开盒子是什么都不会有的！爷，你今天没有欧气！”
“……操，你特么嘴开光呢。”万俟黑着脸看着屏幕上除了源石就是心诀阵法兑换令，何止是没有欧气，简直就是非酋本酋。连个金丹碎片都没有。
“……真……真啥也没开出来？”
“嗯。你是不是也在玩儿？”
“嗯……玩了几天吧，也没经常玩……”阿九有点儿心虚。
“我祝你永远待在非洲！分析好了没？”
“好了。喏，你看看吧。”
“你明知道我是个文盲，你还给我看，你确定不是故意的？”
阿九只好念出来，“经鉴定，染色体组有二十……”
“说人话！”万俟双手叉腰。眼角泪痣格外分明。
“……是同母异父的妹妹……”
“没你什么事了。”万俟捧着手机出去了。
“……这熟悉的用完就扔的感觉是爷没错。”阿九把报告甩到一边，也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充了个648之后，一发入魂，不仅开出了一颗完整的金丹，还有本次活动的衣服，一个金色阵法兑换券，一个金秘籍兑换券。
“欧气满满！”阿九看着跑马灯上开始刷他的消息。
正当阿九非常开心的时候，万俟杀了个回马枪。
“这玩意儿欧气太多了吧，也不怕被开红？我祝他红榜第一！”
阿九连忙摁了手机，假装拿出报告认真研究。
万俟把手机给他看。跑马灯上正是他的消息。
“我祝他本月红榜第一！”万俟孩子气地说完，立马转身又走。
阿九看着万俟的背影欲言又止，接着打开手机就是一片红，被人杀了！
看来有人速度比万俟还快，这么快挂他红榜，有意思吗？
阿九咬牙切齿地点了切换角色，他决定此后一个月不上线！
“一群神经病！”阿九把手机踹兜里，继续盯着自己手中的报告。
系生物学兄妹关系……
阿九把唐清的DNA再次调取出来，匹配度最高的那个女人再一次在眼前显现。
这个女人想必就是唐清的母亲，也就是万俟的母亲。
阿九挑眉，又把万俟的DNA扫进了系统，匹配度最高的果然如阿九所料不错，还是那个女人。
他俩是兄妹是不会假的了。
那么父亲呢？
阿九伸手，指尖都触到屏上了又缩了回来，爷没要让理会这头，还是不要去动最好。
万俟等集团人的基因，集团明文规定是不能够采样的，除非对方自愿提供。
所以当初匹配出了唐清跟那个女人，但没匹配到万俟跟那个女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他有了万俟的DNA，那么相对的，就代表他可以满足自己很多的好奇。
他甚至可以筛选出万俟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
阿九挣扎纠结了片刻，还是作罢。
万俟发起火来真的可以用“天崩地裂”来形容。
既然知道了唐清就是他的妹妹，那么他这个一提起妹妹就容易失控的状态好了没有？
阿九还是挺关心这个问题的。
――
唐老爷子依旧是躺在床上睡不着。
唐老爹跟他睡一块儿，此刻也是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思索。
“爸，唐清知道了，怎么办？”唐老爹偏过头，自黑暗中看着唐老爹。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老头子我没这个服气吧。”唐老爹摇摇头。
“我看今天这情况，唐清也没有多反感，也没有不承认我们。”
“那又怎么样？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她时时刻刻都知道。她不是唐家女儿，自然就心里隔应。”
老爷子纵使在黑暗之中，也能听出他话音之下的疲惫。
“唐清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是想做什么？我们把丫头养这么大，让她上班，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没逼迫着她去上课！这些人为什么要打破这样的平衡？让老爷子我不平衡他们是不是就很开心？调查什么啊调查？唐清没有死！死的是另一个，他们调查什么啊……”老爷子坐起了身，双手捂着脸颊。
“他们为什么要来打破这个平衡？我不应该答应唐清出远门的，这都接触的是什么人啊？她上上班，谈谈恋爱不好么？不出意外，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些翻出来？”
唐老爷子说着说着，嗓音里竟然带了哭腔。
他颤抖着声音，捂着脸的双手也在黑暗里抖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十几年过去了，不都好好的么？为什么要翻出来？时隔十几年再来告诉我，孙女儿是怎么死的么？这就是唐家的耻辱啊……”
老爷子强忍着情绪，抬头看着天花板，以期望能把眼里混浊的泪水压回去。
多久没这么累了？自退休后，那么几年里，没有哪一刻是如现在这样让人心累的。
接下去该怎么办？
接下去面对唐清还能做到那么自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