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的显眼大衣盖过脚踝，一头时髦的波浪卷，精致的妆容，看上去华贵的很。
她站在门口，也像是被惊到了，不确认的再喊了一声。
“莫秋？”
日子过的可真好啊，身上穿的那一件大衣，就是她一个月的兼职费了。
莫秋擦去眼泪，冷静的起身，嗤笑：“我认识你？”
对面的妇人手里的包包都仍在了地上，朝着莫秋大步跑过来，就在她要抱到莫秋的时候，被莫秋侧身躲开了。
扑了个空，妇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的位置。
这才想起刚刚莫秋的问题，转身看着莫秋，手不停的交叉揉着，干笑两声。
“小秋…我是…妈妈。”
说这么几个字，她用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
想来，她也还是知道羞耻的。
不过妈妈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也不知道她嘴唇有没有被烫坏。
莫秋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了她一圈，冷笑：“这位阿姨，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没有妈妈。”
“小秋…”柳如一下哭了出来，在原地显得不知所措：“小秋，对不起，我…”
“滚吧，别脏了我爸的眼睛。”
莫秋很少会这样充满戾气，可是她真的恨极了面前的人这样惺惺作态的样子。
她恶心的发晕。
见面之前已经预想过无数种可能。
最好最坏的，可如今真的亲耳听到了，柳如还是颤抖了，身子一倒，跌在了地上。
大衣拍在地上，扬起一地的灰尘。
“小秋，对不起，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初妈妈是想回来接你的…”
这样的理由，说出来怕是连她自己都不信。
莫秋没了眼泪，冷静的像是个机器人。
她捏着拳头：“我让你滚。”
言语越是平静，才是越伤人。
柳如吓到了。
莫秋转身要离开，柳如这才反应过来，不顾狼狈的上前抓住莫秋的衣服。
身后的牵扯让莫秋停了下来。
她挣扎，柳如不撒手。
“小秋，妈妈真的知道错了，妈妈好想你，你原谅妈妈好吗？”
她又怎么会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
莫秋只觉得这一刻连空气中都是肮脏的。
她终于转过身，蹲下，看着柳如的面容，讥笑：“我之前还在想，如果你有一点羞耻心的话，那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和我爸争吵的就不会是你，可是我错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没有羞耻心。”
“小秋…”
“啪！”
柳如颤抖的伸出去要触摸莫秋的脸的手，在还没有触碰到，就被莫秋狠狠拍开。
力气大的连莫秋都觉得自己的手心麻木的疼。
“你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请你不要在这里口口声声的说是我妈，我妈早就在我七岁的那年就已经死了，你还是回你的金窝里去吧，小心我们这样的穷地方会脏了你的脚！”
柳如疼的心脏都在抽搐。
她道歉，又乞求：“小秋，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所以，你让我补偿你好不好？让我把缺失的都补回来，我发誓，我真的每一天都在后悔…”
就像是活生生的吞了苍蝇那么的恶心。
莫秋闭着眼，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片平静。
她念了这么多年的妈妈，终究还是只适合活在梦中。
面前这位，陌生的令人可悲。
莫秋起身，留下一句话：“我是莫秋，只有爸爸的莫秋。”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柳如击溃的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