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敏眼角余光瞥见某人竖的高高的耳朵，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努力忍住笑。
她转头对王大妞说道：“婶子，从脉象上看，瑞霖同志体内有暗伤。”
王大妞一听秦瑞霖身上有暗伤，整个人都慌了，“啥？暗伤？这暗伤严不严重？林知青，这暗伤在哪儿啊？要怎么才能治好？”
她眼眶泛红，用力抓着林晓敏的手腕，直把她的手腕掐青了都没注意到。
林晓敏强忍着痛楚，耐心解释道：“婶子，暗伤在哪儿，我没能仔细检查过，我也不好说是哪儿。这个可以问问瑞霖同志，如果方便的话，我再给他检查。”
七零年代挺保守的，她一个女同志总不好大喇喇地扒了人家男同志的衣服检查身体，只能这么说了。
如果是后世，林晓敏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了。病人来看病，医生帮忙做检查，这是很正常的程序，没人会多想。
王大妞看林晓敏的神情，慌乱的脑子找回了点理智，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扑到炕边：“瑞霖，你跟姆妈说实话，哪儿不舒服？你别再藏着掖着，有病治病，不然拖久了，再也治不好咋办？”
秦瑞霖没好气地瞪了眼林晓敏，这女知青咋想的啊？她不会是故意的吧？他身上哪有什么暗伤啊？他咋不知道？
王大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见家里条件不好，怕治病花钱才故意瞒着不说，眼泪吧嗒掉下来：“瑞霖啊，姆妈砸锅卖铁也要帮你治病。你可不能忍着，万一真出了大问题，你让姆妈咋办啊？”
秦瑞霖斩钉截铁地回答：“姆妈，我没觉得哪里疼，真没有。我没骗你。”
王大妞扬起手想拍他，最终手掌拍在炕上，气哼哼道：“臭小子！你到现在还想瞒着我，林知青的医术那么好，她不可能撒谎！”
秦瑞霖气闷不已：他真没撒谎啊。
林晓敏瞧见他们闹僵了，轻咳一声问道：“瑞霖同志，你的腿是不是摔断过？”
“你，你怎么知道？”秦瑞霖倏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他两年前为了掏鸟蛋，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摔下来过，养了好久才养好的。
王大妞想起来了，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把秦瑞霖两年前干的傻事说出来，而后不等林晓敏和秦瑞霖反应过来，她掀开了被子，把秦瑞霖的裤子往上掀。
仅凭着把脉就能诊断出秦瑞霖体内有暗伤，王大妞早已信服了，“林知青，我们家瑞霖的右腿断过一次，就在这个位置。”
秦瑞霖的脸色爆红，偷偷扯了被子将他通红的脸盖住了。
林晓敏假装看不到某个纯情男人的小动作，依照王大妞的提示，捏了捏秦瑞霖的右腿腿骨，确认他的骨头没长好，稍有不慎会有全身瘫痪的危险。
她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儿，嘴上说出来的却轻了很多，“婶子，瑞霖同志的腿骨没长好，必须要重新打断再让它重新长。”
“打，打断？”
王大妞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她吞了吞口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她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