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语林拉林森起身,让后者坐在那个靠椅上,“你睡吧,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就叫醒你。”
说罢,就要松开男人的手离开。
但男人紧紧扣着她的手,柔声道,“你在我身边。”
声音又低又柔,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喻语林的脸颊微红,“这儿只有一个靠椅。”
那先前报告林森多日未休息的壮汉搬来一个底部有吸盘的座椅过来,“夫人这个可以固定在阁下身边。您坐。”
他把座椅放在那靠椅的旁边固定好。
喻语林“哦”了一声,正要坐上去,却被男人一把拉了起来,下一秒,她人就被男人按在了更加舒服的靠椅上坐下,而他自己则坐在了座椅上。
男人换了左手扣着她的右手,轻轻一拉将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睡吧。”
“嗯。”
喻语林的声音很轻,因为并不想打破只有林森所有带来的宁静。
听着男人沉稳的呼吸声,喻语林不知不觉得也阖上了眼睛。
飞船内的其他人都将所发出的声音降低到了最低,除非必要,不然不会发出声音。
除了必要的飞船机械运作声外,其他的声音好似都沉寂下去了。
就连小白,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喻语林的背后,悄默无声地翻看着自己的内存内存在的休闲小说,以备将来小姐无聊的时候好讲给小姐听。
看到好笑处,她也只是弯弯嘴角,不发出笑声。
曾维则是因为无聊又没有声音,所以也渐渐地入睡。
再睁眼时,周围的声音好像瞬间扩大了很多倍,嘈杂地很。
曾维揉揉眼睛,用刚睡醒的懵懂眼神瞅了瞅在自己周遭穿梭的陌生人,含糊的问了句,“到哪儿了?”
“地球。”
“啊?!”
曾维一下子惊醒,前一秒还朦胧的双眼,此刻瞪得大大的,“我只是浅眠,怎么就到地球了?”
赶忙走出舱门,入目的是浩瀚的混沌的洪水。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RE之“旅”是梦中发生的。
曾维拉住一个经过的人问道,“统领大人和我家的总裁呢?”
被拉住的人穿着迷彩服,但不是跟着林森去RE的那群人。
那人朝东北方向指了指,“统领已经去指挥人在海上搭建临时住宿点了,至于你说的总裁……是谁?”
曾维也没解释谁是他的总裁,道了谢就往东北方向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甲板上。
明明他是在飞船上睡着的啊,怎么到甲板上了?
曾维拍了拍脸驱赶掉脑子里面的奇思妙想,跟着朝人群涌动的位置紧走几步,终于看见林森背对着他站在船头,跟那个燕深说着什么。
也不管礼节不礼节的,曾维大喊,“阁下,总裁在哪儿?”
林森转向他,“林林在休息。”收回视线时,对燕深道,“你先带着曾维去看看他的家人。”
燕深颔首,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曾维眼见着燕深走过来,上前打招呼,“燕秘书长,总裁还好吧。”
燕深点头,“夫人的身体指标很正常。曾总,我带你去见你的家人吧。”
曾维语带感激,“好好,谢谢燕秘书长。”
“不用谢。”燕深的表情有些晦涩。
曾维看出来了,但又觉得这没什么,与自己无关,便没有多想,跟在燕深后面,往甲板的北边走去,边走边问道,“燕秘书长,总裁和我坐的那个飞船是什么时候落地的?”
燕深回道,“大概是一个小时前。你们在太空中飞行了十个小时。距离你们离开已经过了六天。”
“这么快啊。”曾维感慨,“现在的三层世界算是毁了。燕秘书长,上面是不是在几乎撤离了,是什么时候启动?”
“这我就不知道了。”燕深结束这个话题,朝旁边的一个隔间做了个手势,“曾维里面请。”
曾维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站在房间中间的喻语林和小白,顿时笑逐颜开,“总裁,你怎么在这儿?刚刚统领还在说你正在休息……”
当看见喻语林面前对着的牌位上写的是什么时,曾维的声音瞬间哽住,“怎么了?”
喻语林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向他安抚道,“曾总节哀。”
曾维的脑子嗡地一下,面色一下子苍白了好多,指着临时的牌位“总裁,那上面写的是谁?”
喻语林暗叹,将牌位摆正,缓缓道,“我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曾总,有人趁乱,对你的家人下了死手。”
“什么意思?”曾维的声音发抖。
“曾夫人为了保护被人用利器所伤失血而死,两位公子也……没能逃过杀手……”
尽管经常在心里吐槽曾维,但他对于喻语林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伙伴和引路人,平日里对待曾家的人也较为客气,曾夫人在过去也时不时会在透明房办宴会的时候,主动过去帮忙,是喻世集团高层家属中,跟喻语林最处得来的人了。
所以,当飞船落地,自燕深那儿听说曾家的遭遇后,喻语林也是倍感凄凉,第一反应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曾维传达这个消息。
只是让人不要打扰曾维休息——对于一个年纪过了半百的人来说,失去妻儿,简直如塌天一样无法重新再来。
曾维浑身的神经不受控制的挑动,“总裁这是谁干的?”
喻语林摇头,“凶手还没有抓到。”
“谁会干?”
喻语林觉察到他的情绪不对经,暗自叹了口气,安慰道,“曾总,我让警察全力追查,对夫人和公子有所交代。你要保住身体……”
话还没落音,曾维的眼睛突然翻白,跟着咚的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在曾维进入隔间时,燕深就悄悄叫来了医生,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前者一昏过去,医生便进来了,赶紧做急救措施。
燕深进来跟喻语林报告,“夫人,警察怀疑是仇杀,曾总平常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喻语林摇头,“曾总做事很老道,万事求周全,据我所知,他没有想要治他于死地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