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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荣安侯夫人进宫求娶

慈安宫,太后娘娘正和德妃说着话,掌事姑姑进来禀报,“太后娘娘,惠安公主来看您了。”

太后忙挥手,“让惠安公主进来。”

惠安公主一进来,先福下身子,“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安康。”

太后就道,“你这孩子,快些走过来,让母后好好瞧瞧。”

惠安公主虽不是她亲生的,但毕竟是她打小养在膝下的,这么多年也养出了感情,在太后心里,倒真当惠安公主和亲生的相差无几。

细细看了惠安公主的神色,见她脸色红润,太后也就放了心,“惠安,你这次进宫,可是有事?”

“不瞒母后,惠安进宫的确有事相求母后,母后您也知道,长乐那孩子的年龄也不小了,惠安想让母后为长乐下旨赐婚。”一想到女儿即将嫁人,惠安公主这心里头又是欢欣又是不舍。

太后拍拍她的手问,“惠安,你为长乐相中了哪户人家的哥儿?”

女儿进宫求旨,那户人家的身份想必不低,长乐的身份,不太好嫁,若惠安相中的人选并不乐意结亲,太后便是再心疼惠安,也得为皇上考虑。

惠安忙回道,“回母后,是驸马亲大哥沐恩侯的二子,沐恩侯和他夫人皆已同意,只是儿臣恐沈府并不乐意结这门亲事,所以儿臣便宫向母后讨个旨意。”

苏尚庭是太后亲自为她选的驸马,一听是苏府,太后心中倒也觉得没什么不适,亲上加亲,甚好不过,只听到沈府不乐意这门亲事,太后就皱了眉。

先附马是为国捐躯了的,长乐终归是他唯一的骨肉,沈府若不愿意结这门亲事,倒还真不好办,也难怪惠安会因此而进宫找她讨要旨意。

沈府如今早不复当年荣光,当初因为她执意要惠安再嫁苏尚庭,承平侯因此心怀不满,后来长乐丢了,承平侯对惠安更是不满,他也不想想,长乐是惠安亲女儿,他丢了孙女心疼,可丢了亲生骨肉的惠安不是更心疼吗!

一个臣子,天家将公主下嫁到臣家是他们的荣幸,可沈府从一开始,就并不愿意接纳惠安为沈府长媳,所以在沈泽轩死后,太后娘娘就毫不犹豫的让惠安公主再嫁。

在太后看来,沈府既然这般不识抬举,那又何必让惠安为沈泽轩守洁呢!

现在还对惠安为长乐选的亲事不满,真当天家的公主是由得他沈府拿捏的吗?

“惠安——”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到。”

随着公公的禀报声,王皇后迈了进来,她先给太后福礼,等王皇后福完礼,惠安公主福下身子道,“惠安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王皇后伸手虚扶一把,笑吟吟地道,“惠安,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惠安公主忙道,“娘娘请说。”

王皇后就道,“今儿荣安侯夫人进宫见了本宫,却是为了荣安侯世子来求娶长乐那孩子的,本宫这还没答应,不知惠安你愿不愿意结这门亲事。”

太后娘娘听了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

荣安侯和沐恩侯虽都是侯爵,可在朝中的地位却截然不同的。荣安侯掌管着吏部乃吏部尚书,而沐恩侯则领着闲职,两相对比,自然是荣安侯更为勋贵。

且荣安侯是为府上世子求娶,而沐恩侯不过是为二子求娶,这之间的区别可又差了很多。

太后娘娘心中的盘算惠安公主自是不知的,她一听荣安侯夫人为府上世子求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淡淡道,“娘娘,长乐的亲事,惠安也刚好和母后提及,荣安侯夫人却是晚了一步。”

这便是并不满意荣安侯世子其人,所以推辞了。

王皇后也不介意,只笑着道,“这样啊,那回头本宫在召了荣安侯夫人进宫告知于她,谁让她晚了这么一步呢。”说完又略显好奇地问,“不知惠安为长乐看中的,是哪府上的公子?”

惠安公主脸上就有了笑意,“回娘娘,是沐恩侯二子。”

沐恩侯二子可不就是苏驸马亲大哥?

王皇后听了就摇起了头,惠安公主见她摇头,这心里就有些紧张,忙问,“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皇后就朝太后看了过去,轻声问道,“母后,您也同意将长乐许给沐恩侯府吗?”

太后想着荣安侯夫人为世子求娶长乐的话,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惠安才刚说与哀家听,哀家正考虑着,倒还没决定下来,你可是认为这桩亲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王皇后很是直接地回她,“母后,公主和苏驸马虽是住在公主府,但逢年过节也是要去沐恩侯府的,清霞郡主唤沐恩侯为大伯,唤沐恩侯之子为堂兄,长乐郡主和清霞郡主9*

堂兄妹之间怎可结为亲家。

这也是王皇后觉得这桩亲事不妥的原因。

惠安公主听了却不以为然地道,“娘娘,昨儿沈老太爷已将长乐接回了沈府,长乐如今是沈府的姑娘,沈府和苏府,却没什么牵扯的。”

看她不以为然,王皇后心里就觉这惠安公主好生糊涂,长乐是她驸马沈泽轩唯一的骨肉,沈府又怎么同意将长乐嫁去她再嫁驸马亲大哥的府上。

只这些,她也并不愿和惠安公主多说,只点了头道,“这样啊,既然沈府和苏府结亲,那想必是也不会落人口舌了。”

王皇后又掉转头看着太后道,“母后,荣安侯府那边,可要本宫推掉?”

太后想了想就道,“先别推掉,让哀家先考虑考虑清楚。”

王皇后点头应下,她专程跑这地趟,为的也不过是此事,如今事情已经解决,她便告了退。

“惠安,荣安侯府那边,你就没想过考虑考虑?”等王皇后一走,太后就看着惠安公主道。

惠安公主一愣,嚅了嚅嘴唇道,“母后,那荣安侯世子可是出了名的纨绔,怎能将长乐许配给那样的人呢。”

太后就叹了口气,“惠安,你只知他纨绔的名声,可有没有想过,他既是出了名的纨绔,荣安侯又缘何早早上了折子请封世子?”

“母后的意思,那荣安侯世子还不错?”惠安公主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太后问。

太后轻轻点头,又道,“惠安,你是母后唯一的女儿,母后怎么都不会害你和长乐,荣安侯府和沐恩侯府,虽都是侯爵,可荣安侯又是吏部尚书,沐恩侯则只领了个闲职,荣安侯夫人是为世子求娶长乐,而沐恩侯则是为二子求娶长乐,这两相对比之下,差别可就太悬殊了。”

惠安公主心中思量一番后皱眉道,“母后,您也知道长乐打小流落民间,若嫁荣安侯世子便是宗妇,长乐她怕是并不适合成为一族宗妇,更何况,沐恩侯夫人求娶长乐时,曾许诺苏复永不纳妾,惠安便是冲着这点,也觉得沐恩侯府的诚意,并不比荣安侯府少。”

对于沐恩侯府的许诺,太后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只看着惠安公主道,“惠安,你只看到眼前却没将目光放远了看,你仔细想想,沐恩侯府如今便已经是这般光景,冲着哀家和你这个公主的颜面上,他们自然会将诚意摆得十足,可你有没有想过,等到将来,哀家和你都百年之后,沐恩侯府还会像现在这般吗?”

说完太后啜了一口茶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嗓子,又继续道,“还有,你如今只想到长乐安稳,可有想过长乐嫁人之后也会如你我一般生下子嗣,长乐若嫁荣安侯世子,将来她生的儿子打出生就是荣安侯府的世子,可若嫁沐恩侯府二子,长乐将来的子嗣,又能得什么好?”

这番话也算是太后掏心掏肺对惠安公主了,惠安公主听了心中也是一番寻思,想了想又道,“母后,复哥儿那孩子,惠安也是差不多看着长大的,倒是实诚的,将长乐许与他,我心里放心得很,他必不会委屈了长乐,而荣安侯世子,惠安不曾见过,又不知他品性如何,将长乐许与他,我这心里,委实不安。”

太后听出她话中的松动,便道,“这还不好办,等回头,母后将荣安侯夫人和世子一起召进宫来,你见见那孩子再做决定也是不迟的。”

惠安公主也觉得这样的安排甚好,遂点了头,又和太后絮了会闲话方告退出宫。

且说那荣安侯夫人江氏,因着并没得了皇后娘娘肯定的答复,上了车驾后一路惴惴不安的回到荣安侯府,才刚换好衣裳,就有丫鬟进来禀报,“夫人,世子来了。”

“快让润儿进来。”江氏忙端出一副和蔼的笑脸。

身材高挑的李明润迈了进来,淡然道,“母亲由宫中回来,可有带回什么好消息?”

这一声母亲直唤得江氏脑门突突地跳,忍了心中的惧意回他,“润儿,我已经向皇后娘娘为你求娶长乐郡主,皇后娘娘并没回绝,只说要问过太后的意思方做决定。”

太后啊,李明润就在心中斟酌起来,惠安公主是个糊涂的,被那苏尚庭迷得晕头转向,可太后却是个精明的,荣安侯府和沐恩侯府,他有那个信心,太后一定会选择荣安侯府而不是沐恩侯府。

“如此,就多谢母亲了。”李明润揖了一礼就欲转身。

江氏见了忙道,“润儿,你二弟的事——”

她苦苦哀求地看着李明润,只心中却对这个继子充满了恨意和惧意。

“二弟的事啊,待明润娶了妻之后,再与母亲商议吧。”李明润扔下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剩下江氏坐在炕上又气又恨,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以续弦的身份嫁给荣安侯时,她对元配生下的李明润视为眼中钉,按着母亲教她的捧杀方法尽量满足李明润的所有要求,而李明润也不出意外的被她养成嚣张跋扈不说,且吃喝玩乐无一不精的纨绔公子哥,原以为荣安侯会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从而将世子之位传于她生的二子,却没想到的是,三年前,荣安侯将李明润召进书房后,也不知父子俩说了些什么,第二天荣安侯就上折请封世子,生生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待皇上同意了荣安侯的请封后,她这心里虽是失望气愤,却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反倒想着各种办法,务必要将李明润由世子之位拉下马,只可惜的是,无论她用什么法子,这李明润的运气总是好到让人难以相信,每一次都安然躲过。

而更让她气恼的是,李明润不但躲过了她种种针对他的安排,还暗中将她生的二子给查了个清清楚楚,然后拿着她儿子的把柄威胁她进宫找皇后娘娘为他求娶惠安公主的女儿。

她若不去,他便会将满儿所为昭告天下,被逼无奈的她,只能含着怨恨进宫找皇后娘娘。

她当初就怎么会错以为李明润不过是个稚子甚好拿捏的呢?

“夫人,侯爷来了。”丫鬟打起帘子禀报。

荣安侯大步迈进,江氏忙迎了过去,“侯爷,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荣安侯盯着她不答,半晌才淡淡地道,“听润儿说,你进宫找皇后娘娘为他求娶惠安公主膝下的长乐郡主了?”

被他盯得心有些发慌的江氏就抿了抿唇,润了一下嗓子才点头,“是的,妾身觉得长乐郡主端庄稳重,堪称良配,侯爷——”

“本侯不管明润拿了什么把柄来威胁你进宫找皇后娘娘求娶,他既是看中了长乐郡主,你就务必把这事给办妥了,还有,若此事成了,一应礼节皆按着咱们侯府世子应得的去办,若你敢从中做什么手脚,休怪本侯无情。”不等她将话说完,荣安侯就甚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荣安侯冷冷说完,一甩袖袍迈了出去。

看着他冷然离去的身影,江氏一颗心却有如坠进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侯爷知道了,她从前对李明润做过的一切事情,侯爷都已经知道了!

一想到荣安侯刚刚看着她的那森冷的眸光,江氏就觉得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

他知道了却还不曾惩戒她,这才是让她更害怕的!

李明润想要娶长乐郡主为妻,她在这个时候若出了事,李明润得按制守三年孝,而长乐郡主的年龄,却是等不得这三年的,荣安侯现在不出手惩戒她,只是为了李明润能顺利娶长乐郡主为妻,等李明润成功娶妻之后,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呢?

愈想江氏心中就愈发的寒凉,捏紧了手中的绣帕,不能,她不能坐以待毙!

惠安公主由宫中出来上了回府的车驾,一路将太后娘娘的话在心中反复咀嚼,经过这反复斟酌之后,她心中却也觉得如太后劝她的一般,相较沐恩侯府,荣安侯府更为适合长乐。

荣安侯是为府上世子求娶长乐,长乐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将来世子袭爵,长乐就是荣安侯夫人,若荣安侯世子是有个有出息的,没准将来长乐还能得个诰命,可若嫁苏复,除非苏复能科举入仕争个前程,否则长乐一辈子也就是个沐恩侯府二夫人的命了,而长乐的的子嗣她的外孙将来也得自个去争前程。

将来的事那么远,也不知道母后能不能活那么久,而皇兄若是已经让位成太上皇,新任的皇上,可不像皇兄一般会看在她的情份上,提携长乐一家子。

母后说的对,她的目光的确放得不够远,只看到了眼前的舒适。

到了公主府下了车驾,她回到华音阁没多久,得到了消息的苏尚庭就赶了过来。

“公主,太后娘娘可是肯下旨赐婚了?”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苏尚庭一如既往温柔似水地看着惠安公主问。

惠安公主轻轻摇头,苏尚庭心中一跳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公主,可是太后娘娘她不满意复哥儿?”

太后娘娘素来精明,不像惠安公主这般好糊弄,若是太后娘娘不肯点头,这桩亲事,怕是难成了。

“母后倒不是不满意复哥儿,只是正巧荣安侯夫人也进了宫求到了皇后娘娘面前,荣安侯夫人为世子求娶长乐,皇后娘娘就去慈安宫征询母后的意思。”惠安公主就将宫里发生的事儿说给苏尚庭听。

听了宫中这些事,苏尚庭就忍不住皱眉,荣安侯夫人怎么也会这般巧的进宫寻皇后娘娘求娶,这到底是一个巧合呢,亦或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虽他心中猜测不定,但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好时机,遂道,“公主,我听闻那荣安侯世子纨绔名声在外,只怕并非是良配啊。”

“我也是这般想的,只不过母后说,他若真是那般纨绔,荣安侯又岂会早早上折请封他为世子,母后说,荣安侯世子应是个能干的。”惠安公主顺口说道。

果然就瞒不过太后。

苏尚庭其实心中是清楚李明润是个聪明能干的,只不过也抱了一丝侥幸才这般说,如今得知太后对荣安侯世子很是看好,他也没怎么失望。

“那太后娘娘是应了荣安侯府的求娶吗?”苏尚庭很是关切地问。

惠安公主摇头,“我说要考虑考虑,母后便不曾答应。”

她要考虑,便说明她心中已然松动,并没有坚持要把沈云雀许给苏复的意思了。

苏尚庭心中明白过来,又恨自己说了那么多,却抵不上太后寥寥几句就将惠安公主的心给打动了,惠安公主嘴上说着信他,可实际上,哪有她说的那般信他。

若真对他信重,在宫里就该毫不犹豫的请太后娘娘下旨赐婚才对,岂会因着太后娘娘三言两语就动了心思。

说到底,也不过是嫌弃他苏府不如荣安侯府勋贵罢了!

愈想心中就对惠安公主愈发恼怒,若非因为太后看中了他要他尚惠安公主,他又何至一腔抱负无从施展,只能当个每日里赋诗绘画的驸马爷。

他为惠安公主放弃了一片壮志雄心,而惠安公主却连他这点小小要求都不肯成全,枉费他这么多年捺着性子捧她!

“公主心里,可是不想将雀姐儿许与复哥儿了?”按下心中的愤怒和憋屈,苏尚庭略带淡淡失落的看着惠安公主轻声问道。

看出他眼中淡淡的失落,惠安公主心中便有些不舍,忙摇头道,“倒也不曾,只是母后很是看好荣安侯世子,劝我看过荣安侯世子之后再做决定,我不忍母后失望,便应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对苏尚庭没有说实话,倒也不是诚心欺骗,只是在她心里,潜意识里觉得这样说方是最好的。

李明润其人,苏尚庭是见过的,若惠安公主在太后的安排下见了他,只怕苏复就更没机会了。

心中焦燥不安,面上却不显分毫,苏尚庭又道,“太后娘娘总是为了公主你好,想必那荣安侯世子也的确是个人才,既然太后娘娘这般看中,公主你便去看看那荣安侯世子也好。”

见他不曾埋怨,且还宽慰她,惠安公主心中自又是一番感动,温柔地道,“尚庭,你放心,就算母后要将雀姐儿许与荣安侯世子,复哥儿那边,我也会妥善安排,定为他择一良妇。”

苏尚庭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心生欢喜,反倒一股子恶意瞬息冲上头脑。

惠安公主这般安抚,无非就是她心中的天平已然倾向荣安侯世子,已准备将雀姐儿许与荣安侯世子,她这般安排,将他苏尚庭置于何地?

虽心中气得直跺脚,他却清楚,不能在惠安公主面前露出丝毫不满,故一脸感激地看过去道,“还是公主想得周到,如此也好。”

又闲扯了几句后,苏尚庭便道,“公主,尚庭先回一趟苏府,将太后娘娘的心思转告大哥大嫂,也好让大哥大嫂心中有所准备。”

惠安公主应了下来,略带歉疚地看着他,“尚庭,你告诉大哥和嫂嫂,若这桩亲事没成,惠安定会好生补偿复哥儿的,还请大哥和嫂嫂体谅一二。”

“公主放心,大哥和嫂嫂不是那无理之人,既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怨不得公主。”苏尚庭柔声回她。

见他这般体贴,惠安公主心里的歉疚却是更严重了,只在心中暗暗决定,若将来她也看中了荣安侯世子,苏复那边,少不得也要为苏复寻个好亲事方能弥补。

出了公主府上了车驾,苏尚庭直奔沐恩侯府而去。

沐恩侯和陶氏一听是苏尚庭到了,只道是亲事已定,欢喜的迎了过去。

“二弟,可是太后娘娘同意下旨赐婚了?”沐恩侯笑咪咪地问。

因着和苏尚庭是同父同母,沐恩侯也生了一张好容色,虽不及苏尚庭儒雅,却自有一番英挺。

苏尚庭对这个亲大哥却是怀恨于心的,一母所出,沐恩侯也就空生了一张好脸蛋,腹中却无半点才华,偏偏因着占了一个长字,侯爵之位便落于这个胸无点墨的大哥手中,而他苏尚庭,尽管打小就被议为才子,却因为一个次子的身份,和爵位无缘,这也罢了,他想着凭他满腹经纬,也能科举入仕挣个前程出来,可这一切,都在太后娘娘命他尚主的旨意中落了空。

而太后娘娘能选中他为惠安公主的驸马,还是他这亲哥哥的功劳。

将自个亲弟弟卖了尚公主,换沐恩侯府的荣华富贵,这就是他的好亲哥哥!

压下心中的恨意,苏尚庭皱眉摇头,将惠安公主说与他听的事,一一转述给沐恩侯,完了略显愧疚地道,“大哥,太后娘娘素来精明,只怕太后娘娘心中已是定了荣安侯府,复哥儿怕是入不了太后娘娘的眼了,还请大哥体谅一二。”

沐恩侯愈听心中愈发失望,只是这既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他也不敢说什么不满,只摇头道,“这事怨不得二弟你,只能说复哥儿没那福份。”

他坦然接受,陶氏却是急红了眼,满心不甘地道,“二弟,这事难道就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苏尚庭看了大哥一眼,却并不吭声,素来会看眼色的陶氏便明白,这二弟定是还有办法的,只是不便说与自家夫君,正寻思着要找个怎样的机会单独问苏尚庭,就有小厮进来禀报,说是老太爷寻侯爷过去有事相商。

沐恩侯就匆忙离开,陶氏就压低了声音问,“二弟,你可是有办法回转?”

那惠安公主素来听她这小叔子的话,若小叔子用了心去劝上一劝,说不定就能劝得惠安公主回心转意,太后素来疼惠安公主,只要惠安公主坚持要将沈云雀许配给复哥儿,太后娘娘应该也会同意的。

“嫂嫂,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嫂嫂也是知道的,我要哄公主同意这桩亲事,自也得拿出诚意来,最近我这手头也甚紧,嫂嫂——”苏尚庭一脸为难地看着陶氏。

听懂了他话的陶氏忙接了话道,“二弟只管放心,我这就命管家支了银子给二弟。”

只要能将这桩亲事谈拢,长乐郡主嫁进来之后,她手里封地的收成就足够弥补支给她这小叔的银子了不说,且绝对绰绰有余。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陶氏可不在乎出点银子,她要的只是这桩亲事能成。

出了苏府,苏尚庭却并没有回公主府的打算,直命车驾转了个道。

车驾奔了约半个多时以后方才停下,苏尚庭下了车驾,带着两个长随信步前行,拐进了一家小酒楼,见身后无人跟着,苏尚庭就在小酒楼坐了一会,这才出了酒楼,一路走走停停的逛着,直至长随低声道,“二爷,小的确定没有人跟着。”

苏尚庭这才放了心,前行了十多步后拐进了一条巷子里面,然后又行至最里面,敲开一处小院子他大步迈了进去,却命两个长随守在门外。

“二爷,您怎么来了?”卫氏一脸惊喜的迎了过来。

自打上次二爷让她和清哥儿离开从前那所院子,住进现在这所院子后,她便再也不曾看到过二爷,原以为还要等上很久才能见到二爷,却没想到,二爷现在就来了。

苏尚庭温柔地看着她,“没什么事,我便来看看你和清哥儿。”

“妾这就去叫清哥儿,清哥儿总念着二爷您呢。”卫氏一脸娇羞欢喜地看着他。

苏尚庭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被他这样握着,卫氏心里愈发欢喜,轻轻点头,盈步前行。

二人携手进了一间小厢房,看见清哥儿正埋头读书,苏尚庭眼里就有了满意之色。

“清哥儿,你爹来看你了。”卫氏娇娇柔柔地道。

清哥儿忙起了身回头,“爹,您怎么有空来了?”

“爹来看看你,这些天,功课读得怎样了?”苏尚庭虽然疼爱这唯一的儿子,但平日里也管得甚严,尤其在功课方面。

清哥儿忙不迭的点头,“孩儿听爹爹您的话,不敢稍有懈怠,爹爹若是不信,可以考校儿子。”

见他这般自信,苏尚庭心中更是满意,想了想道,“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你且说说这是何意?”

“爹爹,这几句话的意思是,用政令来治理百姓,用刑法来整顿他们,老百姓只求能免于犯罪受惩罚,却没有廉耻之心;用道德引导百姓,用礼制去同化他们,百姓不仅会有羞耻之心,而且有归服之心。爹爹,儿子回答的可对?”清哥儿朗朗回答,抬着小脸甚是期冀的看着他。

苏尚庭满意的颔首,见儿子眼里因为他的赞赏有了亮光又道,“你很勤奋,没让为父失望,但不可骄傲,知道了吗?”

“爹爹放心,儿子一定谨遵爹爹教导。”清哥儿甚是听话的回他。

“好了,你继续温习功课。”苏尚庭叮嘱了几句,便退了出去,卫氏则跟在他身后。

出了这院子进了外院,苏尚庭转过身子看着卫氏道,“喜姝,你再忍几天,我就可以给清哥儿一个名份了。”

他只说给清哥儿一个名份,却没说给她一个名份,卫氏心里虽有些许的难过,但一想到他这样的身份,能给清哥儿一个名份已是不易,她心中那点难过也就消了,一脸欢欣的点头,“谢谢二爷这般周全。”

“只是委屈你了,让你这般无名无份的跟着我。”苏尚庭叹了口气,心怀歉然的看着她。

卫氏却摇头,“妾不觉得委屈,能跟着二爷且为二爷生下子嗣,妾心里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总是这样不争不抢,让苏尚庭心里愈发觉得委屈了她,这个女人,才是真正视他苏尚庭为天,哪像惠安公主,嘴里说着信重他,却连他那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成全!

想到惠安公主,苏尚庭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卫氏见了心中一惊,抬起头小心冀冀地道,“二爷,可是妾说错了什么,让二爷不喜了?”

苏尚庭温柔的摇头,“不是你,只是想到了公主,这心里就甚烦,你别多想。”

卫氏这才安了心,又觉二爷连想到惠安公主这脸色就会沉下来,可见二爷心里对惠安公主甚是不喜的,她虽没名份,可二爷却喜欢着她,惠安公主虽有名份,却不得二爷真心,两相对比,她觉得她比惠安公主还要强,这脸上,就更添了欢喜。

“二爷,她到底是公主,二爷您可千万要小心,妾和清哥儿这一辈子,可只能倚靠二爷您才能活。”她温温婉婉地劝着。

苏尚庭心里又因着她这番话而开了怀,“你放心,便是为了你和清哥儿,我也会小心行事的,我不能久留,这便要走了,这几天,你和清哥儿千万莫要出去,需要添置什么,只管使了人去买。”

“二爷放心,妾知道的,二爷快些回去吧,莫要让公主起了疑心。”卫氏善解人意的看着他道。

苏尚庭点头,又叮嘱了一番,这才行向门口,却并没有出去,只压低了声音问,“外面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守在门口的长随就道,“二爷放心,没什么动静。”

苏尚庭这才命院子里的奴才开了门迈了出去。

出了院子,带着两个长随出了巷子之后他又在街上走走停停的逛了一会,待身边长随确定身后无人跟着,他这才回了车驾旁上了车驾,这一回,却是朝惠安公主府的方向去了。

承平侯府,玄武堂。

沈老太爷高坐上首,左下侧坐的是承平侯,右下侧则是沈三爷,承平侯道,“父亲,儿子听说,荣安侯夫人早上已经进了宫见了皇后娘娘,为世子求娶雀姐儿。”

沈三爷听了就咧嘴笑道,“那荣安侯世子,倒也有些手段,竟能驱使承平侯夫人进宫替他求娶。”

承平侯也点头,荣安侯府续弦夫人江氏对荣安侯世子做下的那些事,他们多少也知道一些的,那李明润竟能让江氏进宫为他求娶,想必是捏着江氏什么把柄,让江氏不得不进宫找皇后娘娘为他求娶。

是个有手段有心机的。

沈老太爷也甚是满意的点头,“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儿一早,惠安公主也进了宫,她寻的却是太后娘娘,幸而荣安侯夫人也进了宫,不然太后娘娘怕是已经答应了惠安公主的请求。”

一听还有这事,承平侯和沈三爷就暗道一声侥幸。

若不是荣安侯夫人也于今早进了宫见了皇后娘娘,怕是这会子,太后娘娘一道赐婚懿旨已然送至承平侯府了,届时他们就只能将苏府那些资料拿出来抗旨了。

那荣安侯世子,莫不是早猜到惠安公主会进宫寻太后娘娘请旨,所以才让江氏进宫寻皇后娘娘?

若真如他们所想,这荣安侯世子,怕是远比他们想的更要能干啊!

也不知将雀姐儿许给这样一个精明的人,是对还是错?

“父亲,惠安公主既然进了宫寻了太后娘娘,而太后娘娘如今也没懿旨过来,想必苏府的算盘,应是落空了。”承平侯道。

沈老太爷轻轻点头,“太后娘娘素来精明不好糊弄,荣安侯和沐恩侯两相对比,以太后的精明,想必是看重荣安侯府多过沐恩侯府,只不过,苏尚庭这人端的是狡猾奸诈,荣安侯府一日没能将亲事定下,咱们也不能放松。”

承平侯和沈三爷就点了头,虽然他们心中是想将雀姐儿许给荣安侯世子,可这儿女亲事,断没女方府上上赶着去提的,荣安侯世子既然有心迎娶雀姐儿,那就得有那个本事,将这亲事定下来才行。

“老太爷,侯爷三爷,咱们守着苏尚庭的人有消息了。”进来禀报的是沈府暗卫之首。

沈老太爷忙挥手,“人呢?将人带进来。”

暗卫首领忙退了出去,领着一暗卫进来。

沈老太爷盯着那暗卫道,“可是寻到了地方?”

暗卫点头,“回老太爷,那苏驸马端的是狡猾,咱们换了好几批人跟着,他还是绕了好几圈,确定没人跟着才去了那映华街进了三水巷的院子。”

“那可有将那母子二人绑过来?”承平侯捺不住性子,焦声问。

暗卫摇头,“回侯爷,那院子四周守着不少高手,咱们人少,又不知道那院子里面是否还有高手护着,没敢轻举妄动。”

一听苏尚庭还派了人守着那院子四周,沈老太爷就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动手了,先盯着,切莫让人发现,等那母子二人出了那院子再动手,若是母子二人没同时出府,就等那外室子出了院子动手也行。”

“是。”暗卫首领领了命,带着那暗卫一同退下。

等暗卫退下了,承平侯就皱着眉道,“父亲,若是那母子二人都不出府,可怎生是好?”

这样守株待兔要守到什么时候?

沈老太爷捻了捻胡须,淡淡地道,“急什么?如今急的人,该是苏府和苏尚庭,荣安侯世子若是不能说服太后娘娘同意这桩亲事,那他又哪来的资格娶雀姐儿。”

荣安侯世子若精明能干,就麻利一点将这桩亲事定了,只要雀姐儿的亲事定下来,苏府和苏尚庭,慢慢收拾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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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万更已是狐狸的极限了~体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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