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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中型私人客机上的时候,乐弥的表情终究是安静了下来。

他们要飞去俄罗斯,在那里与北条温汇合。

然后再一起转机,抵达北条温在南美真正的家。

宋如英开车送他们到机场,一路上彼此也互不说话。

直到下车的时候,宋如英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很抱歉。”

不知道是为哪一件事道歉,车林晚也没打算接受,所以也不再计较。

在陌生而寒冷的机场中站了40多分钟,接驳的小车当当当的开了过来。

司机的后排就坐着北条温。

她穿着和当地妇女差不多的厚重的外套,头发微微的带卷,闪着新染的红色的光泽。

车林晚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

她对北条温先前的认识可能是有一定的误差。

北条温并不是一个简朴、简单的人,她是一条变色龙。

她知道怎么样在人群中掩藏自己,收敛锋芒。

也知道怎么样锋芒毕露让所有的人为她服务。

车林晚听到她与司机交谈的时候用着流利的俄语。

用黑皮肤机场人员沟通的时候用着高傲的法语。

无论她说着什么样的话都是自然而然说出来的,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从头至尾都是那样一个人。

乐弥始终紧紧的牵着车林晚的手,手心都是汗水也不肯松开。

孩子内心的焦虑是一目了然的。

看着北条温有一丝无奈的表情,车林晚忽然产生了一种报复性的快乐。

她可以对付天底下所有的敌人,唯独对付不了她自己的女儿。

原本按照计划,车林晚是要送乐弥直到北条温在南美的家。

但是到了转机的地方,北条温却突然将车林晚的护照扣下了。

车林晚惊恐的看着她。

她会答应带着乐弥坐上宋如英的车,踏上北条温安排的飞机,完全是因为苏振凌三令五申的发誓保证,北条温绝对不会在半路上做出伤害他们的事。

可是现在她却深深的怀疑了起来。

乐弥这个时候松开了车林晚的手,默默的走到了北条温的面前。

一言不发的摊开手掌,扬起脑袋专注的看着这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人。

北条温在女儿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威胁。

她慢慢的笑了,从自己手包里取出了车林晚的护照放在了女儿小小的手掌上。

“晚姨,你自己回去吧。我跟她走。”

不顾车林晚眼中的错愕、惊讶、受伤,乐弥展开手臂示意要抱抱她。

可是当车林晚俯下身来一把抱住蔡乐弥的时候,却在耳边清晰的听到了一句话。

“晚姨,是你抛弃我的,不要忘记。”

乐弥推开了车林晚,自顾自的转身走到了北条温的身边。

那一刻车林晚才讽刺的发现原来他们母女长得那么相似。

只不过先前的北条温刻意遮挡了自己的容貌,看起来路人甲乙丙丁。

乐弥先扬了扬手,北条温随即也扬了扬手,“谢谢你,车医生!认真的。还有你身边那个男孩子撞伤了我两个侄子的事情,就看在你照顾乐弥的份上算了吧。”

北条温最后的那句话始终留在车林晚的心底,挥之不去。

她说,“虽然不确定你们为什么结婚,看你们之间的感情纽带也不是那么牢靠。但是,你的身边能有那样一个男人,要懂得知足吧车医生。”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已经成为了现代人夫妻之间的铁血教程。

何况车林晚与苏振凌这样的“契约”夫妻。

他到底在背后为她做了什么?车林晚目前还没有看清楚,但是她知道如果按照原本事情的进程,一切会变得更糟糕。

而不是眼前的,仅仅牺牲掉一个蔡乐弥。

让孩子跟着母亲走到底算不算一种牺牲,那必须要从长远看的。

从硬条件来说,北条温是合适的。

但是车林晚心底有一条隐约的戒尺,北条温给予那个孩子的恐怕不会只有一个母亲的身份那么单纯。

蔡乐弥已经预感到了,但是她没有力量抗拒。

就像她父亲离开她了以后,她没有力量抵抗自己的命运一样。

孩子的世界看起来辉煌而华丽,犹如童话故事。

却是一个装在玻璃瓶子里的童话,脆弱而易碎。

独自回到公寓,看到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一封牛皮纸袋的文件。

打开里面是一方已经签署完毕的离婚协议书。

她还留在苏振凌家里的零碎物件也被完整的打包几天后寄送了回来。

车林晚一边整理东西的时候一边深吸了一口气。

日子还要继续啊,班也要继续的上啊。

她的学术报告进度也拉下了很久,恩师童海那边几次三番发邮件来催她。

童老痛风发作以后搬到了欧洲与女儿、女婿一起生活。

但他还是心系着自己在国内的学生们。

车林晚在深夜的时候一瞬间情绪爆发,给童老发了一封邮件。

【老师,我想去看您。】

然而童老却再也没有回复。

车林晚以为老师是被她的弱智行为激怒了。

然而第二天一大清早进WSTI办公室的时候,黄仪德就在蹲守在尸检部门口等着她。

“德哥。”她先局促的打招呼道。

“结束了就好。”黄仪德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他的眼神里疲惫而倦怠。

瞳孔里一条条血丝触目惊心。

“车医生啊,童海老先生是你的老师吧?”

车林晚心底狐疑了一下,“是的。”

“最近有跟老先生联系过么?”

“童老不是出国跟他女儿住了么?最近没有通过电话,但是邮件倒是经常往来的。他对我们这一班学生还是很关心……”

“他一周之前去世了。”黄仪德像不愿意多听废话似的,抢先说了出来。

“不可能!”车林晚几乎本能的尖叫起来。

黄仪德朝着车林晚压了压手掌,然后招她进了他的办公室坐下后才慢慢的说。

“那边警方送来的报告。一周前中毒死亡。但是死后的几天里他的邮箱一直不间断的在工作中。来来往往,回复了不少的邮件。”

“啊!”她突然想起了昨天的那一封通信。

“你也收到了?”

“就在昨天晚上!”

“去打印出来。之后警方可能会找你。”

“德哥,你说中毒死亡的意思是……”

黄仪德非常严肃的说,“我们只要负责将手上掌握的证据原封不动转交给警察就可以了。至于死因,人不在我们境内,自然由当地的相关部门调查。车林晚我警告你,你不要再闹出事情来了!”

这是黄仪德从来不曾有过的严肃口吻,至少对车林晚来说如此。

她震惊的看着他,“德哥,是不是研究所出什么事了。”

黄仪德叹了口气,“你早晚也是要知道的。苏振凌辞职了。”

“啊?!他去哪里?”

“我哪知道他去哪里!”

车林晚懦懦的收了声。

他们离婚的消息还没有公布,在德哥眼里自然是她更应该知道苏振凌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