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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连纳兰邪都发现,一天的时间过得极为快。

天心带着他穿梭过美丽金秋的校园,看寒秋清水,走过安静地操场,漫步廊间,教他骑脚踏车,飞奔在康庄大道,陪他打篮球,拉着他行走在小巷中,寻找隐藏着的小吃。

很快,日薄西山。

而两个人还是对今天的行程念念不忘。纳兰邪拿着小吃,侧目看着那个举着冰糖葫芦的女孩,平衡着双手,小心翼翼走在高低路的边缘,微微抬头,送给他一个爽朗的笑容,明媚而青春。

“诺,吃吃看。”天心举起手中的冰糖葫芦,放到纳兰邪的嘴边。

纳兰邪微微蹙眉,对于有甜有酸的东西,他向来不爱,更不会碰,刚想开口拒绝,看到天心那期待得眼神,拒绝的话收了回去,清启薄唇,洁白的牙齿,轻轻一咬前端的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弥漫口齿之间,酸得皱起了眉。

天心轻笑,伸出一只手,去抚平纳兰邪皱起的眉头,“不要总皱着眉头,会变老的。”

浅笑的绝世容颜,恍了他的眸,扰了他的心。

纳兰邪舒展开皱眉,清冷的目光中带着微微的暖意,“还想吃晚餐吗?”

天心萌萌得拍拍自己的肚子,摇摇头,憨笑,“有点吃得撑了。”

“也好,不然赶不上鲁伊斯的钢琴演奏会了。”纳兰邪淡淡说着,手高高举起,余眼看了眼天心,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谁?鲁伊斯,如今的钢琴王子。”天心听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大吃一惊,看向纳兰邪手中的门票,欣喜得想去夺。

看着她孩子般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带着暖意的眸子缓缓看向远处的人,渐渐变冷。很好,继续头看着吧,继而送给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一个挑衅的微笑。

那躲在阴暗处的人瞳孔一缩,拳头捏紧,又很快放松下来,温和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兴高采烈的女孩,*溺至极。

“走吧,我们去看你喜欢的人。”纳兰邪的手微微低下,让天心很容易的拿到票。

拿到票的天心猛地亲了亲手中的票,欣喜得开口,“你怎么会有鲁伊斯的门票,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人是鲁伊斯?”

纳兰邪不语,淡淡暖意的眸子温暖得落在天心的身上,她的一切,他都知道,幸好,当初他调查过

“走吧。”淡淡得开口,可莫名的心慌。

天心笑嘻嘻得挽着他的手臂,拉着他往演奏会走去。

而身后的那抹高俊的身影,目光微微有些黯然,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门票,努力得扬了扬嘴角的笑容,酸涩极了,还是跨开脚步,朝他们远去的身影追随而去。

仿照悉尼歌剧院的外观,石阶两边摆放着音乐界的先辈们的白色石雕,它的装修优雅高洁,神圣得可以洗涤人的心灵。

走进演艺厅,几千人的座位环抱着演奏舞台,最好的位子是VIP贵宾座,价格高得惊人。那纳兰邪和天心的位子就是最好的VIP的位子,也不难想象,向纳兰邪那般身份,巴结的人自然送上最好的位子了。

“纳兰邪,你选的位子可真好。”天心坐在位子上,忐忑不安四处张望。

纳兰邪笑笑,也没说不是他选的,他转过、,看向坐在暗色角落里的人,嘴角的弧度弯了几分。可是,心里的不安和紧张向潮水般涌上心头。

后台。

一个绝美妖艳的女子神色高贵得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抽着一根烟,炊烟袅袅,云雾翻腾,烟雾中的烟雾渐渐模糊了人影。

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跪在地上,一旁站在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冷冷讥笑得看着眼前的一幕,身后更是跟着一堆人,神色恭敬看着站在最前俊美的男子,却带着几分讥笑看着妖娆的女子。

“我的意思明白了吗?”女子轻吐了口烟,高傲得开口。

跪在地上的男子神色羁放不集,“我鲁伊斯向来不喜欢和别人合作。”音乐人向来不与世俗人不合,更是带着独有的高傲。

女子的脸向男子凑近了几分,伸出芊芊细手用力得掐住男子的下巴,“不听我的话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她的声音顿了顿,“那就是——死。”

男子冷冷一笑,“我从来不怕死。”

“是,我不会让你死,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比如——毁了你的演奏事业。”女子显然是把握住了他的把柄。

“你,你不能这样。”男子一听到她拿自己的事业作为要挟,神情变得激动。他不怕死,就怕自己的事业无法进行,他的音乐事业的终结。

“那你乖乖听我的话。”女子妖媚一笑,对着男子抛了个媚眼。

男子的脸垂了下去,无声得答应。她的权势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强大到他的无能为力。

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往外走去。

“爵哥哥,你去哪?”妖媚、楚楚可怜的声音响起。

俊美的男子微微转过头,目光冷漠,声音清冷,“去透透气。”

那双水眸含着委屈,望着背对着她的男子,“爵哥哥,你是不是生小小的气了?”

那男子有些烦躁,“没有。”说完,走出房间,面对这样的女子,真的很让人头痛,眼不见为净。可是,我的小小,你在哪?爵哥哥水眸时候才能见到你。

他走出房间,身后的随从紧跟而上,只留下了女子的心腹。

“去报告爹地,去族里造点叛乱,好让天玉爵离开。”女子的神情恢复了冷淡,对着身侧的男子吩咐。

身边的保镖点点头,离开了后台。

舞台上灯光聚集在洁白的钢琴上,周围的灯光暗灭。很快,舞台上出现了现在的音乐之子——鲁伊斯,他长相虽普通,胜在气质翩翩,犹如贵公子一般。

“纳兰邪,他出来了,出来了。”天心激动得扯着纳兰邪的衣角,平日端庄优雅得气质消失不见。

纳兰邪微微蹙眉,不知道那个长相普通的人到底哪好了,长得没我帅,气质没我佳,有什么好激动的,他的心底莫名的泛过一阵酸意。

台上的鲁伊斯礼貌得鞠躬表达谢意,没有多话,走到钢琴旁,姿势恭敬得坐在钢琴椅上,双手放在琴键上。

伴奏的音乐响起,放在琴键上的手也开始翩翩起舞,动听的音符一个紧接着一个飘荡在空中,带着人们进入他编制的音乐世界,蓝色的天空,绿绿的水,青青的草地,安静而休闲。

在场懂音乐的人面带微笑,闭着眼睛感受着动听的音乐,不懂的人只是觉得这音乐实在是好听,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微笑。

几首连续演奏完毕,就到了最后第二首了。

鲁伊斯忽然停止演奏,微微调整了话筒,对着自己的嘴,流利的英文通过话筒传播到演奏厅的角角落落,“最后一首歌,是我一个朋友委托我带给在场的一个人,”他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纳兰邪的身上。

纳兰邪自然看到鲁伊斯的目光,心,不安得一跳。

果然,鲁伊斯的话惊讶到纳兰邪,“这首钢琴曲叫做‘宁生’。”

纳兰邪的身躯浑然一怔,真的是她吗?

舞台上忽然蒙上了一层薄纱,鲁伊斯的演奏开始响起,薄纱后的一个身躯曼妙的人影翩翩起舞,犹如九天仙女从天而降。她的一姿一容,尽态极妍,看不清五官,然给人朦胧之感。她的舞姿,像罂粟花一般吸引着观众,带着他们进入她编织的世界,洗涤着他们的心灵。

纳兰邪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舞台上的人,就连天心的拉扯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脚步像是失了魂般直直往前走,仿佛在他的眼睛里只有舞台上那个身影。

清泉石上流的钢琴声还在持续,那抹婀娜多姿的身影还在舞动,而他一步步靠近,那个身影。

终于走到了薄纱前,纳兰邪的手微微发颤,如羊脂玉般秀美的指尖缓缓挑起薄纱,他的眸子里闪现着若隐若现的流光,嘴角的弧度微抿,似乎刻意隐藏着他的心思。

薄纱挑起一方,美人回眸对他一笑,美得惊人,台下的人忍不住惊呼,好美的女人。那女人看到纳兰邪,四肢一僵,笑意散去,思绪翻飞,柔弱的目光似哀似怨、似悲似喜,红唇微动,却没说出一句话,而是一个翻身,朝外跑去。

“萧雨蓉,你再跑试试。”冰冷中带着激动的声音嘹亮在整个会场,那声音的主人也随着那抹如仙女般的美人追随而去

演奏厅内的人起身看那抹俊男美女,一片话语。音乐还在弹奏,曲子休宁和安静。而,还坐在位子上的天心微微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她的背影莫名的让人心酸。坐在阴暗处的男子,脸上变得愤怒,目光带着怜惜得看着坐在前面那娇小的身影。

天心也不知道怎么走出会场的,只是待到清醒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在路边。

这是他第二次抛弃她了,为什么会心酸、心痛,痛到难以呼吸,眼眶的酸意渐渐浓烈,为什么每一次的幸福都不会长久,明知道不能贪恋他片刻的温柔,却还是一次次饮下。云天心,你真是个傻子,傻子。

冰冷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冷得刺骨,她自嘲一笑,也好,下雨了就不会看到她的眼泪了。天心蹲下身,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泪,夹杂着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绽放成透明的花。

“呜呜~~~~~汪,呜呜~~~~~”低低的叫声让天心微微抬了头,一条体格瘦小、毛发凌乱的小狗,坐在她的身边,呜呜得低鸣,浑身湿透凌乱,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天心,夹杂着恐慌和讨好。

天心的眼睛再次一酸,六岁以前的她也是和这只小狗一样无家可归,提心吊胆过着日子,有了同感,“你愿意跟我回家吗?”她伸出手,看着灰白脏乱的小狗。

狗狗似乎明白了她的好意,友好得舔舔天心的掌心,亲昵得蹭蹭她的裤腿。

她的手收拢,不顾它的脏,紧紧抱住它,“以后你就叫‘丢丢’吧,我保证永远不会丢弃你。”

丢丢听到自己的新名字,欢快得摇摇尾巴,伸出前爪,挠挠天心的上衣,好像是给她无声得安慰。

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俊美的男子温情得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微微泛着酸意,不知道为什么三番五次得看着眼前的女孩不开心、不快乐,他竟然也会有同样的感觉,他想抹平她的不开心、不快乐,刚要伸出左腿,手机铃声响起,男子快速接起,听到对方的话语,神色一变,但还是冷静地下达命令,“先让护卫守住,我马上就来。”放下手机,男子犹豫再三看了一眼天心,又瞧见另一个人来了,飞快得闪身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等他们再次相见时,一切的一切他后悔不已。是不是当时他没有离开,她的后来就不会那么凄苦······

天,没下雨了?天心抬起头,才发现一把蓝色的雨伞撑在自己的上方,她抱着丢丢转身,停止了哭泣,微微有些惊愕得看着眼前的男子。

“别哭了,等一下眼睛就要酸痛了。”一身白色休闲装的男子温柔得拿出手帕,替天心擦干眼角的泪水,他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心疼。

素白的手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同纳兰邪的柠檬香,他的香是淡淡的竹香,是自然的纯正,像雨后的竹叶,洗涤人的忧伤。天心的美眸泛着红色,语气微微哽咽,“祁连,你怎么来了?”

擦拭着的玉指一顿,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苦涩,他能告诉她,他整整一天跟在他们后面,看她快乐,看她喜悦,看她微笑,看她难过,分享她的一切,嫉妒纳兰邪能够光明正大站在她的身边,嫉妒让她露出笑容的人是纳兰邪,可能说出口吗?

“来办点事,”祁连轻描淡写扫过,看着她红肿的眼眶,犹豫了一下,心疼得开口,“心心······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纳兰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