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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在喊,声音有些渺远。

遥远的风浪,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渐渐平息。

凤倾睁开眼,晃晃悠悠的感觉从身下传来。

“总算醒了,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凤倾刚刚一动,上方就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正是云漠无疑。

凤倾闻言动了动身子,除了有些躺久了的酸痛感,倒是没有别的不舒服。

“还好。你没事吧?我这是躺了多久了?”她一边慢悠悠的坐起来,小幅度的扭动着身体。

“别乱动,这才好了,又想躺回去。”云漠捉住她伸出去的手,“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

凤倾只能微微动了动身子:“再不动一动,我这身子都快生锈了。”她笑,“对了,你没事儿吧?这是……还在船上?”她举目四望,海天一水的碧蓝。

倒是这只小船,显得有些别致,现在船上能看见的也就他们二人及一个船夫,那船夫此刻正在船头划船。

真是名副其实的一只小船。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儿吗?”云漠也笑,“我看你不是快生锈了,是闲不得。”看她张望着这船只,神色间颇有些不解,云漠低声解释,“那日你虽被撞出了旋涡,却也有所伤及身体,而当时情况危急,虽然旋涡渐渐消失,然风浪过大,若滞留太久,恐怕要船毁人亡,我便让玉少主先驾着船离去了。”

然后他才找到她,“我们得这位船夫相救,已经在海上飘荡了许久了。”

凤倾点点头,“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是已经在海上有至少七八日了?怎么仍然还在海上?”

无望海的彼岸便是荼州,乘船过去,总也不回要这般时日。

云漠已然猜透她所想,却摇摇头:“荼州如今去不得了。”

“如何?”凤倾挑眉。

“凰国边境军队寻衅滋事,如今已经打起来了,这海边素来是两国混居,如今因为打仗,渔民已经禁止出海了。”

云漠的脸色也有些严肃,却尽量说得沉稳。

然而听在凤倾耳中,却仍然仿佛一道惊雷。

“打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猛的坐起来,因动作太过迅猛,牵动身上的肌肉酸痛,被云漠一把摁住。

“你担心什么?荼州有拓跋翎,不是那么好进犯的。”眉目间已经有了一丝责怪。

凤倾缩缩头,毕竟前世曾坐到那个位置,哪怕是被骂作昏君暴君,对自己的地盘却也仍然是在意的。

而且,这种突然打起来的方式,倒真的就像前世那般,凰国最先也是局部寻衅,挑动战争,而后两国交火,最后才是那个人出来,正式扯开大旗,讨伐昏君,一统大陆。

然而这一世凰国却有些昏头了。

虽然说荼州是在两国边界,但毕竟是拓跋一族世代守护之地,要啃起来,这可算得上是一块硬骨头。

就拿前世来说,星星战火燃起来的时候,凰国的军队在那人的带领之下勇猛前进,后期更是屡战屡胜,攻占了不少胤国城池。

却唯有宁海郡,迟迟拿不下来。

想到这里,凤倾又放心许多,却也还是叹息:“若我早日醒来,应该是看一看的。至少如何个情况,也不像如今只能道听途说了。”

“听我说便是道听途说了?”云漠眉眼一挑,轻轻一笑,“你这醒来便是问的这些,有空关心这些,怎么也不想想我们自个儿。和凤都那边可是已经失去联系好几日了。”

“不用担心他们。”凤倾摇摇头,她选出来的人自然放心,更何况东方煜曦这一世早早就回了凤都,有她坐镇,也用不着什么好担心的。

“当然不是担心他们。”云漠嘴角的笑拉平了,“而是他们会担心你啊!”

凤倾一愣,看向云漠,她一直以为云漠对那些人是不在意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多多容忍。没想到其实他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阿漠,你越来越温柔了。”她猛地一笑,其实阿漠变化也不少,前世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早已经不见,因为关心她在意她,也会关心和在意她身边的人。

就算是爱屋及乌,也终究不是冷漠了。

“少来。”云漠摇头,忽然像想起什么,“你光顾着问这些,我也光顾着回答你这些问题了。怎么不多想想你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啊?我自己?”凤倾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云漠的表情,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出当时昏迷所看到的,“你是说,楚辛?”

“是他。”云漠点点头,“原来你也看见了。”

“可他怎么……我记得是……是……”

“是一条鱼尾!”猛不丁一道声音穿插进来。

凤倾有些惊愕抬起头来:“阿洛!”

入目便是那原本在船尾划桨的船夫,虽身着粗朴,一张脸却是凤倾再熟悉不过的美貌。

“你怎么在这里?”看清了人,她的惊讶却没有丝毫的满足,反而更是好奇。

自从那次阿洛送华氿四人离去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

而凤倾因为对云漠的尊重,对他没有主动开口提及的生长之地也不便打听,因而虽然心中偶有担忧,却也没有办法。

只能安慰自己阿洛那一身本事,便是十个自己都比不上,不用在这里瞎担心。

然而心里面虽是如此安慰,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挂念呢?

如今他人这般离奇地又出现在自己身边,凤倾一时之下当真是又惊又喜,还有些疑惑。

难怪方才自己乍一看觉得这身影有些眼熟。

“我怎么在这里?我的天,我要是不开口,还真是不知道你们俩叽叽歪歪到什么时候。”阿洛看了一眼凤倾,没好气道。

“这……”凤倾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在阿洛明显打趣的目光里露出一丝丝窘迫。

还是云漠开口:“是漠多言了,竟忘了阿洛前辈还在此等候。”

“什么叫忘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你看不见哪?我就这么没有那啥存在感?”阿洛一听眉毛就扬起来了,整个人一副要跳脚的样子,“你这臭小子,可别忘了,是我把你们救起来的!哼,再不会好好说话,信不信我把你扔回去?”

凤倾看的忍不住发笑,不管两个人多久没见,阿洛都总是这个性子,闹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一身的小孩儿脾气。

“还有你啊,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就指定了吃定了我是不是啊?告诉我,我可没那么好说话,凤小倾,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儿!”

凤倾强自憋住笑意,嘴角还是往上勾着:“是是是,阿洛你最厉害了。”

“那可不是?要没有我,你们两个,就等着喂了那些海兽吧!”阿洛侧脸一昂,鼻孔朝天,那模样当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凤倾捂嘴轻笑,片刻收了笑意:“是是是,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洛不是去那里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救了我们?”

“我当然是在那无望谷里,唉,别提了,你们搞些什么,地动山摇的,很吓人的好不好?真的是。”阿洛摇摇头,“我说你们年轻人,就是爱搞些刺激,这下可好了吧,差点把自己小命儿都赔进去……”

巴拉巴拉一大堆。

以前没觉得阿洛这么啰嗦啊!

还是说因为隔太久了不见他就变成了这样?哎哟喂,那他这一趟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啊?

凤倾听得苦笑,看一眼云漠,无奈点头:“是是是,阿洛你说得对。”赶紧打住阿洛,“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那地方……无望谷?”

她看了一眼云漠,有些试探。

“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阿洛也看了一眼云漠,“这小子都还没给你讲?算了算了,不说也罢,反正又是一团乱麻。”

“哦。”凤倾微微挑眉,点点下巴。

云漠趁势握住她的手:“不是不告诉你,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他脸上也有些无奈,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有的事情却连说起来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好像这神龙谷,如果没有亲眼所见,谁能想象得出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地方存在?

之前经历的那些,就好像做梦一样,充满了奇幻。

而地底世界,有些事情比神龙谷还难以说得清,又该从何处说起呢?

眼见为实,只有亲眼看到,或许那时候才会有一一解疑的时候。

“我想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合适的时机,有些话……”

“别酸了,合适的时机?今儿可不就是合适的时机?”阿洛挥挥手打断他,“你以为凤小倾那么不能接受,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你不说,我来说!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不就是在地底别有洞天,算得上什么?无望谷,哼!”

“无望谷?”凤倾扬眉,“莫非与这无望海……”

“没错没错,就在那无望海边,不然我能这么及时来救了你们?”阿洛点点头,“就是一个有点意思的地底世界,说到底也没什么好稀奇的,至于藏着掖着么?”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挤兑云漠。

云漠苦笑:“阿洛前辈说得甚是,也不算藏着掖着……”

“还跟我狡辩!”阿洛脸色又是一变,“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有那么老吗?赶紧的别给我乱开口叫人了。”

“这……”云漠无奈,和凤倾对视一眼,两个人面对一个孩子脾气的人,都是没了法子。

“是因为离得近,有所感觉,才来救我们吗?”还是凤倾赶紧转移话题,也是说到了正事上。

“什么救你们,我那就是顺手,哼……”阿洛看似气哼哼的,却还是很快就将那情形说了。

原来当日那神龙谷小岛上,凤倾和云漠对神龙珠注入最大灵力,本来想用神龙珠驱离那些藤蔓,结果却引得藤蔓根部炸开,导致了一场山海地动。

“居然引发了地动,那荼州城岂不是也未能幸免?”凤倾皱眉。

“不错,荼州亦是引发了地动,如此我才说现在不好从荼州过。”

“原来如此。”凤倾点点头,“不过阿洛你能来碰到我们,也真是我们幸运。”

“非也,非也。”阿洛却摇摇头,“我来救你们,的确是你们幸运,然而却不是碰巧,乃是因为我有所感应。”

“感应?”凤倾和云漠对视一眼,“不是吧,阿洛,你能感应到我们有危险?”

“啪!”话音刚落额头上就挨了一下,“想什么呢你!我说的感应,不是对你们的感应。”

“啊?”凤倾张大嘴,在阿洛的目光下却又赶紧闭上,点点头,“哦,那是为何?”

阿洛:“你可还记得最后是谁救了你?”

脑海中蓝色鱼尾一闪而逝。

“楚辛!”

阿洛点点头。

凤倾惊讶:“等等,你是说你对楚辛有所感应?等等,你,你……”

阿洛目不斜视,正对着凤倾的眼睛,收起一概的嬉皮笑脸,脸色有些严肃:“凤倾,我曾经告诉过你一个秘密,有关于我成年之后才确定性别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啊啊,记得,记得。”凤倾点头,也正是这件事,让她肯定了阿洛不是一般人类。

“那你可知道什么种族会有这样的特性?”阿洛神色更加严肃。

“啊?”凤倾发现,这一天绝对是自己惊讶的张大嘴最多的时候。

“算了,我早该知道,如今的世界,关于我们这这一族,恐怕已经很少有记录了。”阿洛忽然感叹,眉宇间竟然闪现出几分落寞。

凤倾脑子里猛地一动,蓝色鱼尾,对楚辛有所感应,不禁脱口而出:“阿洛的意思是,你和楚辛是同类?!!是…鱼、鱼人?”

“啪!”额头上又是一下,躲避不及,再看阿洛已经没了那落寞之色:“什么鱼人?真难听!我们是鲛人,鲛人!鲛人知道不?鱼人那么通俗那么丑的称呼,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阿洛气得还想伸手去打,却看到紧紧护着人的云漠,收回了手。

“不过你也说得不错,真是没想到,那楚辛居然与我是同族,怪不得我就说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竟然能让我发现不了,他必定是有什么收敛气息的法子或是物什,肯定是这样。”

他点点头,又想到什么,“对了,凤小倾,你们在那什么破岛上面,有没有看到过和楚辛差不多的人?”

“和楚辛差不多的人?你是说你的同族鲛人?”云漠开口,脑子里飞速旋转,闪过一张张脸,很肯定地开口,“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楚辛皱紧了眉头,摸着下巴又托腮凝思,“我怎么会感应到那么强烈的同族气息呢?”

两个人对话到让凤倾有些不解,拉了拉云漠的衣袖,低声道:“你怎么那么肯定就没有?”

和楚辛差不多的人,是说长得像?额不对,应该是说某种气息,可是她没感觉楚辛有什么特别的气息,阿漠又怎么能加之分辨和判断呢?

“难道那些人还能有什么特质?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以为阿洛在思考中不会在意,没想到他马上就瞥了一眼过来,是那种看智障的眼神:“什么特质?凤小倾你是不是眼瞎?我们鲛人当然是美啦!无人能比的美,看看我,想想楚辛,你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形容你。”

阿洛说到最后完全是一副无语的样子。

看得凤倾都难得的窘迫:“我哪里知道那些,谁知道到是不是你自恋?”却还是跟他抬杠。

云漠笑:“这倒是真的,鲛人一族以美貌着称,无论男女,皆是得天独厚的容貌,而且鲛人天生有迷惑人的嗓音,妖娆美艳,无与伦比。”

“听听,这才是真的。你看看你多无知!”阿洛翻着白眼儿。

凤倾假瞪一眼云漠:“阿漠你到底是哪边的?”然嘴上虽这样说,但是心里面却也是记下了,毕竟想一想楚辛和阿洛,两个人在这上面还真是得天独厚的妖娆惑人。

她就说怎么会有这样妖娆的男人,原来本也是因为种族原因,天赋灵通罢了。

怪不得阿漠居然会主动提起,想来也应该是知道楚辛的身份,原来却是个雌雄莫辨的生物,这才没有吃醋吧!

“哦,阿洛,你说到这个,楚辛救了我,他又怎么样了?既然是鲛人,那应该会没事儿吧?”凤倾声音里有些期许。

就算楚辛没有救她,作为这么久的伙伴,她也是希望楚辛不要出事。

“不知道。”熟料阿洛却摇摇头,“那旋涡太过强悍,我虽有所感应,过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而且,当时若不是楚辛把你撞出来,你们俩也会逃不脱。”

阿洛说到这里,凤倾和云漠也都浮现出一丝后怕。

“那楚辛岂不是会有危险?我们……”

“这也说不定。你先别急啊!”阿洛摆摆手,“鲛人本来就在风浪中生存,那楚辛我曾见过他,便是伪装成人类时,也气场强悍,这种时候或许也还有生机。”

他像是生怕凤倾会倒回去找人似的,连忙又道:“何况,他也不全是为了救你。”

“嗯?”

“鲛珠。”

“什、什么?鲛珠?”

“就是你怀里的那颗珠子。”阿洛摇摇头,有些无奈。

“啊?”凤倾这才后知后觉,逃出来,“什么鲛……神龙珠!”

她睁大了眼睛,她明明记得在最后神龙珠和那些藤蔓一起,才爆裂开了,可为什么现在神龙珠却又在她怀里?

“什么神龙珠?”阿洛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解,又继续解释,“这是鲛珠,成年鲛人心血所结,这一颗鲛珠,更是不凡,楚辛是为了抢夺鲛珠才会进入旋涡。”

“鲛珠?阿洛,你说这是鲛珠?这不是神龙珠吗?”凤倾和云漠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目瞪口呆,她明明记得是神龙珠。

只不过从乳白色变成碧青色,就成了鲛珠了?

“神龙珠?”阿洛凝眉思索,半晌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这气息,定是鲛珠无疑。”

“怎么会……”凤倾看了一眼云漠,难道两个人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倒是云漠开口了:“楚辛为了鲛珠不惜牺牲性命,可他为什么却把鲛珠放在这里?”他接受的很快。

毕竟,神龙珠和鲛珠,对他们来说,其实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们说到底,在没有得到那些东西之前,都不知道到底有何作用。

“他是信任你们,你就先拿着吧。”阿洛看了一眼,又猛地顿住,眼睛微虚了一下,“等等,你把它给我看看。”

……

……

……

“吵吵吵,只会争吵!只想着结党营私!荼州发生地动,这些百姓民生,你们可有真正关心!说啊!”随着一声厉喝,“啪”一声刚打开的快报扔在了大堂中间龙椅下面的御史脸上。

原本还在争论是战是和的朝臣,一个个顿时噤若寒蝉。

“怎么?朕让你们说了,你们就哑巴了?说啊!”凤北辰胸口气得生疼,这段时间朝堂上一直安定不下来,就为了开战卜开战,吵得个天翻地覆。

她本来还想看看,到底这些人结党营私到何种地步,可如今谁知道不过几日功夫,便出现了这种情况。

天降灾难,是为君主不仁,施政有失,历代以来都是君王写下罪己诏,祷告上天,祈求宽恕。

一想到这一点,凤北辰心里更是气愤。

“地动了,怎么会发生地动?”

“可是这天机仪并无征兆啊!”

“为什么会突然地动?难道是天象惩罚?”

……

已经有朝臣骚动起来。

偶尔听得一两句,凤北辰脸上冰霜更甚。

骚动的朝臣中,只有丞相慕容雍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凤北辰的目光瞥向她:“丞相你来说说,这件事该当如何?”

慕容雍被猛地点到,既不焦躁,也不恐慌,上前一步,不疾不徐:“回禀圣上,臣以为,自然是赈灾为首。虽说地动轻微,伤亡甚少,但仍因立刻着手赈灾事宜,方显朝廷仁政。”

“说得好!那以爱卿来看,这赈灾事宜,该派遣谁人去最为合适?”

“圣上,此事臣下尚不可知,但有一事,那令兵还在外面等着。”慕容雍低着头,唯有说到令兵,顿了一顿。

“令兵?”凤北辰重复一声,张程上前一步,轻声解释,凤北辰眉头一皱,“这次宁海郡竟然是令兵送的快报上来?”

一般的快报走的驿站,自有兵马快马加鞭送往朝廷,而令兵则是地方兵力,“怎么会让令兵送快报来?”

“回禀圣上,臣下正是如您所想。”慕容雍低着头,姿态恭谨。

“是令兵啊!难道出了什么事?”

“不会吧?除非打起战来,怎么会让令兵前来呢?”

交头接耳,不断有目光看向慕容雍,她只是低着头,好像仅仅也是疑心才会点出。

“宣那令兵上朝!”凤北辰已经开口。

片刻之后,那令兵果然走上朝堂。

“参见圣上。”

“快起来,宁海郡是否还发生了其他事情?”

一身脏污,在入夏的时节里能闻到一股酸臭,脸上更是脏兮兮。却唯有一双眼睛,还十分明亮。

凤北辰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已经直接开口。

那令兵站起来,却又猛地跪下:“启禀圣上,一月之前,凰国军队进入荼州境内,寻衅滋事,半月之前,趁着荼州地动,趁机开战,荼州军队迫不得已迎战,如今荼州已经交战,荼州一众将领请求圣上下旨,支援荼州!”

“你说什么?”凤北辰一拍桌子。

“还请圣上裁夺!”

令兵说完,又是猛地一磕,砰地一声把不少站着的人全都清醒过来。

捂住口鼻的手已经放了下来,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荼州,打、打起来了?”

“凰国开战,交战了?”

“不是说地动吗?怎、怎么就交战了?”

……

“啊呀,是开战了啊!”

最后,全部化为一声惊呼。

“真的、开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