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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墨一升已晨跑完,准备用早餐。

椿山庄酒店的早餐,是传统日式早餐,一份热腾腾的白米饭、两小块鲜香烤鲑鱼块、一小碟松软玉子烧、多彩开胃腌菜,外加一碗鲜美的味增汤,均被放置在一个木制托盘内。

墨一升一边吃饭,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刚才的梦境,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梁一宽无精打采,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也来到了二楼餐厅,他一屁股跪坐在墨一升对面的软垫上,身子往前一探,伸手捏了一片生菜叶塞到嘴中。

“注意卫生!”墨一升拿着筷子敲他手。

梁一宽抽手,狡辩,“我洗手了!”

“这不是手抓饭。”墨一升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姿态优雅的如同江户时代世家贵公子。

梁一宽打了个哈欠,说:“困死我了,昨天跟几个日本女子玩花扎牌,玩到2点多。”

墨一升吃了一块鲑鱼,道:“就你那日语水平,还跟日本人玩花扎?”

梁一宽不以为意,反而来了精神,“虽然我日语水平有限,可我撩妹的方式方法多,全靠眼神交流。”

墨一升喝了一口味增汤,不疾不徐地问:“成功了吗?”

梁一宽身子一瘫,有些丧,“如果斗地主或打麻将的话,我可能会赢。”

“我吃好了,你哪?”墨一升看了看腕表,说罢,他从软垫上起身。

梁一宽撒娇地说:“一升,哥,我的哥哥……”

“我还没吃饭哪!”

一副饥饿的眼神,眼巴巴的瞅着墨一升。

“再不走,飞机就误点了。”

“哎呀,我去……”梁一宽也看了看腕表,“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点。”

“我吃的快。”他补充。

墨一升一手插兜,姿态淡然站在她身侧不远处,“好,我可以等你慢慢的享受完东京早餐,然后我们直接回国。”

梁一宽起身,“走,马上走,我陪你来日本,就是来滑雪的。”

“滑雪,是我陪你。”墨一升重申。

梁一宽说:“好,我的哥,你说什么都对。”

简单的收拾后,两人出了酒店,坐上专车前往机场。

还好飞机上提供早餐,虽然和酒店的早餐没法比,但可以充饥。

也就一顿饭的功夫,飞机已经到了北海道。

如果说日本东京是繁华的、热闹的,那北海道则是孤傲的、欢快的,这里已被白茫茫的雪覆盖,空气也比东京更冷艳、苍凉。

二人来到北海道留寿都滑雪场,换好衣服、带上滑雪装备,来到滑雪赛道。

梁一宽调整好护目镜的位置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连声音都有些亢奋,“一升,要不要比试一局。”

“可以。”墨一升一身黑色滑雪服,酷似德川幕府家的武士。

不多废话,比赛开始。

只见梁一宽率先出发,以一个完美弧线,沿着赛道,优雅的划出几十米的距离,身后一片雪花跟着欢腾起舞。

墨一升紧随其后,动作干净利落,没有过多的花哨,脚下的雪花澎湃激昂地追随在他身后,旋转、飞舞似一股小雪浪起伏。

一个小陡坡,他起跳后腾空而越,姿态洒脱空灵,只见他嘴角微微一笑,就已和梁一宽比肩同行。

梁一宽转过头,朝着他笑了笑,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脚下的力度。

墨一升依旧淡定地紧随其后,手中的滑雪仗仿若他这个暗黑武士的战刀,替他开辟雪道。

他们俩儿的滑雪还是同一个意大利教练教的,技术层面上,两人不分伯仲,旗鼓相当。可,梁一宽之所以经常输给墨一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心气有些浮躁,总是有一种想要赢得、输不得的心态。反观墨一升,他倒是认真的享受比赛,认为滑雪比赛,赢固然重要,可心无旁骛地全力以赴更重要。

两种不同的心态,注定会造成不一样的结果,开始就已注定了结局,这次又是墨一升提前达到终点。

“一升,我这次只顾着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动作了,所以才给了你可乘之机。”梁一宽摘掉米色滑雪羊皮手套,这款手套还是楚词送的。

“输了就是输了。”墨一升口吐哈气,虽然这一局是他赢了,可,赢得并不轻松,梁一宽的技术体力都不错,赢他只能全力以赴。

梁一宽一脸不服,“你有在空中展示技巧了吗?你只一招燕子飞纵还是为了过障碍。”

墨一升低头,活动了一下脚腕,“这跟比赛有关系吗?”

梁一宽摆了摆手,说:“我承认输了,一升,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无趣。”

经过一局比赛后,墨一升身体彻底被打开,心情也跟着愉悦四射,望着这漫山漫野、漫天漫地的皑皑白雪,“我们再来一局。”

梁一宽此刻也有同样的想法,“好啊,我也觉得意犹未尽。不过,这次我们除了要兼顾技术性外,还要求动作完美,你在空中也来几个漂亮的回旋、跳跃怎样?”

墨一升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梁一宽也明白这种沉默的含义。

第二局开始,墨一升调整好雪仗和雪板。

梁一宽又整了整头盔。

开局,墨一升一马当先,梁一宽紧随其后。

墨一升一个漂亮的大回旋使得行进的路线长了些,不过更加淋漓畅快。梁一宽嘴角一勾,超过了他。

墨一升好似并不着急,他滑行姿态越来越恣意,每一次弯腰躬身、挥臂蹬腿,每一个起跳和着陆的瞬间,都似雄狮追逐猎般敏捷矫健、充满力量。他在雪上和空中走过的路线,串联成了一条不规则波折线,动作嘎然终止在一个完美的回旋踢。

比赛结束,等在终点的梁一宽,正在“哈哈、哈哈”大笑,样子张扬邪肆,嘴中吐出了一圈欢快的哈气,“一升,怎么样,输了也爽快的感觉不错吧?”

“我是选择了输,而不是赢不了。”霸气又狂妄的回答,好似眼前的天空大地,一切景致都掌握在手心。

梁一宽嘴巴一张,愣是半天后才找到了一句挤兑他的话,“嘴硬,你找的借口比我的还要冠冕堂皇。我算是明白了,我这些年的不要脸,原来都是跟你学的。”

“你自己不要脸,还要拉上别人。”墨一升此刻心情舒畅,乐的和他多贫了句嘴。

“不要脸这种行为,是能学的吗?是天生的。”

“你,你……”梁一宽食指在空中挥舞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真行。”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说。”墨一升脚一登,手一挥,已经滑向远方。

二人玩到天黑尽兴,才结束今天的行程。

夜晚,二人在留寿都滑雪场内酒店休息,第二天,依旧High玩了一天,傍晚,乘坐北海道直达西京的国际航班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