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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整个凉州看起来与往常并无不同,街道一片祥和安宁。无数汹涌都隐藏在平静之下。

素卿收拾好东西随他们出城时,恋恋不舍地往王城的方向瞧了一眼。

流莺道,“其实你不跟着去也无妨的,梦州附近战事吃紧,一路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素卿收回视线,颇为无奈,“我一个凡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能与你们一起将公主找回来最好,这样也可以还女帝的恩情。”

劝是劝不动的,昨夜流莺同她聊了许多,还是没能改变她的想法。

只是听在身边伺候的人说女帝来过,她心里便更放心不下。女帝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唯恐素卿不谙世事,心思单纯被唬住答应些不利己的事儿。

但是这小姑娘看着挺乖巧,没料到竟然如此执拗,半个字都不往外说。

流莺拿她没办法,只能叫纳溪多看着她些。

蝴蝶兰的细作不知道埋伏在凉州城外那个角落里,所以,长侍大人只能将他们送到城门口,剩下的路就靠他们三人了。

外头生长的正好地木棉树眼下竟然有了枯叶,流莺担心地缩回脑袋,同纳溪嘟囔,“连木棉都出现了变化,蝶国的局势怕是不容乐观。”

纳溪没出声,全身心都处在戒备之中。

他们从凉州出来已经有三个时辰了,但这一路上安静地异常,在战乱之地,竟然连一声鸟鸣都听不到。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他们从出城门的那一刻开始,便被人悄悄的跟上了。

流莺掀开车帘,向素卿低语,“这附近恐有埋伏,倘若一会儿真的打起来也别怕。你腰上有墨棐的玉铃铛,这些小神根本近不了你的身。只需找一处草地藏起来便好。”

素卿答应着,随即听到周围安静的空气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流莺的脸色瞬间阴沉,手掌在木板上一击,猛地腾空跃起。凌厉的掌风将正准备从马车后面偷袭的暗影劈开,脚尖点在枝丫上,稳当地停住了身子。

“蝴蝶兰竟然将暗影都派来了?!”

纳溪吼道,“不要分心!”

长剑从袖中飞出,堪堪阻挡住围上马车的暗影,朝素卿高喊,“走!”

刀光剑影,在她耳边呼啸而过。

素卿竟然完全不慌,按照方才流莺嘱托的保护好自己,躲进草丛里。墨棐给她的玉铃铛里头还有他残存的神识,感受到危难,立刻绽放出团团光芒将她包裹住。

有持剑的贼人冲过来,被灵光震得节节败退。警惕地跟她保持些距离,但眼里分明露着杀意。

素卿知道他近不了自己的身,索性也放下戒备心,开始仔细打量面前之人。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随墨棐初来时,就曾听他说过,蝶国的暗影身着黑衣,头戴凶恶面具,身上带着香粉。若是不小心吸入,则会全身柔软无力,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她是突然想起来的,所以并没有事先屏气,可依旧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若是玉铃铛的作用,也不可能将她与周围的环境完全隔开。

只能有一个解释,眼前的贼人并不是梦州来的。

素卿猛地瞪大眼睛,喊道,“这不是...”

话未说完,便感觉脖颈一阵刺痛,昏死过去。

02.

黑暗,血腥,冰冷。

素卿挣扎着从梦里清醒过来,猛地翻身坐起,戒备地打量四周的环境。

她被关在一辆马车中,四周全部是低声抽泣的孩童,还有几个看起来年龄与她相仿的女子,也是衣不蔽体,蜷缩在角落里发抖,目光呆滞。

素卿想要出声喊叫,却发现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呜咽着发出几个零散的音节。

她放弃地闭上嘴,准备省着力气去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待马车上盖着的棚子骤然掀开,素卿被袭来的强光刺痛了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滴落,砸在伸过来的手臂上。

栖止的手掌停在她脸颊,扭头看向身边的人,问,“这女子是在哪儿带来的?”

身上没有一点儿灵力,柔弱得不成样子,关键还是个凡人。

周遭的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她的来历。

四海八荒里神明妖魔倒是不少,唯独没见过凡人,事出反常,栖止难免多留了个心眼儿,吩咐道,“将她单独关起来,先不要送去将士的营帐里。”

领头的人应答了声,将素卿从马车上拽下来。她的手腕上还绑着镣铐,被对方猛地一扯,疼痛感撕心裂肺。

再仔细一看,竟然硬生生撕了块嫩肉。

手臂的伤口潺潺流着鲜血,素卿被推到在石块上,磕的后背越发疼。

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声音发不出来,也省了她因为恐慌胡乱喊叫的功夫。素卿很快冷静下来,撕扯了衣襟包扎好伤口,勉强止住了血。凑到笼子边去看外面的情况。

方才那个下令的男子衣着华贵,看来是这个营地的领头人。

栖止同身边的将士吩咐完,扭头看过来,眼前这女子虽说生的柔弱,但骨子里都透着狼族女子没有的容情似水。仅仅一个眼神,都让人心生怜悯。

只是身上脏兮兮地,看久了难免倒胃口。

栖止收回视线,大步进了帐篷。

03.

里头坐着不少将军,个个儿怀里都揽着女人,弄得乌烟瘴气,完全没有一点儿将领的样子。

马车里送来的女人是各地送来的战俘,平时除了在营中洗衣做饭之外,还要负责闲时同将军们消遣玩乐。

开始时,还有些有骨气的誓死抵抗,但渐渐地,活下来的女人似乎也看透了眼下的局势,便顺从下来。到现在,竟然敢主动地凑上来献殷勤。

栖止瞧了眼搭在自己臂膀上的手,怒道,“滚远点!”

吓得那女子立刻闪出去好远,大气也不敢喘。

堂上立刻有人嗤笑,“栖止将军连送来的女子也不要,到底是为谁守着身呢。”

发话的是太子党的那泽将军,将女子带到营帐里的规矩也是他立的。栖止对他放浪的行事方式颇为不满,半点面子都不给,冷哼一声,自顾自喝酒。

旁的有对他的态度分外不满,想要说道两句,却被那泽拦下来,“喝酒——”

他的面子自然要给的,四周要生事的人立刻老实,捧着酒杯与美人作乐去了。

素卿半夜被冻得睡不着,哆哆嗦嗦地睁开眼,凑到围栏边上想看看四周的环境,也好打消一些心里的慌张。

她必须要活着回去见墨棐,等他好了,还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到时让所有人都来参加。热热闹闹的......

想着想着,倦意便涌上来。

素卿半梦半醒中,耳边猛地响起一声敲击,吓得她一个激灵,立马睁开眼保持警惕。

栖止手里端着酒菜,居高临下地瞧着她,道,“你倒是惬意,在马厩里也能睡着。”

素卿满脸戒备,看了眼他递过来的东西,脑袋疯狂地转:方才听人喊他将军,既然是将军,又为何来这个肮脏的地方送东西给她。

思来想去,素卿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便是东西里被他放了什么东西。

栖止猜都不用猜,一眼便看出她的小九九,脸色难看,“爱吃不吃,本将军好心送来的,你还不识相…”

素卿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却见那人在围栏前转了一圈,甚至还喂了马儿些粮草,没有一丝要离开的迹象。

素卿折腾了一天,精神和身体都在紧绷的状态下万分疲惫,困意一阵阵漫上来。

她忍不住地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点的狠了,直接把她从浑噩中拽醒。

素卿赶紧睁开眼看,马厩里哪还有栖止的身影,倒是她的手边代替饭菜,放了瓶瓶罐罐的药,还有个热乎的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