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了这么久的梦,经历了一辈子的梦,醒来一定是很恍惚,微微就一般人,此时也很恍惚,但她重度强迫症型表达欲患者,病态地想说话,听的人越多,越想说话。
难得几百人的大场面,还都是粉嫩嫩的小哥哥,她很兴奋的,激动的小脸发红,小手都在颤抖,还有些小紧张。
她还有好多话想说。
被神医的入梦试炼打断了,是因为金手指也想要。
现在虽然状态不是很好,可还是想说,拉都拉不走的模式。
要说还是简繁了解微微,劝道:“让慕容云海演示,大家更信服,你换身衣服,机会难得,用最好的状态。”
“嗯……好吧,知我者小凡凡也。”微微点头。
……
衣服都换了,身上都是汗不舒服,顺便洗个澡,清醒一下。
微微泡在木桶中,简繁背过脸给她加热水,
微微有些恍惚,看着水中自己的手,在回味自己手指上有两个金戒指的好时光,似乎什么都没想,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再想什么,木桶中热水进入温水,泛起波纹,微微呆呆地看了好半天。
“好点没?”简繁担心地问。
微微回神,“没事,大约因为梦境的缘故,脑细胞死太多,脑神经的过度疲惫,还是不舒服。”
“睡会吧,我看着。”简繁道。
微微摇头。
她不太想敢睡觉。哪怕她比一般人更有活力些,活力度比平均活力条长简繁0%,依旧感觉疲惫,但她不想敢闭眼睛。
在梦里过的一生太真实,加上这一辈子,她仿佛已经过了三辈子。
觉得好……沧桑?不,不是,志得意满?也不是,曾经沧海金山看破了世事?都不是,又或许都有一点点,
又或许只如一场平常的好梦,初醒,梦中人一时分不清现实是梦境,还是梦境是现实。
简繁道:“小德子会按摩,我让他来给你按按?”
“不要。我信不过他。”微微道。
“你信得过谁呀?”简繁道。
“你。”微微道。
简繁感动。
“初别意也还可以。但从用人的角度说,他在我身边伺候太浪费了。能安排出去独当一面吗?”微微道。
“不知为何,她不愿离开。”简繁道。
“我倒是能理解,大概是因为怕寂寞。”
“你怕吗?”简繁问。
“还好。”微微道。
简繁道:“你很勇敢。”
微微道:“没有勇敢,有别的依靠罢了。……你不问我是什么依靠么?”
“是什么?”简繁问。
“我自己。”微微道。
“简繁,你说现在的一切会是一场梦吗?我现在躺在我的摇篮椅子中,不知道我不说,智能家居会不会聪明的帮我关灯。应该不会吧,我记得我没有设置。”
“不是。”简繁道。
“如果真是一场梦,这场梦也太长了一些,我都要以为是真实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微微问。
“因为我知道我是真的。还有,”简繁在微微手指上咬一口,“可痛?”
“痛。”微微道。
“你在梦里可咬过自己?痛么?”简繁问。
“我还真没想起来咬自己一口,现在想想,好多不合理的地方,到处都是破绽。怎么在梦中的时候就想不到呢?”微微问。
“因为梦总是在梦中。”
“呃,你说人话我听不懂了。”微微道。
“梦里想不到的原因就是因为在做梦,所以想不到。”简繁道。
“还是没听懂。”微微道。
“就是这样,没有原因。”简繁想了半天,总结。
“你干脆说‘我也不知道’,不就好了吗?”微微白眼。
“你知道吗?”简繁反问微微。
“我也不知道。”微微道。
泡了片刻,微微把整个人沉到水中,咕噜噜冒泡,再出来擦一把脸上的水滴,恍惚的感觉好了许多,整个人清爽许多,
初别意递上毛巾,简繁也不知道这时候标准伺候流程是展开毛巾裹住主子,俩人傻站着,不过这样微微更自在,拿过毛巾自己裹好。
太冷了,先钻进被子里。
微微在被子里摸索衣服,盲穿,恢复了元气,元气满满道:“我信不过神医。”
简繁道:“神医是好人。”
初别意也道:“神医是好人。”
“你们认识他,跟他住过?凭什么说他是好人,就凭传说?别说传说了,历史又有几分是真实的?”
初别意道:“你也不认识,没跟他住过,凭什么说他是坏人?”跟微微几天,初别意也是口齿伶俐起来。
“传说把他说的太好,我不是怼,我就是杠精,越是名声好我越是怀疑,这样的好医生,在场却没几人认出他,说明他并不怎么治病救人,天天不知在干什么,只存在于挺好的名声中,
“当然了,也许我错了,他变年轻了,又刮了胡子,人们都认不出,
“也许他只治穷人,可是只治穷人,怎么会这么受学子推崇?而且有钱人的命也是命,医生面前,哪里有区别?只治疗穷人,本来就跟我观念不和。”
简繁道:“施公少有接诊,收徒、施药为主。”
“制药医师?噢……是我多疑了。”微微思索着道。
……
换上新的一套好看的衣服,抖擞精神,微微打开门,门外湖光浩渺,清冷空气扑面,微微一哆嗦,浑身打个寒颤,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抬脚,朝湖光迈出一步,“阿甲阿甲~再战观湖亭~~嗄……”
忽然侧面伸出一只执剑的手臂,阻止了微微出去,手臂太近了,直逼她的鼻子,微微迈出去的脚一放下,鼻子就撞上去了。
为了不撞上,简繁在后面猛然拉她一把,她就这样抬着腿往后倒,被的臂弯托住,
手臂向前放下,手臂的主人出现在门口,立于门中间。
“呵!慕容云海你吓死我了!做什么啊,还这种脸色?”
阻止微微出去的人,是慕容云海,他脸色很不好,好像发酵过头冒泡了的陈醋,“既然做了神医的徒弟,好好学习医术吧。”
“微哟?该不会……不让我去观湖亭了?”微微心思剔透,大概能看出慕容云海的想法,不过好不甘心,还是要争取一下。
“正是此意。”慕容云海道。
“歪?歪呦?”微微问原因。
慕容云海听不懂,看向微微,每次他以为能听懂一些了,微微就会出新词,听着都不是一种语言。
好在微微会自己给翻译,“歪呦?就是问你为什么?”
“家姐说得没错。你有谋朝篡位之心,你在收学子的心。”
“没有…吧……”微微说得好心虚,摸耳朵后面,“怎么这么聪明啊,让我这个穿越者怎么建立优越感啊。”
慕容云海听不明白,看着她,不说话。
微微放软了语气,讲道理道:“我也在帮你好不好?你也有好处啊……”撒娇道,“欧巴阿~~我衣服都穿好了,妆也重新画好了,你不能这么残忍,”傲娇道,“我不管,我好容易妆化好了,今天一定要有活动!”
慕容云海通通不理她,要关门,微微一下抓住他袖子,不让他走,“什么意思?关门什么意思?要把我关里面么?”
“吖!回来!拿着我做出来的电话,不让我玩了,像话么?!”
“虽然不是我发明的,是我辛苦做出来的!我黑着眼圈熬着夜,大哭着做出来的,啊嗄!!”
“对了,最后还是简繁帮忙,要做什么也只有他有资格,你阻止,合适么?吖!阿吉玛,吔,阿加西,阿吉玛,吔,阿加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