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小子也是明白人。”老祖赞,再压低了几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贫道看得出你的心意,眼珠子都要挂她身上了,跟你说,别当和尚,斩了七情六欲人还活着什么劲?拿到了东西就找我来,你裤裆那点事,贫道这都不叫事,懂?”
简繁惊讶,真心赞道:“老祖厉害,小的眼睛这样细,寻常人根本看不到我的眼珠子。”
“咳……”道门老祖哪里想到简繁会这样回答,差点给他呛到了,又高看简繁一眼,点点头,很满意。
微微蹭过去想听,前面听到几句,后面一点都听不到了,看他们看向自己,好像说到了自己,看他们神情,实在想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会有这样精彩的神情,“你们说了什么?”
“咳咳,贫道说这主意不错,地上种植的事情和微微拜师本就是两件事,就应该这样,这样才顺嘛,”道门老祖高深状,看向宝珠,“地藏王意下如何?”
宝珠无所谓的,“阿弥陀佛,无所谓的。”
“哈哈哈,你,跟我走吧。”道家老祖心满意足,仰天哈哈大笑,抚着胡须招呼微微就要飞。
微微道:“那个…我要等他,而且还有好多人。”
“怎的这么多牵扯?”道家老祖倒不是介意这些牵扯,他是怕耽搁久了,出意外,抢自己家里才是自己的人,夹到碗里才是自己的菜,
瞪了远野一眼警告,老祖也不废话,大步把人往胳肢窝一夹,跃上云霄,天空传来他两个字,“告辞。”
远野是跟随模式设定,微微一动,他就跟,但他跳不到老祖那般高,速度比起来,更是蜗牛比火箭,但他不会多想,他知道的方向,以自己跟随的速度跟上。
远野知道方向,简繁眼睛一眯,趁远野不注意抓住他,叫边绑了。
初别意也来帮忙,一起把远野两腿绑了,两手绑了,手和脚绑一起,再层层缠绕,绑成了个球,看球还能滚,用个大铁笼子把球关起来,还用大铁链子把笼子固定。他们到一边各种忙碌,这种小事,诸佛倒也不管。
人给道门老祖说夹走就夹走了,这就是实力压制,不用解释,不服还能怎样?
剩下地上的事,诸佛也是懒得管的,佛国在一声声唏嘘的宣号中归于平静,不可言之地也松一口气,虚惊一场。
闭眼佛望了一眼老祖远去的方向,闭眼,于云端隐身。
简繁代替微微跪山,不行也得行,合同上写一个补充条款,比起微微一个穿越的关心地上的事,简繁作为地上人,一切倒是更名正言顺。
简繁由山脚起,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五体投地,一跪一起,每个动作都做到位,不多一分,不少办寸,一丝不苟,目视前方,坚定不移。
许多僧人观礼,宝珠道:“小僧观此人坚毅,乐观,好学,聪明,勇敢,勤奋,沉稳,细致,学识渊博而思虑长远,命运坎坷而心志不移,倒比那微微好很多。他若有佛心,收入金顶磨练,即便不能成佛,也必成一方高僧。”
没有人接她的话。
因为都知道简繁被阉了,残疾。
简繁跟微微天天腻在一起,白天晚上亲近,为了微微的名节着想,简繁太监的身份不是秘密,简繁也不想闹出小磨城英姑的事,太可怕,比魔鬼还可怕。
此处是佛国之境,万一哪位尼姑想不开动了春心,坏了高尼的修行,更是他的罪过。
佛家讲究六根清净,不可以有男女之事,按说太监是合适的当和尚的,没有工具犯戒嘛,
至少不该有歧视,但是,就是觉得别扭,不想选一个残缺的。
地上有个人很忧伤,眼睁睁自己看中的人被别人夹走,眼睁睁看着两路神仙在争,他除了跟着,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这是场竞技,他渐渐发现,他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
……
天上。
微微飞在天上,怕掉下去,吓得咬住老祖的衣服,牙齿不住地打颤。
咬着衣服,含糊不清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是绑架,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情节轻的也有处五年以上,五年以上啊!别以为我刑侦剧都是白看的!”
“再说废话,把你扔下去喽~”老祖逗她。
“好吧。”微微立刻闭嘴。
微微被夹着,不觉得有风,壮着胆子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身周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保护球,挡开了风,高速的劲风吹不到里面来。
往下看在白云之上,荒原大河,天盛边关,“荒原?前边是天盛吧?”
“小娃娃还欣赏起景色来了,不害怕,我喜欢。”道门老祖道。
“不然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你。”微微撇撇嘴,她倒是心大,看开了。
“很聪明,是个聪明苗子。”
“怎么很多人说我聪明?”
“怎么不聪明,偷偷记路呢吧?”道门老祖道。
“呵呵,”小心思被说破,微微尴尬,“我智商很高的,情商更高。”考试不及格的黑历史就不提了,不及格那都是她不愿意学,不是她不聪明。
道门老祖正飞着,身后剑意袭来,一剑直刺他后心,却被无形的气挡住,不知被反弹到哪里。
“谁家破剑?”道门老祖头也不回,浑不当回事。
“凌霄,去一边玩去,没叫你救我!”微微立刻意识到是凌霄剑追过来了,之前它不知在哪里玩,但等着吃得肯定没跑远。
微微都没个说话机会,就被夹了,不知将被带到什么地方,也不知这个道门老祖到底什么脾气,什么性格,被他带到没人知道地方,万一被欺负,她一个人也不知怎么逃出来,要说不害怕不可能的,凌霄剑来救,她感到温暖,但不希望凌霄剑来救。
不为别的,因为打不过。
凌霄剑能知道她的心里想什么,道:“我不是救你,我在求战。”
“怎么会呢?”在微微心里凌霄剑是追求自由、喜欢旅行的剑,不好杀,不好战。
“我是一把剑。”凌霄剑傲然道,真正的傲然。
“是啊。你是一把剑啊。”
“一把剑求战,很奇怪?”
“可是小霄霄你并不嗜杀……噢,我明白了,嗜杀和求战是两回事,好吧,不奇怪。”
“我不叫小霄霄!!”
凌霄剑被弹开,再次追上来,超过道门老祖,回转剑身正面迎击,可惜还是被弹开。
“你连人的防都破不了,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次次追上来攻击。快回去吧,宝珠那里有吃的。”微微喊。
道门老祖眉头一挑,“你跟这把剑能心意相通?告诉它别来了,再来我不客气了,即便它吃了一些玄晶,贫道一手指头就让它崩碎。”
微微还未回答,凌霄剑又冲上,速度不减反而比前两次更快,周身剑身前两次撞击出现的裂缝处崩裂出冷色火焰,求死之心,加速超过老祖,折返再以最高的速度,向老祖正面直刺。
这次,剑尖突破了风的屏障,仿佛进了一点点。
道门老祖伸出手指一点。
凌霄剑碎裂成无数碎片,
一片折射着光,
一片印着战斗的往昔,
一片印着与微微时初见几次折回说话,
印着微微远远地问它喜欢吃什么,
一片印着玄钢炙铁好吃的味道,
一片片碎小的碎片,
被劲风吹远,落于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