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因为念念吗？
回忆的碎片一点一点被拼凑起来，放电影一般在元初面前展现开来。
他的英俊，他的勇敢，他的依赖，他的无条件信任，他带来的熟悉感和安全感……
他的一切一切就像是蚀骨的毒沁如骨髓，药石无医！
元初，不过是你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你守着这个美好温暖的梦不愿醒来，如今梦已破碎，是你自己亲手击垮了它！
碎了的杯子再也复不了原，如今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妈妈！我错了！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为了让爸爸留下来才撒谎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季念一下子慌了，抱住元初的腿，眼泪如潮水一般涌出来，不停地解释。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忧和恐惧……
元初闭上眼，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刚刚小团子的眼泪浸湿她的裤腿时，她便已经心软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团子哭，她的心也会跟着痛苦，甚至会流血。
但是她不能！
她已经发现自己的情感不被自己左右，却离最终的目的地越来越远，这不是个好兆头……
“念念，对不起，我不是你妈妈。”
元初握紧了的手忽然松开，眼中透露出深思熟虑的决然。这段感情若是不被尽快割舍，到时候伤害的怕是三个人……
“不，你是，你就是我妈妈！妈妈不要丢下念念好不好！念念以后再也不会惹妈妈生气了！妈妈打我，如果这样你能消气的话，不要赶我走！”
小团子哭的声嘶力竭，眼中是再次被抛弃的绝望，他死死攥紧元初的衣角，仿佛在握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季念，松手！”
季如墨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眼睛如寒潭般蒙着一层雾气，但紧握着的拳头却出卖了他此刻的隐忍与恐慌。
“我不！她就是我妈妈，我永远不会松手的！”
小团子的声音透着无法撼动的倔强。
“季念！这是最后一遍！”
季如墨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怒意，周身散发着冰冻一切的冷意。
他已经看出来元初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如今他们留在这里对现在的情形一点帮助都没有。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今天的局面，只是没想到会发生的这么快……
“元小姐，抱歉，可能只是念念他从小缺少母爱，所以才会……”
季如墨顿了顿，心中一股悲凉油然而生，竟让他有些哽咽。
良久——
“若是念念想你了，以后还能带他来见你吗？”
饶是元初再冷血心肠，也抵不过男人这一句卑微的祈求，她的心狠狠地痛了起来，竟不知道在这一场互相伤害中究竟谁痛的更深……
“可以！”
元初强忍着泪，终是妥协了。
“念念，走吧，我们不能再麻烦妈……阿姨了！”
说着季如墨一把抱起季念，不由他挣扎，阔步向门口走去，再没有回头。
他怕，他一回头，心中的暴虐情绪和占有欲就会控制不住，伤人伤己……
在按下门把手的一瞬间，他突然启唇：
“我叫季如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