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礼运》：“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
慕容复变了脸色，眼中的愤怒如烈火般跳动：“你到底是谁？”
那人没有回话，琥珀色的眼珠中只是闪过一丝异样。
顾染在旁一直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想着他能露出一丝破绽来。黑衣人似乎注意到了顾染的目光，横在慕容初脖颈间的刀深了一分。
纤细白嫩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慕容初吃痛的皱眉。
“好，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顾染连忙喊道，担忧焦急的神色清晰可见，却在对上慕容初的眼光时充满安慰。
慕容初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慕容复听见顾染的话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兵符，犹豫的退后一步。秦月站在他后面，他的动作清楚的落入她的眼中，秦月突然明白，慕容复先是天子，才是家兄。胸口酸涩的感觉突然冒了出来。
“你倒是愿意？那他呢？”黑衣人冷笑一声，目光嘲讽的看向慕容复，他倒像是好像很了解慕容复。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慕容复。期待，怀疑，嘲讽……慕容复心中纠结不已，自己辛辛苦苦所得，岂能随便交出，可是对面人是他的至亲妹妹，世上唯一一个真心支持他的人。
慕容初明白慕容复的纠结，他是天子自然是要考虑国家，自己是妹也是臣，只是他的犹豫还是会让人心痛。
慕容复上前一步，眼眸阴霾重重：“拿去。”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不置信，微眯着眼睛：“扔过来。”
慕容复听他的话照做，黑衣人一手捏着那兵符，神情恍惚。架在慕容初脖间的刀松了几分，顾染趁机向顾霆使了个眼色，顾霆立刻顿悟，慢慢的朝一边退去。
黑衣人将铁符收好，又看向顾染：“你的呢？”
顾染脸色神情不见波澜：“我没有东西。”
黑衣人满是不信。
“你可以来搜。”顾染说的坦坦荡荡，不像是撒谎。
慕容初脑中闪过顾染将兵书藏起来的画面，眸中飞快的掠过一丝情绪。
黑衣人一愣，随即道：“得劳烦您亲自搜吧。”
顾染一愣，嘴角缓缓勾笑。“可以。”双手缓缓的摸向腰间。
“别耍花样。”黑衣人警告道。
顾染挑眉点头。腰带缓缓被解开，秦月立刻背对远离。
外衣褪下，只剩一层里衣。慕容初一直闭着眼睛，投身于黑暗中。
顾染自然没有脱完，：“如何？”
黑衣人似乎真的没有瞧见顾染身上的东西，略有疑惑：难道他真的没有找到那个东西？
顾染淡笑着，眼神突变凌厉。手掌厉风袭向黑衣人，黑衣人猝不及防，动作略有迟钝。谁知顾染突然改变方向，掌风对向慕容初。黑衣人双眉一紧来不及细想，拉过慕容初躲避了攻击。
顾染掌风落空，似笑非笑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大惊，上了顾染的当了。伸手再度去抓慕容初时，却被顾霆插手，慕容复也加入了战况。
黑衣人一人敌三，自然落了下风。秦月接过慕容初替她解开了穴道和绳索。
“没事吧，公主。”
慕容初摇摇头。
黑衣人看了一眼四周，寻找自己的后路。
“别找了，你出不去的。”顾染淡淡道，话语间生出一种从容傲慢之气。“霍茨。”
顾染话一落，场上一片寂静。
慕容复神色一凛，惊讶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也没有料到顾染会这么快识破他，但霍茨的第一反应去看慕容初。
慕容初也有惊讶，却意外之色比慕容复轻了许多。
霍茨心里不禁失落，原来她是怀疑自己的。既然撕破脸皮了，霍茨也不再遮拦，拉下黑布露出那张温润如春风的模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霍茨不怒反笑，声音也恢复了平常。
顾染刚整理好衣襟，淡定从容道：“活死人案。”
霍茨挑眉。
“你失踪太久，却突然回来。解释太过牵强。况且活死人幕后主使可是雷蒙德，自然而然就想到是你。”
霍茨淡笑，“可你也不过是怀疑？”反问道。
“不过，也是多亏了公主的提醒，这才让我确定了是你。”顾染突然提到慕容初。
霍茨紧蹙双眉，顿了顿。
“公主先前与你一同失踪被关，后来公主平安被救出。可你却失踪，公主担忧自然对活死人案子上心，层层细节亲自把关。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在你归来时，却露就很大的破绽。第一，你是唯一没有被炼药的人。第二，被关押试药之人全身上下都有一股药味，可你什么都没有。”
霍茨微微挑眉，默不作声。
“还有…”顾染话未说完，却是手掌凝力打向霍茨，霍茨立刻应战，两人交手之际只听顾染压低声音，只是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但凡对她有一点心思的，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两人四目相对，顾染眼中藏着戾气，暴虐还有狠意。
霍茨迎上他的目光，邪魅一笑：“她一定会成为本王的战利品。”说完，目光深邃的看向不远处的慕容初。
慕容初轻微一颤，适才霍茨的眼中有掠夺，有玩味，还有得意。
顾染被这句话激起愤怒，攻向霍茨的招式狠毒不留余地。
霍茨防备为上，胸口被击中后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抬眼望向众人，面色平稳，眸见却是含着笑意，全然不见一丝败者的失落。
顾染心一惊，不禁涌上惶恐不安。
“我在容国潜伏十几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暴露自己？”
霍茨话刚落，慕容初等人心一惊，只见不少黑衣人破墙而入，围堵住慕容复等人。
霍茨一改往日神色，阴鸷的看向顾染等人：“容国的陛下，公主，还有首辅几位贵人，怎么能这般大意？”
顾染脸色极其不好，慕容复性暴躁更是厉声道：“霍茨，你倒是厉害，容国竟养大了你这只狼。”
霍茨冷笑一声：“不过是卧薪尝胆罢了。弱肉强食，陛下不是很清楚吗？”
霍茨又掏出那枚兵符，得意道：“明日，本王会用这兵符踏平容国。”
慕容复收紧的拳头，都怪自己：一心贪恋地宫财宝，竟忘了身边的豺狼虎豹。难不成容国基业要在自己这里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