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师父挂单于天长观。只不过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一般情况下,初一或是十五会在法源寺外给有缘人算上一卦。”
这个回答太出人意料了,道士跑到寺庙门口给人去算命,这不是砸场子吗!
佛家讲究因果,前种因,后得果,认为命运可以通过修行改变。
当初突然出现位无修边幅疯老道,先去见的法源寺方丈,也不知道和方丈说了什么,方丈就特许这个疯老道在寺院大门口摆卦摊,每到初一、十五,更是让寺内的僧人帮着搭起棚子,还好茶水素斋地给备下。
老道给人打卦全看心情,大多时候他把写着铁口直断四个大字的幌子铺在身下睡大觉。
怀恩失笑:
“原来是他啊,他的身子骨可好得很。”
方达自然也知道这个人,高人是假,不过就是性了太怪了。当初,元和帝白龙鱼服亲临法源寺想见见这个疯道长。
疯道长与元和帝刚打了个照面,借着尿遁跑了,人有三急,元和帝也不可能不让人去。
疯道长却一去不复返,让个小乞丐送来个字条,上边写着——
贫道还没活够,不敢给真龙算命。
元和帝被人道破身份,为了安全只好回宫,之后才多方周折挑了西风道长入主神宵殿。
谢乔却无奈地道:
“每次我见到师父时,他总把今天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挂在嘴上。毕竟年岁不小了,还是少刺激些的好。不知怀公可还有疑惑?”
怀恩摇了摇头:
“没有了,你说的事咱家记下了。”
谢乔冲着怀恩拱手一礼后,看向方达点了下头,调开车厢门帘,也不用马车停稳就跳了下去。
怀恩从开着的车窗内看到谢乔稳稳的落在地上,他转对看向方达,笑眯眯地道:
“咱们的状元郎真是文武双全啊。”
方达面容柔和,眼里闪过笑意:
“他那三脚毛的功夫,最多也就是个强身健体。不说他了,陛下急招我所为何事?”
怀恩关上车窗,上身前倾,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方御史在御史衙门的案头上,发现了一本参大同史总兵通敌叛国的奏折。问题是奏折没有署名,更不知道是谁放上去的。
加上兄史总兵的嫡女冒名侨装成良家子参加采选,被查了出来,刚把忠国公请进宫中问话,方大人就来了。”
方达瞠目结舌的看着怀恩,好几息才回过神来:
“陛下是让我查什么?宫里,还是宫外,还是都是?”
方皇贵妃管理后宫,不管是管宫规的司礼监,还是管财物的御马监,都是方皇贵妃的人。
如果出问题,就越不过方皇贵妃去,一个失察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向来元和帝不会处置方皇贵妃,出了事情涉及到方皇贵妃就会先把事情压下去,可宫里有问题的人,那是一定要抓出来的。
而这种会惹到方皇贵妃的事,元和帝不会作,方达这个弟弟正好出手。方皇贵妃要是哪里作得不佳,方达还可以给她查漏补缺。
方达震惊的是,在自己多次筛查之下,为什么还会出这么大的纰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