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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楚若转身,一记眼神,彻底消减了马王的念叨,“不认识,他受伤了,被歹徒抢劫,你让人给他包扎下,然后就让人将他送走吧!”

“什么?不认识?你什么也劫富济贫?匡扶救世了?”马王依旧不甘心,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你要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让你今晚让士兵们睡一起?”杨楚若冷冷地搁下了一句话就大步离开了。

马王以一种格外尴尬地姿势抱着男人,冲着杨楚若的背影大吼大叫,“专制的女人……真是苦了我的兄弟了!”

男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膝盖上早已包扎了好了,他动辄了下又是钻心的疼,消瘦的面庞上更是染上了惨白。

“你……你是谁啊?”男人醒来立刻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桌边双手抱胸的马王,轻颤了下就往床角退去,惊恐遍布了他整张脸。

马王摸了摸下巴,看着男人吓成这模样,到是断定,这男人是真的一丁点的内力都没有,更别说是精力了。

“我是马王,你谁啊?怎么就让杨楚若给带回来了?”马王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抱胸,眉宇之间透露出了霸道与气魄,跟马王比起来,瘦弱男人就跟你一个瘦弱的幼马。

“我……我叫江黎墨,你说的那个杨楚若是不是救我回来的那个姑娘!”江黎墨微微思忖了下大着胆子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已嫁为人妇,你就不要想了……”马王大这嗓门说,依旧是满脸的挑衅,横眉冷对地模样明显就是刻意挑衅。

江黎墨的反应却让马王更为火大,他只是干笑了两声,哑着嗓子说,“那这位杨姑娘真是我看到的最绝色的人;……”

“你是在故意挑衅老子吗?老子都跟你说了,她已有夫婿!”马王恶狠狠地说。

“是吗?”江黎墨低垂下了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但并不应答马王的话,马王只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脸色愈发的差。

“也不知道杨楚若从哪里搞来的榆木脑袋……”大手一挥,马王大步出了营帐,一分钟都不愿多呆。

寒风呼啸,冷月如钩。

江黎墨翌日醒来,外面是军营口号声,一声高过一声,他重是被吵醒了,揉了揉眼,醒来,半天都没回想起这里是何地。

盯着头顶的帐篷的白色棚顶看了半天,思绪才恍恍惚惚回到脑子里,这里是军营?

昨日他遭遇歹徒,且被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侠所救,就被带到军营了。又躺了会,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他翻身下床,脚刚触地,刺骨的疼痛瞬间就江黎墨他包裹。

脸色白了又白,他才摇摇晃晃,磕磕碰碰地走出了营帐,一拉帘幕他就傻了眼。

正是晨时军队训练时分,他这样大刺刺的出现在了营帐门口,衣着光鲜,瞬间就吸引了一众人的注目,进退不得,他扭头就往营帐内跑,刚走两步又被捞了回来。

领头被提,也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在军营的官兵面前就跟一直小白兔无异。

昨日杨楚若把他领回来的时候也是晚间,又是由马王亲自送了回来,自然美几个人看到他,都以为他是哪里冒出来的细作。

“官兵大哥,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江黎墨奋力讨好,百般解释,可是想来作风严谨的月国军队可谓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

啪一声,江黎墨整个人像一条死鱼一般被扔在了雪地上,他又冷又饿还痛,心中腹诽:撞到老子膝盖了,不是都说是误会了,怎生就是不听呢。

“说,你到底是谁?”官兵大哥人高马大,细看跟昨日那抢劫他的两个大汉体态上完全是一致的,江黎墨心理阴影早已有了,此刻忍不住哆嗦了下,哆嗦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我是……”

枯燥的军营生活,突然出现了个新鲜的事物,还是个跟娘们似的男人,众人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像看笑话似的看着江黎墨。见在这男人被他们的领头这么一骂哆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几个应景的官兵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领头怒目恶狠狠地瞪了眼楚宇晨军士,沉声恶狠狠地说,“都笑什么笑呢?让你停下来了吗?五百个正步没连完都没别给停下来……”

众人纷纷都有点扫兴,但一边踢着正步一边瞄着眼往江黎墨这边扫。

被领头像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虽然两人身高相差不多,但却足足江黎墨江黎墨给提着双脚离地,他又羞又恼,可是武力上的悬殊让他只能急的憋红了脸,一张秀气的面庞上诸多无奈。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不然我就把你扒了,挂这城墙之上示众……”头领冷着一张脸,恶狠狠地对他说。

衣不蔽体的挂在城墙上示众?江黎墨的脑袋里一下子就拂面出了那种画面感。

不可,万万不可,这样断是要江黎墨乡亲父老丢脸了。

握住头领的头,江黎墨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我……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你当我傻吗、商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是不是南国派来的细作?”头领阴沉着脸高声呵斥道,

江吓的又是一哆嗦,脸蛋儿更是白的跟着一地白雪似的,“不不……官兵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路上遇到了歹徒,被人所救,然后就送到了这里……”

连江黎墨自己都是诧异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这里的,突然就想到了昨天那个满脸不耐烦的男人,江黎墨悬在半空之中,开始比手画脚,“对……对,昨天有一个叫马王的人,是他把我送到这里的……”江黎墨又指了指那营帐。

“还有……还有,昨日救我的人是……一个绝色的女子,她叫……”关键之处他突然脑子就不好使了,居然不记得姑娘的名字了,只记得那一脸嫌恶的男人的名字。

绝色美女?头领想了想,这军营之中本就没什么女人,如果以绝色来说,只能是他们的惜月公主和助他们赢了这场胜杖的楚国女皇——杨楚若了。

只是惜月公主因为叁过亡而悲痛不已,多日来都未曾出过这营帐,杨姑娘个性冷淡,更不可能做这种事了。

“你他们再敢骗人,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的你满地找牙?”首领大汉在心中否认了江黎墨的这番说辞,那么就更加肯定江黎墨定然是细作这个猜想。

首领大汉举起的拳头作势就要往江黎墨的脸上挥去,江黎墨吓的更是惊慌失措,猛的抱住了首领大汉的拳头,带着哭腔道,“官兵大哥,饶命,饶命,我真……真是说的真话,不骗你,骗你!”

马王从军营的食堂处刚刚吃过早饭,正用草芥剔牙,远远就看见了这一幕,那一幕金丝软甲,全身穿的富贵华丽的瘦弱男人可不就是昨天被杨楚若带回来的那软包吗?

这一个晚上没见就惹事了?

可是关他何事呢?人是杨楚若带回来的,被军队里的官兵给揍死了,那也真的只能说是这小子命薄,怪不得别人。

这般想着,马王便想着大步离开了,闲事向来可不归他管的咯,叼着草,哼着小调,就打算去楚宇晨的营帐瞧瞧,这两日他的身体总该是好了吧?这一日不好,就无人陪他一起喝酒啊?

“还敢说不骗我,一大早偷偷摸摸,若不是被我逮住了,还真被你忽悠过去了……”首领大汉一把江黎墨他扔在了地上,猛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江黎墨这小身板哪里禁得住首领大汉这一脚啊?当即又是哀哀叫唤个不停,“疼疼……疼死了……呜呜……”

这他妈的杨楚若到底带回来了个什么玩意,一男人不像男人的样儿,这点点就小叫唤。

等马王黑着脸走回去的时候,他连自己都诧异了,他来管闲事来了?

“马王先生!”自从那场战事,惜月公主被救,本来整个月国可能遭遇灭国,却因为杨楚若、楚宇晨和马王的出现扭转了局势,马王带着一伙子军士围堵南国的军队的那一幕,凶猛而霸气,现在都广为流传呢?所以他们一看到说马王来了,自然是对马王充满了敬畏。

“那个……”马王摸了摸下巴,从嘴边拿出了杂草,试图组织着语言。

“不知道马王来我们这有何事?”杨楚若三人向来对军队之内操训之事是不会过问的。

被踩在脚下的江黎墨一看到马王哪里还记得刚才还咧嘴瞎唤唤呢?此刻忙艰难地伸出手去抱住了马王,“大侠,你可要跟他们说,他们可是误会了我了,我绝对不是细作……我怎么会是细作呢……我连我们那的张大婶都打不过……”

此话一出,刚才那些在练正步的士兵们纷纷停了下来,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妈的,老子让你们停下来了吗?”首领大汉江黎墨手中的长剑就朝着众人扔去,一阵惊呼与混乱,很快众人又开始了正气划一的训练。

马王却觉得格外的没面子,他刚才一定是抽了,才会跑来这边做好人,就该让这软包被月国的军官给活活揍死的。

这厮简直就是丢男人的脸,马王面上依旧是不耐和生冷之色,只是耳朵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潮红。

“他……”马王干咳了一声,点了点依旧抱着他的腿,一副——你不救我,我也只能视死如归——的模样的江黎墨、

“他怎么了?他在撒谎?我现在就揍死他!”那首领大汉显得和激动,拳头眼看着又要落下,却被马王在半路拦截了。“他说的事对的!”马王生硬地挤出了几个字,首领大汉到是愣住了,显然有点难以置信。

“刚才……真的谢谢你!”江黎墨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跟在马王的身后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我就要这样死了,这样我就看不到父老乡亲,也不能娶媳妇了?父老乡亲们还没看到我光耀门楣呢?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般模样了,我有钱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马王被烦的不行,猛地停下了步子。

哎呀一声,马王只觉得后脖颈处被猛的一撞,他冷着脸扭头,看到江黎墨正在摸着鼻子,满脸痛楚。

马王本就高大,虽然这江黎墨不矮,但跟马王比起来还是差上了半个脑袋,这样一撞,就正好撞到在了马王的脖颈上,马王的脸刷的一下子就黑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还非跟着我,这路这么大,你还跟一娘们似的,非要杵我后面,你信不信我也揍死你啊?”说罢马王就伸出了拳头在江黎墨的面前晃动了两下,他一下子就被吓得脸色一白,捂住自己的鼻子也不敢说话了,一双大眼嗖嗖地落在了马王的脸上,带着戒备和慌张。

“哎,他妈的,晦气!”马王淬了一口,这眼神看着他?是什么眼神?他是野兽马王?会吃人了?

“我……我只是肚子有点饿?但不知去何处吃饭,我……又不认识其他的人。就认识你了……”江黎墨对着马王投递来了信任的目光。  马王被他看这看的格外的不舒服,蹙着的眉头终究还是松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在了前面,“走吧!”

“去哪里?''”江黎墨拖着腿还费力地跟上了马王,急急地问道。

马王又是阴沉着一张脸说,“你要是再跟老子废话一句,老子就让你一整天都饿着肚子!''”

江黎墨黑眼珠子转了两圈,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马王的意思,心中一喜,就跟上了马王的脚步,走两步还不忘念叨道,“你……你慢些,我跟不上……”

吃过饭,马王作势又要走,江黎墨就跟粘着他了似的,左右不让马王离开,各位委屈,“你要去哪里啊?莫不是要将我一个人丢在这?”

江黎墨怯怯地扫了一圈这营帐外钢强有力的一众士兵,感觉每个人都能揍他一顿似的。

“你说,鑫是不是最近也疯了?把你给搞进来,我不走?我不走陪你玩吗?还有……看看你这样儿?是个爷们吗?”马王怎么看都这么不顺眼的打量着江黎墨,嫌弃都入了骨。

“我……我当然是爷们了!”江黎墨却丝毫不着重点,还硬气地挺了挺腰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马王嗤笑了一声,“罢了,我就把你送到楚若妹子那儿,然后快点把你给弄走,你这样待在这里,估计会影响士气!”

“楚若妹子?就是昨日那绝色的姑娘了?那感情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江黎墨将这点耿直的表露在了脸上。

走不到几步,便看到惜月公主出了屋子。

马王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看着惜月公主险些走魂。

惜月公主虽然年纪较大,可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如果不是那双沧桑的眼晴,反而像十八九岁的姑娘,那容貌,绝对是倾城国色的。

惜月公主自然也看到马王与江了,原本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他们二人,却在看到江的时候,瞳孔一缩,眼里满是震惊与杀气。

那目光打量了许久,又缓缓沉了下去,杀气也敛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江。

屋子里。

惜月公主一身白衣飘飘,虽然消瘦,但背脊挺直,冷气外射,放下手中的狼嚎笔,冷冽的看着前方几个部众,周身气势如虹。

“公主,属下查过了,杨三少当年在杨家大难时掉落悬崖后,被南皇的人先一步给找到劫走了,杨三少身负重伤,在南国被软禁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南皇消息封锁得厉害,所以一直没有传出来,我们的人,也才一直没能探听得到他的消息。”

传报的小二,也就是九部天龙里排行第二的路平顿了顿,继续道,“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杨三少身负重伤的时候,竟然从戒备森严的南国秘密里逃了出去,杨三少逃到与沙国交界的那座大山上,也就是您用灵力打通南国与沙国交界的那座大山里。”

惜月公主没有说话,而是用骨节分明的玉手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敲打着桌子,黑白分明的脸上满是沉思,小巧精致的色代脸上,有着化不开的哀愁。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自幼跟在惜月公主身边的人却知道,当初惜月公主之所以千千万万座山不选,偏要动用所有灵力去动那座山,绝对是在那座山里感应到了什么。

公主感应到了,也把那座山打通了,甚至用灵力把那座山里里外外都搜过了,依然没有搜到杨三少,公主心里怎么可能不自责。

若是……若是当时公主便发现杨三少在那里的话,公主即便灵力再怎么耗费,又再怎么困难,也会把杨三少找到的。

如果……如果当时就找到杨三少,也许公主可以用她的灵力救回杨三少一命……

如果……没有如果……杨三少终是撑不到公主见他最后一面,便含恨而终……

想着想着,路平眼眶一湿。

自从杨三少离世后,公主便把九部天龙全部召集过来,连月国都放弃了,这明显是不拿下南国,誓不罢休的。

感觉到身边的人扯了扯的袖子,路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心里的想法统统都收起来,继续道,“属下查过了,那座山上还有一个秘道,秘道里面有一座古墓,杨三少便是在里面住了好几年,后来……后来咱们这儿找不到杨三少,都误以为杨三少不在里面,而南皇的人,则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搜山,杨三少的古墓也被搜到了,但是……杨三少不知道为什么,又从古墓里消失了……”“属下无能,实在查不到杨三少是怎么离开那座山,又到了南国皇宫的秘室里,属下唯一可以确认的,便是杨三少当时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这么多年来,一直拖着病重的身子,杨三少身上中的那些毒,大部份也是他在古墓那座山上自己采的。”

路平的话说完,然而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惜月公主依然面色沉静,双眸沉思,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染着疲惫,那是从心里发出的疲惫。

路平把疑惑的眼神看向一边的五步,却见五步也是摇了摇头,静等惜月公主发号施令,这样的公主,实在让他们很是心疼。

良久,路平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三少爷……是被人救了吗?是谁一次又一次的救了他呢?属下怀疑,南国皇宫里,肯定有人在帮着三少,不然,那秘室里没喝没喝,三少怎么可能扛得过那么多天。”

“南国皇宫自然有人会救他,至少她会。”轻飘飘的声音自惜月公主的嘴里说了出来,那声音缥缈得让他们近乎以为是听错了。

路平等人疑惑。

她?是他还是她?公主指的是谁?难道公主知道是谁救了杨三少?

虽然心中疑惑,不过惜月公主心情不好,众人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除此外,还查到过什么?”惜月公主嘴里淡淡的说着,心里却恨不得知道杨楚南所有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彼此都在南国,却是两不相见。

生死相随两不弃……

多美好的誓言。

当初在月国边境,杨楚南背弃一次誓言,独独把他推开,自己选择万箭穿心,这一次……他又背弃了她……独归黄泉。

“还有……还有南皇对杨三少用了刑,杨三少身上很多伤,都是败南皇所赐,这么多年,南皇还是因为当年他御弟被三少所杀一事耿耿于怀,处处针对刁难杨三少。”

惜月公主冰冷的眼神骤然一眯,危险的气息乍然而现,一股凛冽的杀气陡然外射,很快又消失无踪,让众人不由怀疑,刚刚让他们心惊的杀气到底是真是假。

“出去吧,按照这个排兵布阵,十天,十天之内必须全部完成。”惜月公主冷冷道,从怀里拿了一大撂刚刚写好的布阵图。

路平微微打开一看,眸孔猛然一缩,双眼满是震撼,良久都无法平息。定定的看了几眼惜月公主后,路平努力压下心里的震惊,领命而去。

“你也下去吧。”惜月公主淡淡道,眼里满是疲惫之色。

五步欲言又止,行了一礼后,躬身退了下去,只希望公主能够振作坚强,又希望公主能够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许哭过以后,公主心情会好受一些,可现在……公主不哭不说,更让他们担心。

路平与五步一走,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也许安静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哀愁落寞,也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即便惜月公主再怎么会伪装,在这一刻眼神也不由哀愁了下来。

月光下,一身白衣,出尘不染,背影寂寥,形单影只。

右手掌心翻开,那是一个雕刻着南字的玉佩,怔怔出神,依稀记得年少轻狂时,第一次见到杨楚南,是在战场,他为天凤国将领,而她是月国公主,两人斗智斗阵斗法斗功,从势不两立到两情相悦,每一幕历历在目。

就在他们终于排除万难,喜成连理的时候,杨家却遭逢巨大突变,他们经历一场生死离别后,也分隔十几年。

她怨,可她也心疼……

但凡他能够撑下来,也不会在即将看到她的时候,魂归黄泉了。

“哒……”一滴泪花滴落在玉佩上,玉佩散发着栩栩盈光,仿佛也在为她难过。

此后漫漫长夜,再也无人陪她把酒天下,细语呵护。

收起玉佩,惜月公主强行把心里的落寞掩了下去,随手一拎,拎五六坛酒,走出屋子,无视众多下人行礼,径自寻了一处幽静的地方,打开酒塞,仰头灌了下去。

她喜酒,酒对于她是甜的,美好醇香的,可现在,喝在喉咙里,却倍觉苦涩。

酒能消愁,却消不了她心里的痛,酒能醉人,可她六坛下肚,依然清醒,又让人拿了十坛过来,五坛下肚,却越喝越清醒。

惜月公主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从低低而笑,到哈哈大笑,只是笑容里蕴满眼泪,声音也让凄凉的夜色越发的孤寂。

心里钝痛,那种痛,痛入心扉,撕心裂肺。

忽然间,一双莹白无骨的纤纤细手取过她脚下一坛酒,打开坛塞,与她并肩而立,仰头喝了起来。

惜月公主一双迷糊的剪水眸子扫了过去,隐隐约约看到是杨楚若,忽然痴痴的笑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不过才七八岁,如今的你,有二十多了吧。”

透过杨楚若,惜月公主好似又看到十几年前第一次混到天凤国的杨家,看到杨楚若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嚷嚷着要花灯,而杨三少则亲自做了一个送给她。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杨三少那种严肃刚正,不苟言笑的人,也会做花灯,笨拙的讨妹妹花心。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在杨三少花灯做完,准备送给杨楚若的时候,她把花灯给抢了,气得杨三少差点杀了他,也因为两人大打出手,而惊动杨老将军,最将她反咬一口,说杨三少夺了她的清白之身,逼得杨老将军差点儿杀了杨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