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纯美看了看他。
“明哥哥，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
在酒店里化妆的时候，她就看到夏明接了好几个电话。
按照说话的口吻来看，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男神……一定很忙。
既然这么忙，那就不应该来这里陪着她了。
夏明收起手机，“没事，也不是特别忙。坐在这里看看表演，就当是放松吧。”
确实，平时可没有这么让他放松的时候。
“真的没事吗？”顾纯美翻起大眼睛看着他。
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他笑着，揉了揉顾纯美的头发。
“真的。”
五星级酒店的那个会议，都已经说好不去了。
他还能有什么要紧事？
文艺汇演，只剩最后三个节目了，按照惯例，表演结束的时候，评委就会公布每个节目的分数，和获得一二三等奖的人。
高二（1）班观众席。
那雪吃着手里的瓜子，听着班里的同学八卦。
“马上就快结束了，我看，这次一等奖还是咱们班的。”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孙校草的。”
一同学摇了摇她的手臂，“小雪，你说是吧？”
座位上校草的同桌，学习又好，所以平时同学们都喜欢和她玩。
顺便，还可以侧面打听孙语寒的喜好。
赶上人家生日了，送送小礼物什么的。
那雪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孙语寒，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淡。
看不出来情绪，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样子。
她随便应付了那些同学两句。
转头看向孙语寒，“语寒，你这次表现很不错的。”
从心底里来说，她也支持孙语寒。
其他人拿第一她都看不惯，但孙语寒，她觉得是应得的。
“还行。”孙语寒没看她，淡淡的应了一句。
奖状、奖杯这种东西，他家里的书房，已经多得装不下了。
这次表演，他只是正常发挥。
拿不拿一等奖的无所谓，重在参与。
那雪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冷淡的样子。
开口说：“我觉得，一等奖应该还是你。”其他人的表演，从水准上来说，根本就比不上孙语寒。
这位校草不去念艺术，真是可惜了。
孙语寒扫了她一眼。
一等奖？
他想起，顾纯美刚才的剑舞表演，也是很出色的。
现场有那么多跳舞的节目，可是……舞蹈功底，都不见得有人家的好。
况且，还很有新意。
跟他相比的话……
各有优势吧。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开口，“未必，刚才那段剑舞，不错。”
顾纯美的出色程度，不亚于他。
那雪嘴角的笑容微微凝固。
顾纯美的表演，她也看到了，确实很厉害。
她都没想到。
在后台看到那身汉服时，她就觉得节目不会差。
只是料到，会好到这种程度。
“是……我也觉得很好。”
好到，不拿奖都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未必会是一等奖，这孙语寒的功力也不是盖的。
“嗯。”孙语寒点点头。
偏着头往（10）班的观众席看了一眼，发现顾纯美的座位空了。
去哪儿了？
那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只没话找话的说了句，“就看评委老师们，更喜欢那种风格的了。”
估计，应该是孙语寒这种的。
孙语寒轻轻的点了下头，没再搭理她。
顾纯雅坐在他们的前面一排。
才来到表演厅，还没去后台的时候，她还会拿零食给孙语寒吃。
可是现在，想起孙语寒在化妆间看着她的那个眼神，她就瑟瑟发抖。
她眼圈还泛着红。
校草肯定，非常讨厌她了。
她偷钥匙、翻别人包包这种事情，没有在班级里传开，已经算是好的了。
否则，现在恐怕已经没人跟她玩儿了。
顾纯美？
刚才她听到孙语寒和那雪，在讨论自己的那个姐姐。
那段剑舞她也看了。
她记得，顾纯美的舞蹈功底，是没她好的。
怎么还会表演得那么好？
尤其是那个一出场的侧翻。
她都做不到那么好！
还有那么漂亮的汉服，可比她身上穿的这身芭蕾舞裙，档次高多了。
从总体来看，顾纯美确实可能，会得奖。
可恶！
她手握成拳。
顾纯美静静地坐着，身边的夏明时不时的会用手机回复消息。
她没有偏头去看，但是可以感觉得出来，夏明是在处理公事。
难道说不忙，是在骗她的吗？
“明哥哥，你真的不要先走吗？”顾纯美问。
她已经不相信，夏明说的不忙，这种话了。
男神，应该是很忙才对。
夏明收了手机，“不走。”他要等着，跟小呆子一起看看结果。
凭他的经验来看，顾纯美应该在前三之列。
虽然他进来的有点晚，但是小呆子的水平，跟其他人拉得很开。
万一结果不好的话……
那他就更要在顾纯美身边了。
“嗯。”顾纯美点点头。
夏明温暖的大手，还在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只是……这只冰凉的小手，已经不那么冰凉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
突然发现，里面竟然有几颗水果糖。
是因为他经常赶着去开会，没时间吃东西，助理在他口袋里放的。
“吃吗？”夏明从里面把糖都拿了出来。
伸开掌心，让顾纯美挑。
顾纯美看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笑了笑。
最后挑了一颗红色的，剥开塞进嘴巴里。
“是草莓味的。”她说。
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吃。
夏明点点头，“嗯。”小呆子喜欢就好。
反正，小女孩就没有不爱吃糖的。
“是最后一个节目了吗？”他看着顾纯美问。
顾纯美拿出手机图片里的清单，对照了一下。
“是。”
这个节目演完，就会公布结果了。
她……
夏明低头看着她，“还是有点紧张吗？”
他了解那种，被别人给予期待的感觉。
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压力。
“嗯。”她低着头。
她很怕看到，李老师失望的样子。
那样她会很难受。
更怕，看到所有同学期待的目光，变得暗淡。
夏明握紧了她的手。
“不怕。”
他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