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换一件。”
宝月拢了拢头发，微卷的发丝有些衬得她脸小巧精致。
“欸，不好看吗？是因为太成熟了吗？”虽说不是往常的风格，但看起来还是很有学术气的。
宝月拉开抽屉，拿出一副平面的金丝框眼镜戴上，回身看着陆寄洲。
“现在呢，是不是更像一个严谨的教授了？”
陆寄洲抿唇，心脏乱了频率，他上前眼镜拿下来，俯身亲了亲宝月，尝到宝月嘴上的一点红酒味。
“乖，换一身。”陆寄洲揽过她，看她看着面前的衣服发愁。赵兰君每季度都给宝月置办几套衣服，每一件都好看。
陆寄洲揽着她往小间走：“先换下来，吃完饭再看。”吃完饭让小山送套小西服过来。
宝月把他推出去，眼睛一眨：“不准跟过来，男孩子不可以看。”
陆寄洲笑笑，转身走出去。
走到楼下，陆寄洲拿过平板，看了几套L家新出的女款西装，发给小山。
高跟鞋的声音敲击着地板，陆寄洲轻笑，早知道下午就不让她喝那红酒了。
“怎么又换上高跟鞋……”陆寄洲脸上的笑定住。
宝月换了一身深青色的暗纹旗袍，立领处滚着黑色压边，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眼镜。
宝月伸手拢了拢头发，白玉镯顺着手腕滑下。
抿了抿涂的唇彩，宝月问他：“这身好不好？”
陆寄洲喉结微动，起身近前，宝月眼睛弯弯地看着他，嘴角咧开，声调微扬：“说话呀，陆寄洲。”
陆寄洲俯身，捻着宝月微红的唇。手顺着背慢慢往下，停在纤细处，掌心滚烫。
宝月身子往后仰，两手搂住陆寄洲的脖子，笑道：“那我要穿这一身去上课。”
陆寄洲看着她，眼睛里暗流汹涌：“宝月，这身不可以。”
宝月低头看看，有些扫兴，今天自己怎么不好看了呢？
“那也穿这件！”宝月鼓起脸，陆寄洲看得心里发痒。
俯身横抱起人来往卧室里走，宝月搂着他，头靠在肩上。
“我自己能走，你去等我，我换好就过来吃饭。”
陆寄洲不说话，脚步加快走向卧室。宝月懒懒地晃了晃腿：“陆寄洲，去衣帽间。”
“先吃点开开胃。”
嗯？宝月抬眼看着陆寄洲的下巴，手摸了摸他短短的胡茬。
“那你先过去嘛。”
过去还怎么吃？陆寄洲开门，把人安放下，窗帘拉上，只留床头的一盏小灯。
陆寄洲回身撑在宝月身旁看着她，抬手把碍事的眼镜取下来。宝月歪头，眼睛里盈盈的光。
仗着那一点点醉意，宝月伸手捏了捏陆寄洲的脸，满足地笑笑：“陆寄洲过来，给姐姐亲一口。”
陆寄洲顺从的趴下来，宝月嘟嘴“吧嗒”在他脸上亲一下，伸手拉着陆寄洲躺倒。
陆寄洲支起身手指摁着盘扣：“肚子饿不饿？”
宝月眯着眼，她刚吃了些排骨，喝了酒，此时腹中充盈。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揉着陆寄洲的后脖颈：“不饿，你跟我说说话。”
鱼缸里买了一青一红两条鲤鱼，还有一株白色芙蕖。芙蕖结了花苞，从青色的茎里抽出来，露出一段雪白的花颈。
“好，你想听什么？”陆寄洲轻轻咬着，宝月闷笑，伸手推他：“痒，你别闹……”
芙蕖的青色渐渐褪去，在水下的青鲤看着那段修长雪白的细颈，嘴里不停吐着水泡。
叶子圆圆，青鲤鱼打挺跃上来，碰到了花茎，花茎微微颤了颤。青鲤在叶上轻巧地滚动。
花叶上的空气被尽数吸走，青鲤游到了水面，动作轻柔下来。水面起了涟漪，引得花茎晃动。
宝月有些气闷，她呼了口气，挣扎着挣开：“陆寄洲，我喘不动气了。”
“嗯，好。”陆寄洲给她按着别处的几处穴位，好让她呼吸畅快些。
宝月意识还清醒，待锁骨处传来细密的麻酥感时，她赶紧出声。
“不行，明天还要去上课。”
陆寄洲停住，抬头在她唇上碾了碾：“换下衣服，去吃饭了。”
……
第二天一早，宝月揪着衣服领子，气哼哼地跳到床上，坐到陆寄洲身上。
“你看你给我弄的！”宝月微红着脸，眼睛里闪着气愤的光。
被折磨了一夜的陆寄洲看了眼她锁骨上的红痕，伸手拉着她往下一拽，翻个身抱住她。
下巴蹭着她的脑袋，陆寄洲闭上眼：“再让我睡五分钟，起来帮你消去。”
他嗓子有些哑，宝月虽气他，可看他困倦的样子，火气倏忽消散。左右现在时间还早，再让他睡会儿吧。
宝月第一次上课，有些小紧张，她穿了那套白色衬衫和黑色高腰长窄裙，头发松松地盘成髻。
下面一阵轻快的吵闹，抛去初时的紧张，后面的氛围还不错。
“小秦老师，第一次上课感受如何？”
宝月坐在老师的休息室里，揉了揉发酸的小腿：“有点紧张，那么多人齐刷刷地看着我。不过，站在讲台上，真的能看清下面的学生都在做什么。”
不出意外，宝月的照片在学校的论坛里刷了屏。林芸和郑如要她上课时的照片，宝月从上面找了几张发过去。
她课时不多，一周上九节课，没课的时候便在办公室里备课、查资料，默默地在心里排练下次讲课的场景。
“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下午冯雪那辆红色小跑停在学校门口，宝月坐进去，两人往一家餐厅去。
“他们家还不错，跟我前同事来吃过。”
宝月坐下，闻言道：“前同事？你辞职了？”侍应生走过来给她俩上了茶，冯雪看着菜单，脸上一片平静。
“嗯，准备去外地待一段时间。”
这家餐厅菜品不错，宝月跟冯雪吃着饭，听她对旅游线路的规划，忽然生出些羡慕。
“羡慕什么？我情场商场皆失意，说是散心，其实就是想逃开。”冯雪喝了口红酒，看着灯光下对面的美人。
“你跟陆寄洲怎么样？”
宝月点点头，嘴角扬起来：“挺好的。”
“那陆家呢？知道你们的事吗？”
宝月有些迟疑：“应该知道吧。”
冯雪抿了口酒：“我说句实话，你可能不爱听。陆寄洲不告诉你陆家的事，是不想让你接触陆家那些人和事。但你跟他在一起，这些迟早要面对。”
“他以后的妻子，很可能陆家早给他安排好了。甚至你的信息陆家那边也查清楚，就等着上门跟你谈条件。”
宝月知道冯雪是为自己好，淡笑道：“我相信陆寄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