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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博物馆要展出一幅私人的唐末期的海棠美人图。宝月下了车,被工作人员一路引进会议室。

“小秦来了?”

宝月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闻言回身笑道:“古教授,您来的这么早?这是新收的学生?”

“别提了,现在的孩子一代不如一代,听说老陈教完你,就‘金盆洗手’了?”

宝月笑了笑,古教授跟陈教授争了这么多年,一直被陈教授压一头,本指望弟子争点气,结果弟子又被压了一头。

古教授憋屈,到了宝月这一代,更是被吊着打。那几年算是古教授自学生时代后,最灰头土脸的几年了。

最后干脆躲了起来,凡是陈教授出现的地方,古教授都避开他,眼不见心不烦。

好不容易熬到了宝月留校当了教授,古教授千挑万选选了个学生,只等着大干一场,结果传来陈教授不再收徒的消息。

“奸诈,小人行径!”古教授每次讲到这里,都恨不得把陈教授抓来“生啖其肉”!

知道像宝月这样的苗子难得一遇,竟然就这样退出“江湖”了,一把年纪的古教授又气又酸。

陈教授施施然走来,穿着白褂黑裤,古教授见了他“啧啧两声”:“稀奇,陈老什么时候也喜欢这种场合了?”

宝月过去叫了声老师,陈教授背着手点点头,看向古教授慢悠悠道:“给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撑撑场子,谁叫这丫头脸皮薄,跟这群牙尖嘴利的老东西一块,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所以说,这种牙尖嘴利的老东西最烦人了!

古教授气哼哼地哼了两声,瞥见他身上突兀的一身装扮。

“我说老陈呐,这衣服你平时穿穿也就罢了,今天这么隆重的场合,你这也太失礼了。”

陈教授伸手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气定神闲道:“毕竟是弟子的一片心意,总不好抚了她的意。”

宝月看着两个老小孩斗嘴,有些哭笑不得。

展出开始,宝月落后一步跟在陈教授身后,听着讲解员一一讲解馆内的藏品。

摄像师跟在一旁,几个镜头不约而同地多次滑过宝月,又不约而同地多停留了几秒。

“接下来我们要看的展品,属于私人藏品,是唐末期的公孙子先生所作,据悉……”

宝月侧着身,忍不住看了几眼队伍中的人,密密麻麻一片,一时找不到那个身影。

“现在,我们请这幅美人图的所有者——秦宝月,秦教授来给我们做具体的讲解。秦教授,您好。”

队伍里不少人小幅度地交头接耳,宝月走上前,微微点头示意后,开始介绍这副画。

摄像机齐齐地跟了过去,镜头不停地闪。美人站在美人图的一侧,整个画面说不出的协调。

宝月讲完便退了回去,留下一连串的窃窃私语。

一套流程走完,古教授走过来拱了拱手:“行,老陈,陈老,还是你厉害。我怎么就不知道你的关门弟子,是赵老的外甥孙女呢?”

陈教授听出古教授语气里的酸劲儿,倒也习惯了,他微微笑道:“我‘关门’那也是凭宝月的真本事,这跟赵老的外甥孙女有什么关系?”

古教授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着陈教授这些弟子,尤其是最后这个,看得他眼红。

古教授甩甩手带着新收的学生走了,宝月找到陆寄洲的身影,跟他对接上眼神,回身便见陈教授揶揄的目光。

宝月脸色微微一红,方才镇定自若,端庄大气的秦教授,变成了被看破心思的小姑娘。

“老师,我男朋友也来了,想带他来见见您。”

陈教授瞥一眼往这边走来的陆寄洲,轻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暗度陈仓这么些年!”

陆寄洲走近前,恭敬地鞠了一躬:“陈教授,您好。”

宝月挨着他,手指不自觉地去勾他的尾指。陆寄洲手指一动,尾指上坠了一个软乎乎。

“嗯,你是,商人?”陈教授打量他几眼,又看了看宝月,眼神有些奇怪。

原以为宝月会选个志同道合的男人作为自己的伴侣,最起码像是宋云致那类的,结果还是看脸?

看这样子,还是个商人?

陈教授的认知微微有些凌乱。

“是。”陆寄洲回了,手指上的小手指安抚性地挠了挠他。

陈教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话可说。憋了片刻才道:“我这个学生一向爱臭美,她挑东西,最首要、最要紧的便是好看二字。现在看来,她也算把这件事贯彻到底了。”

宝月不赞同,小声反驳道:“我也看内在的。老师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逆徒!

陈教授看着陆寄洲,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个徒弟怎么都好,就是挑男人的眼光太浅薄。

宝月默默地抬起带了戒指的手揽了揽头发。一颗耀眼的血鸽石。

“老师,其实,我们已经领证了。”

“……”陈教授甩甩袖子,气呼呼地背着手往门口去,宝月跟陆寄洲跟上。

赵竹君背着手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不时抬头看看门口。赵从善站在一旁劝他:“爸您别急,您先坐下歇会儿,别转了,宝月她一会儿就过来了。”

赵竹君顿住,眼睛一瞪:“我转了吗?我急了吗?宝月要过来,你就这么干看着?人呢?安排去接她的人呢?”

赵从善无奈地听着赵竹君的训斥,好歹他也是名牌大学的教授,都当了祖父的人了,还要被赵从善如此训斥。

门被打开,陈教授背着手进门,身后跟着宝月和一个年轻人。

这几年,赵竹君每每看到宝月,总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年轻时。他的妹妹,当年也是如此娴静美好的一个人。

“舅祖父,大伯。”

赵竹君眨了眨眼,连声应道:“哎,好好。坐下说话,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五十多岁还会被骂吃饭发出声音的赵从善无语望天。

宝月坐下,听赵竹君问了一圈她的生活和工作,才有些扭捏道:“你祖婆还好吧?还有阿姚,还守着老宅子呢?”

“祖婆挺好的,阿婆也挺好。老宅那边清净,其他地方怕是祖婆会住不习惯。”

“真犟。”赵竹君小声嘟囔了一句。

宝月当做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