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没睡好？
姚阿春醒过来就去了厨房，只见灶上早已放了两只锅子，一个炖着汤，一个熬着粥。
厨房台前还站个围着围裙的男人，正切着黄瓜条。
“阿婆，早。”陆寄洲装好盘子，回身见姚阿春背着手，掀开锅盖搅着里面的粥。
“早啊，小陆，宝月还睡着呢？”姚阿春挽起袖子，看了看锅里炖着的鸡。
“嗯。”陆寄洲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过七点。平时这个点两个人还要温存一会儿，然后再睡个回笼觉。
他擦干净手，也不知道宝月昨夜睡得好不好。
早饭是粥和鸡汤，珍馐坊里的蟹黄包、豆沙包、酸奶乳酪包，还有黄瓜条。
姚阿春转了一圈，没有要她做的，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七点过了两刻钟，宝月还没有要醒的迹象。赵兰君喝着参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时间。
“把她叫醒吧，总这样睡，对身体不好的。”赵兰君跟走过来的姚阿春说道。
姚阿春摆好碗筷，眯眼看一眼时间：“呦，睡多长时间了这是？”
“昨晚十一点睡的，也够八个小时了”，赵兰君接过白粥来，搅了搅又放下，小声念叨着，“昨夜可能认床了，总翻身，还爱踹被子，睡相也不好。”
陆寄洲端着盛满鸡汤的瓦罐过来，拿岩青色的碗盛了，一一摆在面前。
姚阿春瞧着陆寄洲做的东西像模像样的，猜是在家中常做，心中欣慰。
现在的孩子都不愿意自己做饭，宝月在外面，她最担心的就是宝月的一日三餐，担心她吃不好，担心她想家里的味道。
现在看陆寄洲的厨艺甚是熟练，姚阿春顿时对他好感上升了几个度。
姚阿春一边拌着黄瓜条，一边道：“让她睡吧，睡醒给她重新做点吃的。”
赵兰君抿嘴，又看了看时间。陆寄洲摆好早餐，道：“祖婆，阿婆，你们先用饭，我去看看宝月。”
没等赵兰君说话，姚阿春忙不迭道：“对，让小陆去看看。——小陆啊，宝月要是醒了，就让她起来吃点饭，吃完再睡嘛。”
陆寄洲应声，转身向着宝月睡着的房间走去。
赵兰君放下汤匙，点了点姚阿春。
姚阿春轻轻“嗐”了一声，倾身过去低声道：“宝月之前可不认床的，怎么到了这里，换了房间就认床了呢？”
她加了筷子黄瓜条放到赵兰君面前的小碟子里：“姐儿就不要操心这些了，宝月跟小陆不是会胡来的孩子，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知道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这像话吗？”
姚阿春闭上一只眼给赵兰君看：“看，就这样好了。”
赵兰君笑着摇头：“你呀你。”
姚阿春也不是让赵兰君对这事不管不问，自家的宝贝，自家人当然心疼。
只是这是宝月自己的人生，她有权利选择让自己开心、舒适的方式生活。虽然在那些大家族的眼中，某些行为不合“礼教”。
姚阿春豪气地一甩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整天礼教规矩的，说得就跟咱宝月犯了多大事似的。你等着看吧，再过十几年，不，再过几年，谁还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
赵兰君不同意：“无规矩，不方圆，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总还是要遵守的。别管其他人怎么看，有些事，咱自己总要清楚。”
“现在这社会文明开化，可也没开放到，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甚至是鼓励的程度。要真是如此，那就是这个社会病态了。”
“……喝些汤。”
姚阿春给赵兰君添了勺子汤。她说不过赵兰君，两人也不是真的要争个对错。只是两人心里清楚，宝月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陆寄洲轻轻地推门，屋里的热气一下子扑了上来。他走向床榻，床上的人露着大半个身子，被子都要滑到地上了。
伸手把被子拉上去，陆寄洲这才看清宝月脸上的红晕，他握了握宝月蹬出被子的脚，手心里的玉足温软细滑，让人忍不住想要揉捏。
他也真的捏了捏，宝月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眼前熟悉的身影，伸出手去。
陆寄洲俯身环住她，额头凑过去试了试她脸上的温度：“睡得好不好？”
有些热，他伸手向宝月的里衣探进去，试了试她的后背。
很滑。
这屋子的热气太足了，熏得宝月脸颊发烫。她蜷了蜷脚趾，干脆往陆寄洲的怀里挤了挤。
“夜里总做梦，醒了几次，现在还是困。”宝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闭眼眯了一会儿。
陆寄洲算是体会到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了，听着宝月在自己怀里哼哼唧唧地说着话，心被填的满满。
“祖婆睡得好不好？”
宝月虽然睡得迷糊，可大约也知道自己喜欢拱人（陆寄洲）的习惯，也约摸记得自己吵醒过赵兰君几次。
赵兰君本就睡眠不好，自己这样一闹，想也是睡不好的。
陆寄洲拍着她的后背，把她蹭掉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
不等陆寄洲回话，宝月接着嘟囔道：“肯定没睡好，陆寄洲，我好不孝啊……”
“……”陆寄洲很怀疑，宝月昨夜没睡好，是背着赵兰君去偷喝酒了。
宝月从他怀里钻出头来，往上爬了爬，伸手摸着他的脸，嗓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道：“为了让祖婆睡好，今晚我要跟你睡。”
陆寄洲跟一脸迷蒙又认真的宝月对视三秒，败下阵来，他伏在宝月的肩窝里，笑得肩膀直抖。
“好。”
宝月不想再睡了，只是眼皮还是难受，身上也有些酸软无力。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往外面去，外间里，玻璃房的门大开着，清凉清新的空气窜进来，宝月忍不住鼻子发痒起来。
正在进行吐纳练习的赵兰君看了宝月一眼，宝月挨过去，赵兰君由着她抱住自己，又一巴掌轻轻拍开她。
“先去喝水，喝完水该吃饭了。”
宝月哒哒地走到台子旁，伸着脑袋去瞧站在台子旁的陆寄洲。
陆寄洲给她递了一杯温水，宝月喝完，嗓子还是沙沙地难受。昨夜屋里太热了，热得她嗓子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