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上，冯雪在电话里，猥琐地嘿嘿笑了半天。
“年下弟弟也太可了吧，我原本还以为陆寄洲是性冷淡呢，没想到，还挺会的。”
“这么精彩的桥段，你怎么也不跟我分享分享？姐妹，你太不可了。这样吧，昨晚发生了什么，你用一万字概括一下。”
宝月被她昨天的“狂野”一词，整得一晚上的梦都挺“野”。现在听冯雪再提起，脑子里立即现出那些不适合观看的画面。
“没有，就跟平常一样睡觉。”
“呦呦，睡觉可不平常～人家要听过程。”
宝月羞得脸上发热：“没有过程，你想什么呢！”
“我啥也没想啊。入睡肯定有个过程，那你又不是沾枕头就能睡。两人盖着被子，不得聊聊天啊？”
宝月无话可反驳，只好提醒她注意胎教：“我觉得，你还是少看些小说吧，多读些三字经、千字文。”
冯雪不信这一套：“我看我的，TA发育TA的，没什么影响。再说了，现在人类的压力本来就大，更别说TA还只是个胚胎了，饶了TA吧。”
宝月开始在她耳边念叨儿童启蒙的诗文，烦得冯雪一本小说看完，脑子里只有“云对雨，风对雪，晚照对晴空”。
四月份的一天，宝月在衣帽间试衣服，陆寄洲在外面打电话。打完走过来，倚在一旁看她。
“好看吗？”宝月看向镜子里的男人，手摸着小腹嘟囔道，“最近好像胖了。”
“没胖，很好看。”他上前，手扶住她的腰，轻轻地捏了两把。
今天去试婚纱。图片宝月之前就看过了，款式不错，两个人都很满意。
婚纱是在法国，一个专注于婚纱设计的品牌店订做的。纱裙轻盈蓬松，上面一层一层叠着，灰蓝银丝的星空皓月。
袖口一直延伸到手腕处，镂空针织的花纹繁杂。头纱轻盈，下摆处绣着桔梗花，走动时，纱巾像流水一样飘动，却不会显得凌乱。
首饰鞋子也是配套的，正合宝月的尺寸。她换上婚纱，站在镜子前打量。
这身裙子轻盈，裙摆稍稍有些大，她站在镜子前，脚上穿着小高跟，不知该如何抬脚。
一旁的店员给她整理着裙摆，看着镜子里的她，笑道：“秦小姐真好看，底子也好，都不用化妆。穿这一身，简直像仙女下凡。”
宝月笑笑，化妆还是要化的，化妆师帮她简单化了化，给她盘了个发髻，戴好头纱。
宝月收拾好站在帘幕布前，这一幕，像极了在电视剧里，演烂了的桥段。女主角换上婚纱，一定会美得让男主角激动落泪。
还必须要配上一段煽情的音乐，男女主脑海里，自动剪辑出一部两人相遇、相恋、相爱的小短片。
她想到这里，抿着嘴笑了笑，很好奇陆寄洲看到她时的反应。
幕布拉开，她的准新郎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看到她时，漫天星空皆落入眼中。
原来，在看到自己的新娘穿上婚纱的那一刻，真的会有人热泪盈眶。
宝月看着他走向自己，她的小将军披荆斩棘，越过无数山河，终于走到了自己面前。
“我好不好看？”宝月问他，在他认真专注的眼神下，笑着，眼泪润湿了眼角。
“嗯，好看。”他的宝月，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人。
陆寄洲伸手撩起她的婚纱，看着面纱下的人儿，忽然等不及五月份的婚期了。
老宅那边赶制出了秀禾服，戴夫人的一个学生，给她送了过来。
绣满金丝线的新娘服，在夜里闪着光芒。宝月晚上洗漱完，吹干长发，坐在床边抚摸着新娘服。
“宝月？”陆寄洲洗完澡出来，不见宝月的人影。今天两个人难得出门，试完婚纱，便漫无目的地闲逛。
逛累了回家，睁眼便是天黑。他擦着头发去了外间，准备让赵书订珍馐坊家的餐品。
身后传来脚步声，陆寄洲正想问她吃什么，回身便看呆了。
宝月换了新娘服，脚上穿着同款的小软鞋。金丝线勾勒着花纹，从头到脚无一不精。
头发刚洗过，便没再挽起来，墨色的长发铺满了背。她化了眉，描了唇，眉间一颗小红痣，衬得她肤色瓷白。
她气质温婉大方，这一身秀禾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民国时待嫁的闺秀。
陆寄洲眨了眨眼，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穿着这一身……”
宝月歪着头，手背在身后：“好看吗？祖婆说让我试试看，哪里不合适，还可以再改。”
陆寄洲看着她，伸手招呼她走近，穿着新娘服的姑娘，落进了怀里，陆寄洲亲着她眉间的红点，声音低哑：“不改了，哪里都好看。”
宝月窝在他怀里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她刚洗完澡，被热水泡得筋骨都松散了，现在腹中空空，想吃些东西了。
“陆寄洲，今晚吃什么？”
“饿了？”
宝月应声，随即有些担忧：“不过，现在这两身衣服穿着正合适，要是一个月之后，我胖了，腰身粗了怎么办？”
陆寄洲低头看着她红唇微启，眼中映着点点波光，他凑近，看清了宝月眼中自己的影子。
“那你想不想吃小蛋糕和红烧排骨？”
“……想吃。”宝月瘪了瘪嘴，她一饿，心情就容易不好。
“没关系，餐前饭后，我带你做做运动。”陆寄洲弯腰抱起她。宝月想拒绝，却一路被抱着进了卧室。
“？”嗯？现在的宝月，已经不是原来的吴下宝月了，她是看过好些小说，有一些常识的宝月了。
陆寄洲刚放下她，她腿上用力，脚腕勾住他的腰肢。
“陆寄洲，运动之前，你要不要先练习练习，怎么脱这身衣服呀？我刚才穿的时候，还挺费劲的呢。”
“……”嗯？陆寄洲支着身子愣住，这剧情的发展，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宝月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如今不会对自己如何。
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宝月，得意地笑着，这模样简直像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