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凌霜有些尴尬，但如果她与生俱来的那么点知识能帮到别人，她也是很满足的，“那我好好看看剧本。”
“选两个刚好能错开时间的剧本，当然你如果对古装剧没什么兴趣了也可以选其他的，到时候让金姐去拒绝就行。就是这前金姐没跟你说，我们后来商量了一下，以往经常有剧组偶尔来请教你我们都当是朋友帮忙，但以后让他们统统都找金姐，顾问费咨询费我们得收，不然谁都来这么一出，你以后可能就没时间拍戏专门去帮人考据做造型了。”
“行，都听公司安排。”凌霜比较好说话，因为她知道公司都是为她好。这年头你可以为着人情帮人一次两次三次，但不能次次都帮，显得你很好说话，也显得你廉价。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被明码标价，甚至包括每一个人，她要习惯这样的售卖方式，毕竟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属于商品。
顾宇涵迟疑片刻，试探着问，“你进公司的时候看了你的年龄，你有没有想过个人问题？”
“个人问题？”凌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下意识摇头，“暂时没想过。”
没想过……顾宇涵皱了皱眉，那也行，至少表示她现在心里没人。“那，你如果遇到合眼缘的，会不会立刻考虑在一起什么的？”
“只是合眼缘的话，那应该还不会，除非相处下来觉得不错……”
“你觉得我怎么样呢？”顾宇涵突然问。
凌霜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老板想要试探她现在的感情状态吗，怎么突然说到老板自己了？这会不会是老板的另一种试探，还是他真的想知道答案？
“你别慌，我们就随便聊聊。”顾宇涵轻笑，“我有时候在想啊，以你的性格，是会直接找一个搭伙过日子的人，还是会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总觉得你不太可能喜欢上谁。”
“倒也不是。”凌霜摇了摇头，“我其实是那种挺慢热的人，最开始在剧组跑龙套，认识不少朋友，但开始大家都觉得我不太好相处，后来慢慢熟了才觉得不错。应该说我可能会对陌生人有防备心理吧，但咱们这一圈似乎得自来熟，我就还挺难适应的。”
“我明白了。”顾宇涵点头，“所以你判断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也得相处挺长时间才能肯定？”他多少放了点心，这姑娘不是一次两次相处就能喜欢上谁的那类。
“应该，是的吧？”她迟疑着看向身边的人，那老板刚才问的他怎么样，到底是无意识问起的，还是故意问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就突然还觉得心跳有些加速了，也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
顾宇涵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问什么，有些话可以留着慢慢说，他告诉自己不要急。这姑娘现在不排斥他，他问出那个问题后她眼里有惊讶似乎还有些慌乱，能让她有这样的情绪波动，他已经很满足了。不着急，不要吓到她，慢慢来。他告诉自己。
凌霜虽然不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想着很多公司在签艺人之前就得了解他们有家庭状况，还得签多少年之内不得恋爱之类的条款，签约条件比她苛刻太多。她已经算是优待了，老板只是想起来了解一下自己的状态，这并没有什么。但她多少心里也在嘀咕，真的只是了解状态吗？老板哪里有亲自了解哪一位艺人的闲心。自己家公司也不是没有签约艺人，老板对她和他们多少是有点不一样的。
但她也只能想到这里了，再想多少就有些自作多情了，万一人家老板只是随口问问，自己再多想不是庸人自扰吗？
“对了，我搬到你那一层隔壁居住了，正好以前住的有自己的房子了，你那一层都是公司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刚好你做饭不错，离得近还能经常蹭蹭饭。”顾宇涵想着是时候得告诉凌霜她隔壁住的是谁了，以后他们很可能会经常见面，再不说迟早会穿帮。
“都是老板你的房子，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我在的话就连带你那份做给你。”凌霜没有多想，更没有问老板以前不也住在同一个小区吗？就是这突然住隔壁的做法，总觉得有点刻意。
“你别跟我客气，否则我都不好吃你煮的饭了，咱们应该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也好搭伙过日子也好，都是理所应当的，你要早些习惯。”
“是，吗？”朋友搭伙过日子也理所应当？凌霜都快听不明白他嘴里的理所应当了。
“那肯定，好朋友不计较这些。”顾宇涵语重心长，“我和金姐当初都挺欣赏你的，所以才把你签到我们公司，我们都觉得跟你投缘，你性子沉稳才华横溢，能到我们公司，多少也算我们赚了吧。而且你厨艺不错，脾气性格也好，没有圈里那一堆新人演员那么多事，也没跟我们提什么要求，所以我跟金姐都愿意多带带你。”
顾宇涵这一顿夸把凌霜夸得挺不好意思的，她其实这一世没怎么被人真心夸过，以前打零工拿钱走人干脆利落，后来跑龙套倒是有人夸，但大多流于表面，很多同行抱团取暖，互相夸赞对方演技长相之类的都相当浮夸。像顾宇涵这样真心夸赞的，她大概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她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提，忍不住看了顾宇涵一眼，老板可真好啊，她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谢谢涵哥和金姐，我一定努力工作回报你们。”
“倒也不必那么辛苦。”顾宇涵发觉小姑娘在看他，乐了，不枉自己辛苦这么久，这大约算是，有点回报了吧？“多做点饭给我们吃就行了。”
两个人一路闲聊，直到被金姐接到，送两人各自回了家。顾宇涵之前就发短信告诉金姐他说了他们俩住同一层的事了，金姐觉得是该说说了，不能一直瞒着，瞒不住。刚好金姐住另一栋，离得也不远，三个人想着拉上两个助理一起去吃个饭，反正小区有几个比较有名的私房菜馆，虽然价格不便宜，但味道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