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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芜一下子笑起来,师允听见她的笑声,更不好意思地转开头。

“没有钱还敢来?”

“我……我之前不知道。”

师允早上醒来的时候,先是懵了一阵子,帮羽芜清洁了身体、换了新的床褥之后就蹲在门口唾弃自己。

他找小二要新的床褥时,那人还笑着说没见过有客人起来还换床褥的,羽芜姐姐这可是有福气了一会。

师允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蹲在门口等着羽芜醒过来。

没多久,昨天带他进来的那个女人走上前来,师允心慌得很,但还是凑上前去问:“您知道昨天我找的那位姑娘是谁吗?”

老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笑的风情万种,“自然是我们羽衣楼的羽芜姑娘了……”

“那她是哪家姑娘啊?”他想着先问好人家,到时候去提亲,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可那女人却冷笑了下,“公子莫不是从什么穷乡僻壤出来的吧?我们这儿是青楼,里头的姑娘都是押了卖身契的。”

“卖身?”

这个师允还是知道的,被卖身的,不都是奴隶吗……

“我赎她。”师允突然道:“那我要为她赎身。”

老鸨先是愣住,然后惊讶地想羽芜第一次接客居然就招来了个为她死心塌地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心想不能轻易放她走。

于是她很快说出了个天文数字,在羽衣楼里,那一定是皇亲国戚才付得起的数,别说羽芜又不是花魁,就连师允,看上去也不像个有钱的。

皮相气度倒是好,就是穿着普通,身上也没有什么佩饰。

自此,师允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也找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暂时的目标。

等他终于醒神,时候都不早了,他赶忙出去买了东西,可是他身上的钱刚刚出来的时候被要求结了一次账,再进去时没钱了,只能爬窗子。

听他说要为自己赎身以后,羽芜就静静地看着他,师允也没有任何不自在,就乖乖让她看。

“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吗?”羽芜眼神近乎有些怜爱地看着他。

“知道了。”师允乖顺垂头。

“既然知道了还坚持?”

“嗯。”师允点了点头。

“你赎了我之后呢?”羽芜突然问。

师允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抬眼看着她,说道:“之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啊。”

羽芜看着他那双眼睛,眼前突然又湿润起来。

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她赌了,可现在,她却不敢赌了。

……

可是后来师允却每天都翻窗,一天三次从不迟到。

他正在做的事情也从来不避讳跟羽芜讲,甚至还会像小孩子一般将之作为炫耀的话题诉说自己的伟大事业。

而师允的伟大事业——赌钱。

是的,从老鸨说赎身需要的价钱开始,师允就已经想好了,还安慰羽芜不用着急,他很快就会筹到钱的。

可羽芜听完他的话之后白了一张脸,怎么可能呢?老鸨出的那个价格都能为两个花魁赎身了,明摆着是不想放她走的,可怜师允还每天傻傻地跑过来。

更不要说他后来说的自己的伟大事业是赌钱了,她猜对了,师允说自己确实是穷乡僻壤,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秦淮,也没有任何的活计。

他甚至不是准备进京赶考的,只是单纯出来游玩而已。

羽芜明知道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可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升腾起了期待。

她是可以期待的吧……

即使最后还是没有结果,但这段时间,至少还有人陪着她,让她不至于在无尽的黑暗里就此腐烂,就像在她快要被这个大染缸闷死的时候,突然将她强行拽起来,缓了一口气。

一口气就行,缓一口气就行,她只能这样想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师允好像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偶尔才会抱怨说最近怎么这么难赚,他后来才对老鸨说的数字有了实感,才知道那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原本像他这样的穷光蛋应该想都不要想的。

就算是京城里哪家的公子哥,想要从家里账上支出来这么多钱,也保不齐要挨一顿揍。

羽芜却还是等着,就在她楼里经历过的姐姐们都劝她的时候,她还是等着。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等来一个好结果,她只是等着。

无望的,热烈的,虔诚的,等着。

可是她等得了,想将她作为摇钱树的人却等不了。

老鸨对师允的翻窗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私下里却没少对羽芜冷嘲热讽,甚至提醒她下月初之前必须准备接客。

羽芜没说话。

沉默是安静的抗拒,虽然这抗拒可能丝毫起不到作用。

但师允终究还是筹齐了钱,前后大概用了一个月吧,他天生的运气好,这简直已经与概率无关了,即使他今天走在路上没带钱,可是肚子饿了,待会儿也会有小货郎不小心撞到他,而后为了赔罪递给他几个包子吃。

这也就是师允从深山老林一路走到这里,明明一分钱的盘缠都没有,却依然没有饿死的原因。

师允筹到足够钱的时候,人也在秦淮附近的所有赌场出了名。

刚开始这人从赌坊门口捡了一粒碎银子,抬头看了眼就往里面走。

他刚开始跟人赌,就从来没有输过哪怕一次,吸引了赌坊所有人的注意力,庄家甚至十分有道理怀疑他是不是拥有着高明的出老千办法,不然怎么能完全不出任何差错,就算再赌术再厉害,也不可能从来不输的。

师允被迫换上了庄家提供的衣服,款式极其简单,甚至连袖子都没有,腰间也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像是直接裹了一块布。

可他们无论怎么做,师允依然不会输,只是不断地赢钱,赢得越来越多。

到最后庄家实在继续不下去了,再让他赢赌坊也该关门大吉了,就好说歹说把他请了出去。

师允耸耸肩,自己也无所谓,反正秦淮附近的赌坊多得是,他一家一家地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