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去吧。”司战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花伞赶紧探头出去,没了司战的帮忙,敖殇白少祭司与幼洬的保护圈缩小了许多。
还好他在洞前也布置了保护阵法,这样才没让漏网之鱼冲进洞口。
司战的身子有些踉跄,他拿着龙纹枪支撑着身子起进洞口随意找一个地方盘膝坐下。
司战是唯一一个没有人替换他休息的,他觉得不行了才自行回来,所以灵力消耗也是所有人中最大的。
参儿正在给子竹包扎,担心的问道:“四师兄受伤了吗?”
司战摇头:“没受伤,就是补灵丹不剩多少了。
这种无休止的消耗我们迟早被耗死,他们可能也在打这个主意,所以只是压迫我们没有冲击我们。
三师姐,你刚刚说可以冲出去?”
花伞点头说:“经过这么久的观察,我看出这个阵法是四个阵眼激活的,只要一个阵眼被压制无法保持激活状态,那这个隔绝大阵就没有用了。
但是如果这么做,首先要有人缠住外面的魔蛟,再有一个人去纠缠其中一个阵眼中的魔蛟。只要阵法没办法保持平衡,这个结界自己就破了,不过……”
说到这花伞犹豫了。
司战说:“三师姐既然说了,我相信三师姐的方法是可行的,但你犹豫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这么做也许会损伤很大,甚至有可能谁会因此牺牲性命。”
花伞很佩服司战这临场作战的敏锐,她说:“是的,这个方法最关键的是,这个阵法在,我们只要面对一只魔蛟,阵法若消失了,两只魔蛟被牵制,也还有三只魔蛟能自我行动,我们依然很危险。
所以如果想要保全更多的人离开,除了纠缠魔蛟的两人,其它人必须用最快速度逃离,而我们逃了,留下的两个人,将会面对五只魔蛟……”
“十死无生。”司战冷冷的说出这一句。
幻漓看着司战问:“就不能一起留下杀了这五只魔蛟吗?我们可是八个人。”
司战闭了闭眼:“这么久了,除了我谁能打过外面的魔蛟?”
幻漓沉默了。
八个人除了参儿不能打,其它七人或多或少都打过了。
司战是唯一能打过魔蛟的人,他若拼尽全力斩杀了魔蛟也是可以的,但他若虚弱倒下,没有人能挡下其它四蛟的攻击。
所以司战没敢用全力,那魔蛟也怕真被杀,遇上司战也躲在后方不硬碰硬。
敖殇白靠着龙威也打的不落下风,但要杀魔蛟很难,甚至还可能被反杀。
子竹幼洬幻漓少祭司就需要互相帮忙了,加上花伞主攻的是占卜之术。
幻漓想到这忽然问:“花伞,你用占卜术试试呢?”
花伞默了半晌缓缓说:“占卜三不算,不算自身,不算生死,不算缘法。”
幻漓无语,三不算占两,可真大吉大利。
“不过我算过守山洞与冲出去的生还机率,守山洞比冲出去更危险。这也是我为什么感觉冲出来不好,还提出来的原因。”
司战说:“冲出去,跑的快还能活两个,一直守着,我们迟早被耗死,谁知道北弈山或者龙族能不能救我们。”
花伞摇头:“阵法不破也救不了,我在阵法中发现隐匿阵幻阵等辅助阵,就算有人来到这也会分不清方向离开,根本没人能看到这里的事。”
幻漓骂道:“这些魔兽海域的东西是从哪知道的这些?他们竟然知道阵法,还会用!”
“或许是海的另一边,四个魔域都有一个裂缝,谁也不知道裂缝那边是什么。”花伞说。
司战一锤定音:“冲出去,三师姐,如果没人护阵,你的阵法能撑多久?”
“一天。”
“行,喊他们都回来,我们休整一天,阵破我们就冲出去!”
花伞点头出去了。
参儿看着司战,忽然跑到司战旁边蹲下,将小包包倒个底朝天,将所有丹药都倒了出来。
她数着丹药功郊,有治内伤的,有治外伤的,有提升实力的,有恢复力气,灵力等等……
不用别人说参儿也知道,唯一能打过魔蛟的司战肯定是缠住魔蛟的人中的一个。
参儿将感觉有用的丹药全往司战那边放:“这个,这个,都给你,师父说是好东西,这个也给你……”
看着参儿神神叨叨的样子,司战笑了,怪不得雾修喜欢参儿,确实很可爱。
雾修……
司战的笑凝固在嘴角,他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临走时他还让自己保护好小师妹的。
可惜这次凶多吉少,自己也不知道小师妹能不能平安出去,反正自己是出不去了。
真可惜……
自己离开北弈山都没见他最后一面……
真可惜……
到死雾修都没同意做自己的道侣……
参儿看到司战的表情变化弱弱的问:“四师兄,你会没事的,对吧?”
司战看着参儿要哭的小表情笑了,大手盖住参儿整个脑袋:“你家六师兄是龙,龙肉你没法吃了,明天我给你烤蛟肉!”
参儿笑的有些苦涩,她知道四师兄在安慰自己,但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幼洬与少祭司纷纷回洞,敖殇白是最后一个跟着花伞后面进洞的。
花伞对着刚进洞人又说了一遍打算。
敖殇白坚定的说:“我去破阵。”
花伞吃惊的看向敖殇白,虽然他已经想过,他们一群人中只有司战与敖殇白能破阵,但没想到敖殇白犹豫都没犹豫的将破阵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敖殇白笑说:“只有这种选择不是吗?想让我们活着,就必须有人缠住外面的魔蛟或者破阵,这里除了四师兄与我,还有谁可以?”
敖殇白抬手想抓住花伞的手,但是他放弃了,他垂下眼眸轻声的说:“我没那么无私奉献,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而已。”
花伞心弦一颤,他一直觉得上天对他不公平,给了自己那么悲惨的童年,产生了自己想恨人却无从去恨的心魔,让自己对男人产生恐惧,却也是一个男人一直守护着自己活到现在。
花伞轻轻抬手想去抚摸一下敖殇白的脸,敖殇白眼中滑过一抹惊讶,但是他没有躲。
他悄悄的,一点点靠近花伞犹豫靠近的手。
当花伞摸到敖殇白的脸时,手仿佛被电了一下瞬间缩了回来。
花伞意识到自己这动作太小题大做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我……”
敖殇白笑着摇头:“不用说对不起,你能主动摸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最起码这可以说明,如果我们都能活着离开,我……是有机会站在你身边的。”
花伞听着敖殇白的告诉,耳朵滚烫,花伞没意识的后退一步。
敖殇白看着洞外,可惜自己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一只魔蛟自己或许可以逃走,但两只三只……
花伞看着敖殇白如同赴死的神情,向敖殇白靠近两步,手在敖殇白面前挥了挥吸引回敖殇白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花伞嗫嚅一会缓缓说。
“我有病,但我感觉我能被治好,只要你活着逃出来,病好之后,我若选道侣,你是我的第一选择。”
参儿蹲在司战旁,被司战用手指戳了戳脑袋。
参儿好奇的歪头看司战。
司战指指花伞与敖殇白:“这叫画饼,以后不要被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