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虽说已经知道了有仍有妖兽在此作乱之事,但云羲仍旧露出了好奇之色。
她挑眉看向那一边,又问:“你怎知晓此事?”
“不瞒这位小姐,在下一直关注着此城内的动静,八年前天界来了人收服妖兽以后,这座城内的怪相便越来越多起来!”她说道。
“怪在何处?”云羲想起之前那只梦魔,眯起眼问道。
“我们再往前走些,小姐便能看清了。”这女子说着将折扇指向前方,说道。
云羲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之下依稀能够辨别那儿是个港口,码头上,不少人正忙碌着将物品搬上搬下。
又是一阵子以后,两人站在了距离港口不远处!
“不知小姐可是看清楚了?”女子又问。
云羲并未直接回答她,而是先仔细打量了码头一遍,这一打量她便发觉了不对,码头上各处都隐隐有烧焦的痕迹,不过这痕迹并不明显,均在隐蔽之处。
“有烧焦的痕迹,莫不是当年那只妖兽留下的?”云羲眯起眼看了片刻,又问:“当年是什么妖兽在此作祟?”
“据闻是只妖蛟!”那姑娘说道。
妖蛟?
“蛟龙属水,怎会留下这等烧灼的痕迹?”云羲蹙起眉,心下顿时明白了其中怪异之处。
“所以,当年肆虐之物绝不是蛟龙。”对于龙这个话题,怕是没有一个比绝煞更有资格提及。
之前听晏枫等议论情报之事他无法开口,但如今换做是龙,他可有太多能说之事了。
云羲听他开口,当即眼前便是一亮!
是了,这儿不刚好站着一条龙吗?
“绝煞,你来看看此处还有何怪异之处?能否通过这些判断出是什么妖兽?”云羲当下便问道。
为防止身份泄露,她用的还是传音!
女子见她看向绝煞,虽并未言语,然她却是从云羲看绝煞的那一眼里看出了她的意图。
她笑而不语!
绝煞在周围扫视一遍后,对云羲说道:“不少痕迹应当是被掩盖了,若要知晓是什么妖兽作祟,还需细细查探才是。”
“罢了……”云羲叹息一声,心下终于明白梦魔为何会出现在这座城中了。
很显然,这掩盖痕迹之事是梦魔的手笔,而且这般手笔委实让人心悸。
这梦魔利用自己的法力和梦阵为整个江城编织了一场大梦,混淆了现实和梦境,不知怎的就让江城中人自主掩盖了此处的痕迹。
而这做法,云羲能想到的方法便多了去了!
而这后面谋划之人……云羲脑中浮现出滕冉的身影来!
“看来此事不好查,要动也只能等到夜间了。”云羲想着,沉声说道。
“只怕也是不易。”这时身边响起那姑娘清越的声音来。
云羲侧头看去,想从她那儿得到答案。而那姑娘也未出她所料,笑着朝她解释:“小姐只怕没去过大的港口,或者未在这等地方过多逗留吧!”
“不错。”云羲不明白她为何出此言,只好看着她。
就见她露出一副了然之色来,又笑道:“码头上不是只有昼时才忙碌的,江城这座港乃是东玄国内最大的港口,出港口沿水流南下便可入东海,渡船北上向西行去便是西暝国,是以此处向来昼夜均有人忙碌,便是过了子夜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看守。”
“竟是如此,我虽行走四方却对这些细处了解不多。”云羲点了点头道。
“看小姐的打扮便足以想到了。”这女子也点了点头,对此一副理解的模样。
“不过我观姑娘倒是对此极为了解,莫非家中有此渊源?”云羲又问。
“这倒也没有,不过也是平日里喜欢行走于各处,是以对此事都有些许了解而已,并非是家中渊源。”她摇了摇折扇,笑着表示道。
云羲一见对方面上笑容虽是依旧,然实际上却是没有显露出多少不同来,便当她是不愿意就此事多说,干脆也像是之前一般,不再多问下去。
她岔开了话题:“既然事情不方便查探……”
话至一半她突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她想对晏枫说先行回去再想解决之法,却又怕身边这女子认为她再不管此事了,一时间有些为难。
但就在她陷入迟疑之时,却陡然听见身边传来女子的声音道:“小姐非是江城中人,只怕不能时时刻刻关注此事,不若这事情就让在下来帮忙处理吧,您看如何?”
“这……怕是不妥,妖兽来势汹汹,幕后必还有黑手,你是人族,修为尚且不到化神境界,只怕……”云羲显得有些迟疑。
她本意是想先行离去再做打算的,谁知道竟是遇到了这姑娘,而且这姑娘还想管妖兽之事。
妖兽之事牵扯滕冉,甚至根据最新的猜测,其中还有当年整个妖族之事,如此严重,她怎能轻易将其交给这样一个人族姑娘?
她的修为还不到化神境界呢,若让这人族小姑娘插手此事,无异于将人卷入这千万年的局里,泷珧和她没法从这局中离开也就算了,如今自然是能少一个参与进来的便多少一个。
“其实这倒是无需太过忧虑,先不说在下也是修炼之人,遇此大事,是危机,也是机遇啊!”笑着将折扇一展,这女子侃侃而道:“修炼之人想攀高境,又怎能就此龟缩于一隅?”
面上颇为自信的神情让云羲不由也笑了起来,想了想后,她说道:“即然你如此自信,此事便交给你负责,不过如今这事情并不简单,还需量力而为。”
想了想,云羲方才说道!
而后,她又闭上眼朝着前方的姑娘挥了挥衣袖,落下些许灵气。
“我在你身上留了一道灵力,届时如果你有危险,我可随时赶来。”她说。
“多谢。”女子拱了拱手,眼里多了一分亲切。
留下灵力后,本该就此离去了,但云羲刚欲转身时忽然想起来:“聊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姑娘名讳?”
“当然!”她对面的女子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之事一般,陡然笑出了声来:“君昤,我叫君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