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华菁姐姐你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沈若凑着耳朵贴上去。
“哦，没、没事儿，我说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要去，五殿下自然会让我跟着的，他能放心你的身体？我如今所有的职责可都是跟着你转的。”华菁说得有些无奈。
“真的？”沈若眼神亮晶晶的，不论华菁自个儿愿意不愿意去，只要去，她就会让华菁觉着不虚此行。
“嗯—真的！”
“那太好了，我这就回去琢磨琢磨带些什么，”沈若喜滋滋地想着，“听说民间有个木头牌既可以两人一块儿玩，亦可以三人一块儿玩，得让敬书出宫买一副带上，对了，还有……”
“你还是先惦记惦记自个儿的身子，要带什么药吧！”华菁忍不住泼她冷水，“我早先给你护心药粉还在么？”
“自然还在，每日都贴身放着呢！”沈若便说着便扯着自个儿的衣袖给华菁瞧里头的暗兜。
“嗯，那就好，往后你还是贴身放着，我再配一些健身、治疗风寒一类的药粉到时候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哦，对了，我看五殿下受的内伤挺严重的，又没怎么调养的样子，对他们习武之人来说虽然不用药，调息也能慢慢养着，不过他这伤得很是不轻，拖久了对底子也不好，便顺手替他写了个治疗内伤的药方子，正好这方子里有几味难寻得药材这儿的小药房里都有，我一会儿将方子给你，你什么时候见着五殿下了便将方子给他吧。”华菁想着横竖这两兄妹每日都是要见的，给谁都一样。
沈若听着华菁前面的话，还十分配合着边听边点着头，听到后边儿却愣住了，受伤？什么受伤？她半响才开口问道，“你说……哥哥受了严重的内伤？”
华菁也有些奇怪，“你不知道殿下受了内伤？”
“我……我不知道啊……”沈若喃喃道。
“或许……是殿下怕你担心故意不告诉你的吧？”华菁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多嘴打破了五殿下的打算。
不过华菁想了想觉着自个儿的小主子是沈若，同心蛊这么大的事儿她都没替殿下瞒着，更遑论这些了，于是索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虽未替殿下把过脉，不过殿下武功高绝莫测，脚步声从来都是清浅不闻，如今却略带了一分虚浮，我虽然武功算不上太高，不能察觉太多，不过我医术还不错从面相上也能瞧出两分，这两相结合来看，应当是受了极严重的内伤没错了。”
“延凌哥哥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沈若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不觉地捏成了个拳头像是在宣告主人眼下心中的不平静，“华菁姐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不就是从淮水城回来之后？”华菁其实最初并未察觉，因着姬延凌刚回京便遇见了沈若被追杀这一出事，沈若回宫后又发热不退，她也是沈若身子转好些了才察觉到的。
只是华菁当初觉得这内伤虽重，到底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宫中太医用药温和，说不定更好些，便没有多事，没想到这又过去了些日子姬延凌的内伤却似乎好得颇慢，大约全顾着沈若去了，并未请太医来调养，华菁这才想着替他写个方子。
“是……是为了替我寻凤血护心草才会受伤的，去玉清湖的那一日，延凌哥哥还赶着回京想陪我游湖，我本已瞧出了他的疲累，原以为他只是累极的缘故，却没想到是内伤未愈。”沈若说着有点想哭，有些心疼哥哥又有些自责，她以为她如今是能帮上哥哥的忙的，没想到她还是拖人后腿的那一个。
其实华菁心里也是觉得姬延凌是寻凤血护心草受得伤，毕竟那淮水城的淮山地势险峻、凶兽占山也是出了名的，但她又怕沈若心里自责，只得有些违心地开口，“这……也未必吧？说不定是遇见了什么旁的事儿。”
沈若也听出了华菁话里的违心，吸了吸鼻子，将泪意给憋了回去，哭有什么用呢，还是做点事儿吧！
“不管怎么说，姬延凌哥哥受了内伤是事实，不论为着什么受得伤，华菁姐姐，你将药方子给我吧。”
华菁瞧着沈若好似极快调整好了情绪的模样，便转身去翻柜子，从一个柜屉里摸出一张药方子，又扫了一眼，确定无误后这才递给沈若。
沈若接过来认真看了一遍，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是看不懂的……不过没事儿，华菁的医术她自然是相信的。
这样的话，抓药还是不能自个儿来了，沈若想着又将方子递回给华菁，“华菁姐姐，你替我抓药吧。”
“一一，你这是想……亲自替殿下熬药？”
“嗯，但是你这上面写的这些药材我都不认识，所以你替我抓药吧，我来熬！”沈若眼巴巴地瞅着华菁。
“熬药这事儿原也不是不行，”华菁又接过了方子，随手放在了桌上，“不过熬药也是有讲究的，你虽有这个心意，却也不懂这些个讲究，不如还是让长乐宫专职药膳的宫人去熬吧？反而药效好些。”
“那你就把这些个讲究告诉我嘛，我保证我会好好按照你说得去做。”沈若表情十分严肃，只差举起三根手指去发誓了。
“行、行、行，只要大小姐您乐意，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是怕你娇生惯养没有这个耐心，不过你既有这份心意便比什么都强，说不定五殿下喝了你亲手熬的药，立马就好全了。”华菁倒不觉得娇生惯养是什么不好的词儿，她觉得她的小主子合该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从小困在宫里倒还不够惯呢！
沈若听华菁应下了，又伸手戳了戳她，催促道，“现下便抓药，立马就熬！”
“成、成，立马！”华菁说着走去了放置药材的桌柜边儿，也不用看自个儿写的药方子，成竹在胸地一株一株药材着手挑拣，挑好了以后又选了个药罐子将大半儿的药材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