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不错。”萧霁满意了，决定放过她了。
沈若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萧霁消停下来了，又抬手布帘掀开一个细小的缝隙，津津有味的接着看了起来。
马车外的行人络绎不绝，百姓们的交谈声也一个接一个钻进沈若的耳朵里。
“怎么这几日淮水城来了这么多大人物？南楚、西黎、北齐几大世家的继承人、江湖几大门派也都来了不少有头有脸儿的人物，淮水城眼下可真是藏龙卧虎了。”
“那还不是为着文如大师预言的前朝宝藏‘美人妆’？你方才说的江湖、世家又算得了什么？前几日瑾齐王世子、北齐严太子不是也到了？北齐严太子和西黎萧世子前些日子受皇上邀请出使南楚，人都在京城，如今北齐严太子到了淮水城，说不定西黎萧世子也早就到了，只是咱们不知道，况且你看如今连五殿下竟然都亲临淮水城了！”
瑾齐王世子？姬予越？他也来了？沈若因着姬延凌曾经说过姬予越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小妹妹，因此对他有些好感也有些好奇，没想着这次他也来了，只是……他不是应当在封地么？难不成也是为着美人妆特意赶过来的？
不过……沈若觉得现如今这些百姓消息也忒灵通了吧？将他们这一干人等的行踪都摸的这样清楚？当然这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人来淮水皆是大张旗鼓就来了，并未隐藏行踪。不过即使如此，知道的这样清楚也是不易了。
沈若听着感兴趣的话题，越发竖起耳朵想听一听马车外那人说的话。
只是那二人却不再继续说沈若感兴趣的话题了，先前开口的那人又道，“你说文如大师这回的预言会不会应验呢？”
“这个……文如大师的话应当错不了吧？当年都江城得水患文如大师也是预言的分毫不差的，不过咱们也是趁着淮水城近来人多，过来做生意的，预言应验与否于咱们而言也没什么差别。”
“嗯，你说得不错，咱们这些日子在淮水城做生意还是低调些，如今的淮水城遍地都是大人物，当心哪句话说得不对，得罪上你我万万惹不起的大人物了，生意做不成也就罢了，别将小命都给弄丢了。”
“放心吧，文如大师预言的美人妆处世的日子也就是三日后了，届时来淮水城的人都会上法佛山去法佛寺，淮水集市倒没什么须得担心的地方了。”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那你倒是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别说，我或许还真知道些别的，我敢说眼下这满街、满城的人也没几个知道？”那人颇有些得意的说。
“什么？你说？”那人也被提起了兴趣。
不止对话的那人，听得津津有味的沈若也被提起了兴趣，竖起耳朵一副生怕自个儿没听着的模样。
萧霁瞧沈若听得有趣儿，虽没与她一般恨不得耳朵都竖起来，却也在听外边儿的百姓都在谈论些什么，他有武功、有内力，相比沈若听得更轻易些。
外边儿那人神神秘秘道，“你瞧五殿下后面儿不是跟着两辆马车么？后边儿那辆虽然于我们而言也是精贵华美已极，不过对五殿下而言也只是寻常不过，便不说了，不过你细瞧瞧前边儿那辆马车，那辆马车可是不一般呢！”
“嗯、嗯，确实不一般，那马车比寻常马车大了许多，装饰、雕纹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何止如此？那辆马车通体的木料用得皆是价值万金的金丝桢楠木……”
“金丝桢楠木？！”另一人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口气，他们这些生意人自然清楚金丝桢楠木的价格，不过知道的是清楚，却从未有机会得见。
“嗯，你再看看那马车通身的装饰，无一不是价值不菲，又是与五殿下同行，五殿下的护卫也是紧紧护在这马车两旁，你猜猜这马车里坐的是谁？”
沈若挠了挠头，心道合着这八卦听来听去的，又听回她自个儿身上了？外边儿那二人谈论的马车不就是自个儿乘坐的这架马车么？原来延凌哥哥准备的马车的是金丝桢楠木打造的，又铺了这么些兽皮、绸缎，无怪乎行进路上都感受不到什么大的颠簸。
不过沈若也有些好奇，有心想听一听那人会猜是谁在这马车上。
“那照你所说……能与五殿下同行，又如此千尊万贵的，莫不是宫里哪位公主殿下也来了淮水城？”
“那非是公主殿下，”那人故弄玄虚道，“咱们五殿下可是中宫嫡皇子，寻常几位公主殿下可未必能得了这样的阵仗。”
“那你这么说……莫非是……皇后娘娘凤驾来了？”这人说着也被自个儿得猜测惊了一惊。
“皇后娘娘自然是整个南楚最为尊贵的女子，可皇后娘娘又怎么会轻易离宫？”
“那除了皇后娘娘，最尊重的女子可不就是几位公主殿下了？”
“那……可不一定。”
“若不然在我南楚还能有谁能尊贵的过几位公主去？……哦！莫非你是说……晋国公的嫡孙女？沈家小姐？”
“没错！我猜这马车里坐的就是沈家小姐。”
而此时这二人嘴里的主人公正端坐在马车上，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她是真没想到外边儿那人竟然真能猜出来这马车里坐的是她。
震惊过后又松了一口气，想着还好方才萧霁要下马车时，自个儿将他给拉住了，不然这些聪明人不是都知道她与萧霁乘了一辆马车？那影响也忒不好了。
“不错嘛～南楚最尊贵的大小姐～”萧霁笑得有些邪气。
沈若心知萧霁也听到了外边那两人的对话，撇了撇嘴道，“你不是方才还说我有什么可瞧的？有什么可听的？怎么眼下自个儿也偷听的热闹？”
“你不陪我说话，我可不是只能听听旁人的话了，”萧霁说着将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只可惜他们未能猜出我也在马车上，可见还是不够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