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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云昔又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面的矮榻上躺着个人,正是凤云昔毒倒的那位。

阴柔男人指着他道:“他是你中伤再救治回来的?”

“是。”

“他身上的伤可是你所治,”阴柔男人又朝半躺着的钱七问。

凤云昔朝被丫鬟们撤开的屏风方向一看,里面躺着的可不正是一脸苍白的钱七吗?

凤云昔看了看钱七的脸色,微微皱眉:“是。”

“你的医术很不错,”阴柔男人冷淡的说。

“谈不上高明,能治些小毛病。”

凤云昔似乎明白阴柔男人此时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了。

她是陌生人,以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轻信一个陌生人,所以他们需要确认。

凤云昔也能猜到他们其中有很重要的病人,而且还有可能需要到她。

想到这里,凤云昔心中大定。

阴柔男人阴冷冷的盯着凤云昔看,像是要将凤云昔的心里想法看出来一般。

凤云昔坦然的站在那里任由阴柔男人的打量,要不是对方身份不明,又有这么恐怖的实力,她都想要报一报自己这一伤之仇。

形式比人强,凤云昔只能先低头。

阴柔男人寒声说:“看着她。”

身边立即走出两人,同样以警惕的眼神盯着凤云昔。

凤云昔狠狠的一皱眉,没有不悦,也没有什么其他表情。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个男人才从那个方向出来,“过来吧。”

态度很强硬,甚至是直接将凤云昔当成了奴才来使唤。

凤云昔什么也没说的跟在阴柔男人的身后,穿过两个暖阁,她才来到了一间古朴大气的暖阁,之前那个龙纹男子正看着她。

无形中有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倒扑来,凤云昔没有抬头去看对方,而是垂眸微微欠身。

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随着凤云昔的垂眸,视线落在还沾满泥的黑靴上,凤云昔不由得微讶。

其他人显然是不敢劝他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只能等着这事赶紧结束了再开口。

“你是郎中。”

男子的声音很沉。

凤云昔应道:“是。”

“你对毒术可有几分了解。”

“若说这毒术有十分,我便有五分的了解。”凤云昔想了想就将自己的认知降了降。

谁也没有把握说自己全部懂了。

听到这个回答,男子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打量着凤云昔,那道冰冷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游移着,冻得凤云昔有些微微皱紧了眉。

“你抬起头来。”

凤云昔听到这个声音,慢慢的抬起头,平静无波的目光直视着男子凌寒的双眸。

等凤云昔看清楚眼前的男子时不由得一愣,五官深刻如刀,眼深如寒潭,年纪大慨也有四十多岁。

可这人看上去却像是三十多岁一般,其人令人一眼难以相忘。

年轻时定是个绝世男儿。

男子看到凤云昔的模样,眉宇狠狠的一蹙,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他并没有细想,而是冷声说:“这里有一人身患旧疾,你来看看,瞧不好……你这条命就交待在这里罢。”

凤云昔眉微挑,可也没有说什么:“是。”

男子略一犹豫,还是站了起来示意凤云昔跟上。

凤云昔只好跟了上去。

进了里间,凤云昔微微抬头,就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的容色十分的惨白,像是病入膏肓般。

如果不是他胸口的微微起浮,都不会怀疑这是一具尸体。

凤云昔要靠近一站时,男子却冷煞的扫了眼过来,制止了凤云昔的靠近。

凤云昔又是一个皱眉,没有走上去。

站在床边的男子似乎还在犹豫,可一看到床榻上的人的样子,他冷冷的朝凤云昔一摆手。

凤云昔这才快步走近,朝着床榻上的人一看,有点愣。

怎么感觉这人有点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男子见凤云昔愣住,森冷的嗓音传来:“你在看什么。”

凤云昔微惊,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在怒什么,不过她很快就镇定自若的道:“看气色。”

凤云昔这病瞧得憋屈,要不是碍于淫威,她何至于站在这里充当伴君如伴虎的医生!

榻上的人也长着一张十分张扬的脸,年轻时恐怕比身边这个阴沉着脸色的男人还要风靡万千。

也许是因为心事太重,连病着时也是眉头紧锁。

就在凤云昔观察气色时,就见旁边的男子突然伸出手,轻轻去拨了拨床上男人紧蹙的眉头。

榻间的人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竟也松了下去。

凤云昔不由猜测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正想着间,就听男子冷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何。”

“我需要把把脉。”

凤云昔一看这个人就知道是着了道,只是毒性未明,她需要把把脉。

听到把脉,男子又是一个犹豫。

凤云昔在看到过男子出剑的那一击后就知道他不是犹豫不定的人,相反,他很杀伐果断!

可涉及到床榻上男子,他就一再犹豫。

半会,他微微弯身去拿被子里的手。

突然,榻间的人猛地睁开眼,一双寒目映入眼帘。

“是我。”

男子压着声说。

榻上的男子看到是熟悉的人,绷紧的神经猛地一松。

凤云昔不由一骇,这个人明明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可在陌生的环境和他人的触碰下还是下意识的睁开了眼。

是的,是下意识。

榻上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醒来。

凤云昔不知,若不是熟悉的人触碰,榻上的人恐怕是要跃起杀人了。

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中了这么重的毒,有点不符合常理。

凤云昔慢慢的摸上脉,一边盯着重新闭上眼睛的男子。

“如何。”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凤云昔松开了手就听身边一个声音问。

凤云昔说:“我需要探他的另一只手。”

男子眸色一沉,但还是将另一只手拿了出来,这一次,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

凤云昔又细细搭着脉,半晌才松开,神色凝重道:“他的身体曾受过多次重创,有一味旧毒藏在他身上怕也有二十年之久了,至于这新毒大概也就是这几年间吧……他新旧毒加旧伤,又有亲近之人给他喝了一样奇怪的东西,才导致他余毒未清再涌卷而袭,再强大的人也会倒下。他这些年恐怕是用自己强大的内力一直压制着,平常时看不出什么来,可一旦触发就是……”

“砰!”

男子猛然将脚边的椅子踹飞出去,发出好大的声响,制止了凤云昔后面的话。

屋里的人哗啦一下跪下,“主子息怒。”

“余家。”

男子的怒火瞬间就压制不住的爆发出来,人人噤若寒蝉。

凤云昔默然看着这一幕,耳边听到男子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字,心微动。

榻间的人被动静惊醒,身子一歪,一口黑血从苍白的唇边溢了出来。

男子大惊,“长宁!”

凤云昔被推了一个踉跄,她郁闷的后退几步,看着男子为床上的人运功输真气的作势。

她秀眉一紧,“不要再给他这些东西了,你会害死他。”

男子森冷的眼目扫过来,“给他治。”

凤云昔点头,快步上前扶住吐血的人,从身上拿出行针包摊开。

看到凤云昔手中的银针,男子眉心一颤,似乎是想要阻止,可是看到床榻上痛苦的人,他就忍下了。

凤云昔飞快的下针,然后朝身后的人道:“笔墨伺候。”

身后的人见状也将笔墨捧上来,凤云昔一手行针,一手拿过笔飞快的下来几味药,吩咐:“抓药,急煎,三分生水。”

那人拿着药方快步离去。

凤云昔凝神给榻上的人行针,他的眼睛一直紧闭着,除了之前那个睁眼与男子相对外,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他这个样子,恐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凤云昔眉头紧皱,这下棘手了。

如果再晚一点,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凤云昔连施了好几针再加快行针的速度,很快,床上的人就不再吐黑血。

男子在旁边拿出帕子不断的给他擦血,凤云昔没法分心去注意男子的行为,将全部的精神投在银针上。

药来了,凤云昔就让人给喂下去。

幸好这人意识强大,有东西喂下也喝了下去。

这一夜,外面暴风雨狂刮不止,凤云昔也在暖阁内施了一晚上的针,身上的冷汗浸湿了全身,像是被水泼过了一般。

整夜,她开了三剂药,反反复复的施针探脉。

直到晨时,凤云昔才收了针,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男子看着已经渐渐恢复气色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只是看向凤云昔的眼神依旧冰冷如霜。

“将她带下去。”

等行完针,开好药方,男子就令人将凤云昔带下去。

凤云昔累得不行,心情也不太好的转身对男子说:“我虽不知你们是什么人,可是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又救了你们的人,是不是该放了我们?我家中还有人,他们担心受怕了一夜不得我的消息,眼下这位也不需要我的针灸了,只需要服用药物即可压制,可否允许我回家一趟。”

她已经尽量压制自己的怒火了,声音清淡如风却隐含着愠怒。

男子看着她半晌,对旁边的人吩咐:“送她出去。”

“多谢。”

凤云昔道了句就匆匆而去。

所谓的送她出去,不就是在说跟着她去到住处吗?不过,凤云昔也不怕这些人知道自己住哪里。

这个男子如此的强势又是那样的警惕,不会再让自己施针第二次,因为眼下,她已经将此人的余毒清出了一半。

一晚上,她一边施针床上的人就一边吐黑血,直到吐出红血她才停止。

以床上那人的恢复能力,想必不用一两天就能下地走动了。

后续,也不需要她来插手。

钱七看到凤云昔,双目立即放出了光。

凤云昔朝他使了个眼色,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凤云昔跟着阴柔男人出了驿站,上了一辆马车,慢慢的驶离了驿站。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是停了下来,只余飘荡的细雨。

“哒哒!”

沉闷的马蹄在泥泞的官道上疾速奔来,很快,就有一支黝黑的队伍疾来。

在骓阳城的入口前的大道上突然停了下来,面前是一片狼藉的尸体,有些还是死得不瞑目,看来在死前肯定是受过极大的痛苦。

有些被腰斩的还拖着肠子爬了一段距离,要不是被一场大雨冲刷,眼前这场面怕是更惨淡。

前面的人跃下了马,快速的来到前面查看,脸色一变又急速的返回,扬声道:“王爷,是他们,那位恐怕是进了骓阳城。”

马背上的夜王薄唇一勾,冷冷一笑:“走吧,随本王去迎驾!”

“是!”

所有人策马飞疾,踏过地上的尸体,像幽灵一般冲进了骓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