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一愣，随后问好：“顾先生你好！”
“最近没看见苏小姐，你的中篇小说在杂志连载，反映很好，杂志社接到不少女性读者来信，你的稿费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取。”
“顾先生，谢谢你！”
苏夕是真心的感谢，又有了稿费，那么又可以换钱了，她是真心开心，而且比赛也是顾文墨在指导！
当然了，也是顾先生指引她走上写作的道路，她能用手里的笔为一些至今还受压迫的女性说话，反映她们现实中的无奈和心酸，她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有了人生目标，她还会继续写下去。
“苏小姐，怎么突然跟我客气了？”
“我能跟顾先生说的只有谢谢两个字，不足以表达我对顾先生的感谢。”
“苏小姐是你自己努力，我居功说我是伯乐。”顾文墨风趣地说。
“顾先生是伯乐，我就是千里马了。”
“你有空过来取稿费，谢我不能只嘴上说。”
“那我的稿费不要了，算答谢顾先生了。”
“你放假过来取，或者我给你送过去。”
苏夕心想，还是自己去吧，顺便请吃个饭答谢，“我过几天去取！”
苏夕高兴地放下电话机，往房中走，经过林馥阳的房屋门前，想起林馥阳这两日似乎不太舒服，脚步一顿，她拐进肖子聪的房间，迈步进了门，轻声叫，“母亲。”
“韵卿？”
林馥阳的声音从卧房里传出来，听上去有气无力，孙妈打起门帘，“快进来！”
苏夕看见林馥阳病恹恹地靠在床头歪着，“韵卿，没看书么？”
苏夕坐在床沿边，“没看书，母亲，这几日怎么不舒服？”
林馥阳笑了，脸色惨白：“我没事，来癸水了，再加上这两天头疼。”
苏夕看林馥阳发白的脸色，“母亲脸色怎么这么差，以前也不见这样，是不是在北地呆的不舒服？”
林馥阳摇头：“没有！大约是着凉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母亲好久没好好说话了，此番不由得又说了两句闲话。
外间，孙妈的声音又传过来，“刘太太来看夫人。”
隔壁总是打麻将的刘太太进门，看到苏夕笑了：“哎苏夕也在这里呢，我来看看你母亲。”
苏夕站起来，“我来了有一会，刘姨坐，你和母亲聊，我回屋复习功课去了。”
走回自己屋里，看见桌上摆着一盒西洋积木，当时在街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就给买了下来。还是她这两天收拾东西翻出来的，她拿着积木去了督军府，直奔容书语房中。
容书语屋里，九姨太沈子美正看着容书语写作业，容书语看见她，亲热地叫了一声，“苏夕姐姐。”
沈子美赶紧站起来，笑着说：“苏夕来了，快坐。”
苏夕把积木放在容书语书桌上，“送给你，书语。”
沈子美说：“你自己留着就是了，给她都糟蹋了，她也不会玩。”
“我都这么大了，早不玩了，给她玩。”
容书语拿过去，拆开看，“苏夕姐姐，这还是新的。你真是太好了！”
是她当时买了，放在箱子里，时间长忘了。
容书语高兴地摆弄，又道谢：“谢谢苏夕姐姐。”
她也没什么好说话的，便和沈子美说了容修聿之前和他说的那番话，沈子美一听高兴坏了。
拉着她的手，“你真幸福，我真的太羡慕你了。”
苏夕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我才是要说抱歉，先前说开私塾，让你过去帮我，又说一起上学，哪一样都没完成！”
沈子美摇摇头：“不怪你，怎么能怪你，我知道的，督军是个旧式的人，他不可能让我出去的！”
苏夕微微叹息！
什么时候她们也可以像男子一样？
……
礼拜日，苏夕把书架上一摞新生活杂志拿下来，数了数，她的中篇小说《春寒》在新生活杂志周刊连载，连载三个月结束，一共十二期刊。
她把十二本杂志装进布袋子里，小碧问：“小姐要去看简言吗？”
“我要去看看她，许久没去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小姐，我……我也去看看她吧！”
当时因为她嫁给督军，小碧还气了许久，也不来往了。
苏夕微笑：“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我和简桂也认识的，从小就认识。”
说完，小碧赶紧去做出门的准备。
礼拜日，苏夕跟小碧坐电车去了。
小碧头一次过来，看这一带都是低矮的房屋，大杂院。
“小姐，简言以前家里住的比这里要好多了，没想到现在就在这里，我家以前也住过大杂院。”
“此一时，彼一时。”
小碧没念过什么书，但明白小姐话的意思。
“简言挺可怜的。”
“简言不可怜，简言原来的生活才可怜。”
小碧是不能真正明白简言的，简言经过比小碧更复杂的生活，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简言了。
主仆走进大杂院，院子里没人，苏夕来过，直接走到正房，正房门虚掩着，苏夕喊了一声，“简桂？”
屋里无人答话，她推门迈进门槛，喊了一声，“简言。”
没人答应，走到里屋，里屋没人。
小碧跟在身后说：“简言和简桂不在家，门怎么还开着没锁。”
“大概没走远。”
主仆走出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从西厢房走出来，拿着脸盆，到共用水龙头下接水。
看见苏夕问：“你们找谁？”
小碧先搭话，指了指上房，“我们找这个屋里的人，请问你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
男学生看了看，“好像去后罩房了。”
正说着，简言和妹妹简桂从后院转过来，看见她们，笑着说：“苏夕来了。” 随后又看了小碧一样：“小碧，你也来了！”
小碧点点头。
简桂看见小碧很高兴，走过来拉着小碧的手，“今天你怎么也跟来了？”
小碧说：“我来看看你，也许久没看简言了……”说着，小碧看了简言一眼，又看了简言一眼：“你都出来了，也不说去看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