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病发
夜半到家，家里的灯还亮着。白间脚步轻缓地进入，却没直接进自己的房间，而是转身去了另一个没人居住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床，只是被打扫，保护的很好的架子充满。
架子上放了很多的东西，每样东西之间都没有关联，不过却被按照固有的顺序被排列好。
每个架子都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玩意，而旁边的那个书架却空空的只有一本书在。
白间走过去打开那本书，随意的翻动几下。书里夹了东西，他那样翻，很快久翻到了那页。
是一片花瓣，被上了塑，做成了书签样，尽可能的保留了原来的样子。
拿起那片花瓣放在鼻前，他似乎还能闻到其中的味道。
放下它们，白间又走到其中一个架子前，在那一排的后面一个空位上，放下了从口袋里拿出的东西。
“圣诞快乐。”
平白的，他说道。
浥轻尘再次去白间的家，是半个月以后。说实在话，最近的白间实在太奇怪了，这个奇怪还会传染，浥轻尘并不想和他有多接触。
“浥助教，好久不见。”
打开他的房门，里面又是浓浓的酒味。屋里没开灯，就着月光，浥轻尘可以看到地上斜七斜八的趟了好多空酒瓶，她不爱喝酒，不过也认得出一些，都是度数很高的酒，这种喝法，也不知道会不会喝死。
太暗了，浥轻尘很不适应，想伸手去开灯。
“不要开灯。”
收回了手，浥轻尘慢慢的走过去。适应黑暗需要时间，等她走过去的时候，眼睛已经放反应过来了。
见过两次醉酒状态的他，浥轻尘知道，现在离他远点，才是正确的选择。
“吃饭了吗？”
看到她坐的远，白间也没说什么，只是冷笑，问。
“吃了。”
“没药的吧？”
白间莫名其妙的一句，让浥轻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他没解释，只是冷笑着看着她。浥轻尘猛地有种回到了几个月前，刚看到他的时候，他当时也是这个眼神。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浥轻尘想要套他的话，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他即便是喝醉了，也不会被她套问出什么。
“上次青岑是和你求婚了是吗？”她没问，白间反而问了。
明知故问，浥轻尘猜不透他要干嘛，不过事关青岑，她还是不由得谨慎了一些。
“噗呲，怎么？就算我要对他做什么，你能拦的了吗？”大概是她警惕的太明显了，白间冷笑着说道。
她不过是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浥轻尘没回话，和一个喝醉了的人多说有什么用？
“为什么没答应？”她的沉默让白间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作势往身后的沙发靠，将脸藏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在暗处，他的表情似乎也变得沉闷了起来。
她还是不说话，对于他的话，好像完全听不见一样。
“说话。”
“等你酒醒了再说吧，现在说什么，有意义吗？”浥轻尘还是那么的冷静，比他还冷静。
是啊，他就是在发酒疯，依仗着自己喝了不少酒，佯装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来给她施压。
浥轻尘从来不相信什么酒后失言，酒后乱性的说法，医学证明，酒只会激发本性，如果酒前酒后两个样，要么就是酒引出了本性，要么就是酒给予了发疯的理由。
他是后者。
白间嗤笑一声，喃喃自语一声，那句话说的很轻，酒让他的话都有些迷糊了，那么近，浥轻尘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时间不早了，浥助教早点回去吧。”白间突然说道。
这是第二次，白间莫名其妙的把她叫来，然后又毫无征兆的让她离开。
之前，他叫她出来，不是为了羞辱她，就是为了警告她，这两次，浥轻尘实在看不透他到底想干嘛。
这时，门外传来了车声，很快，门口也传来了敲门声。浥轻尘正好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的人显然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白间问。
顾秘书的眼神往浥轻尘身上走，站在他面前的浥轻尘快白间一步看到，知道可能自己不方便听，于是就说道，“我先走了。”
他的身形微动，似乎不太希望她出去。
浥轻尘没注意到，等脚步踏出，才反应过来。
她只是往门外走去，却僵在了那里。
梦魇时的影像在脑海里回闪，浥轻尘就像是失足落到了冬日的水里，浑身发抖。这些天看到了白间，一时间她都忘记了很多事情，又或者说，一个知道自己被盯准了的猎物，在被抓住以后，反而会松了口气。而楼下那个男人的出现，又将一切都扯了出来。
那人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往上来看，一双经历了太多的尖锐一下对了多来，一如当年。
“浥先生你好，我是裴然的父亲……这段时间裴然没少给你添麻烦吧……谢谢你帮我照顾他……”男人一直在那里说了很多，隔得很远，有她听得清的，也有她听不清的。
她知道，那人是裴然哥哥的父亲。他来，是为了接裴然哥哥回去。裴然的爸爸来找他了，她应该开心的，可是她又很不开心。
原因无他，因为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可是她又控制不住，终于还是追了出去。
可是他始终没有回头看她，甚至冷冷的留下了那句话以后，就踏上了车。
那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一如她当时的心情，暗淡的再无色彩。
“怎么了？”
白间看似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问道，之后又猛的看向顾秘书。
“齐秘书来了。”
顾子渊用嘴型说道。
“浥轻尘！”
他快步走过去，想要挡住她的眼睛，可是那窈窕身影在剧烈的颤抖以后，又像是脱力了的稻草，无声息的倒了下去。
“尘尘！”
白间终于还是没能掩饰住眼底的慌张，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焦急又温柔的叫着她，可是她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去把宋医生叫来，快去！”白间平日里很少这么厉声去使唤别人，哪怕他们就是雇佣关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