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伙伴
第二天起来，刘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浥轻尘和她打招呼，品尝着早餐。
浥轻尘余光看了一眼。
桌上的玫瑰被换下了，换成了梅花。
以往没注意过，自从那天看到了那朵玫瑰以后，才发现花好几天都没换种类，都是梅花。
以前也是那样的吗？
“少爷说，梅花也挺好的。”刘妈答。
白间的心思不太好猜，浥轻尘是这么觉得的。
像往常一样去上班，路边等红绿灯的时候，浥轻尘看到一对母女过来找其中一个交警的场面。
如果曹叔叔还在世的话，应该也会有这一瞬间吧。
说到底，曹叔叔的死，和她也是有关的吧？
到了学校，浥轻尘想了一下，出了校门，在附近的一家店，借用了店里的电话，给曹金瑶打去了电话。
“浥助教？”曹金瑶的声音有些惊异，“我们刚回国，准备一会就去找你。”
浥轻尘问了她们的位置，双方商量了一个折中的地方见面。
学校对她们老师的行动不做很大的约束，浥轻尘有时也会出去处理自己的私事，像现在这样。
怕她们等，浥轻尘加快了速度，比她们快了一点到。
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了一会就看到了曹金瑶，不过不止她一个人。
曹金瑶看到了她，和她打了招呼，准备要进来的时候，她身边的人和她说了什么以后，就无奈的又转身进了车。
那个人则朝她走来，浥轻尘起身，看着她，“金阿姨你好。”
是一个端庄的女人，笑的时候很温和，也带了些精明。
“浥助教，你好。”
“你要喝点什么呢？”浥轻尘问。
她看了一眼菜单，要了一杯斋的美式咖啡。
“这几天，应该很累吧。”浥轻尘斟酌了一下，问。
“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曹姨她身体不好，我们有些担心。现在大家都在处理曹叔的事，也很难能好好的照顾到她。”金璐垂眉，说。
曹奶奶年岁也大了，接连两个亲人离世，自然受不了，浥轻尘在M国期间，也曾去看望过她。
她不过事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除了给曹家生了个孩子，什么也没有。留在那里也不合适。
“金阿姨，你放心吧，曹家叔叔们会好好照顾奶奶的。”
金璐名不正言不顺，浥轻尘作为一个外人，也没什么说话权。
两人都默了几秒，金璐说，“浥轻尘，你和瑶瑶说的话，我都知道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
浥轻尘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劲浩是局长，可他本职是警察，抓犯人是他的工作。换句话说，不论你有没有去找过他，只要有人做了坏事，他都会去抓人归案。白间是因为这件事报复他的也好，是因为你才连累他的也好，错的人都是白间，和你没关系。”
浥轻尘眼睛发酸，嗓子也哽住了，许久，才说道，“谢谢你。”
咖啡上来了，是热饮，散发的白烟带了浓浓的咖啡味，浥轻尘闻的很舒服，金璐却是皱眉，抬头看着她，问，“你有什么打算吗？”
浥轻尘低头看着杯中水，黑色的咖啡，照的她也变换了颜色。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对于我来说一直是潜伏在湖底的怪物，逮到机会就将我拉到湖底，见我快不行了，就放我上岸。可这次冬天冰面结冰了，我出不去，只能在冰底一点一点的消耗氧气。”
金璐安静了很久，问，“那去求求那个怪物，说不定他会有破冰的方法。又或者，退一步，去他身边，吸取他的氧。”
咖啡的苦味反了上来，浥轻尘笑得有些苦涩，“湖底的他太远了，我做不到。”
这个比喻有些奇怪，连浥轻尘都觉得，可就是她现在的处境，又或者说还会更糟。
他自湖底而生，在其间穿梭自由。根据着自己的心情，来决定是看着她窒息身亡，还是再给她点时间，由着她抵死挣扎。
可就算是溺水者，也没法做到认命。就算是死，也要让拉她下水的人和她一起。
“只能不断地往上游，不断地敲打冰面，等着冰面裂开纹。”
又或者是等到路过的人听到她的呼救，来救她。
“我能做点什么吗？”金璐的眼神有些复杂，浥轻尘看不透。
此时的金璐就是那个路过的人，听到了她的呼救，并愿意施以援手。
浥轻尘知道，开口却是，“金阿姨，也许你才应该退一步。善恶有报，做错事的人，会付出代价的。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也让瑶瑶有机会可以好好照顾你，看着坏人被正法。”
金璐显然没想过她会这么说，有些惊讶，随后又是笑，“浥助教，溺水的人不止你一个，我爱人的尸骨也在那湖底，我也做不到不管。”
“你说的对，善恶终有报，但我们也不能因为老天爷会惩罚坏人，就一直干等着。报应什么时候来，谁也不知道，在这段不确定的时间里，又会有多少的受害者，我们也无法想象。老天爷或许也需要一只手，趁没有其他无辜者出现，快一步惩罚他。”
金璐的话很直白，却听的浥轻尘心里发震。
浥轻尘沉思，半响后压低声音，道，“金阿姨，我想你帮我查一下九年前，在M国，裴然车祸后在院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当时浥轻尘在医院看到他的时候，尸体已经被烧的焦黑，不少地方还外翻出的地方，还出了些红血，混在黑色中，都辨别不出颜色，又怎么还能辨别出人来？
那是裴然和白间之间，浥轻尘唯一可以想到的交际。
最重要的是，如果曹劲浩真的和当年的事有关，那也得从这里查起。
金璐点头，答应了。
浥轻尘深深的看着她，最后说道，“白间是一个很警惕的人，您千万要小心。瑶瑶还小，这件事太过复杂。”
“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也在考虑要送她去国外曹家那里，可是曹家现在太过混乱了，之前的时候，劲浩担心老人们接受不了，还没透露过瑶瑶的存在，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