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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刺使府派出迎接来使的马车从驿站驶了出来,来到刺使府大门口,刺使刘梧带着刘青,刘桐以及几名重要的官员武将早在门外相迎。

马车上下来魏然及四名随从,后面车帘一掀,姚姬仙子款款而来,刘梧一愣,未料到车上还有女眷,随即吩咐府内女眷陪客后,这才上前与魏然见礼。

礼毕,两人对已方人员介绍了一翻,魏然介绍到姚姬,只道:“这位姚姬姑娘,是在下的知己”

刘梧笑道:“人道魏将军风流,处处有如花美眷相随,果不其然啊!哈哈!”

“姚姬姑娘师出中蜀山,剑法高的很呢!”

几名文官武将一听中蜀山三字,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对这魏然,立即起了慎重之意。

“哦”刘梧一听中蜀山的名字,立即对姚姬高看了一层,拱手道:“原来是名门弟子,失敬!小女前天刚从中蜀山艺成归来,你们师出同门,多多亲近。”

姚姬一听刘梧之女乃中蜀山门人,也是心中一惊,她刚以“中蜀山弟子”的身份过来,不曾想刺使府还有个正儿八经中蜀山弟子,心中盘算着,只要不用出手比武,应该不至于被识破。

入得门来,魏然打量着刺使府邸,前院刀枪林立,俨然是个演武场,除了两边属衙门前各有一株玉兰,几乎看不到其它花草摆设,所有建筑显得粗糙而结实,透露出主人并不是贪图享乐的官吏,而是个有着尚武血液的军人。

刺使刘梧率一众客人来到大厅,大厅早已经设下宴席,众人分宾主席地坐下,姚姬旁边是刺使夫人和刘秀娘作陪,刘秀娘依旧绿纱蒙面,剑不离身,静待一旁。

魏然与刺使夫人见礼后,望向刘秀娘,看她身影,赫然便是昨夜飞剑斩狼头的那位女剑客,拱手道:“这位想必是秀娘小姐了,小姐将门虎女,出手杀伐果决,佩服。”

刘秀娘知道他说的是昨夜斩飞狼之事,福了福道:“将军和这位姐姐武艺高强,昨夜倒是秀娘献丑了,将军的礼物,我父亲已经收到了,很是赞不绝口呢。”

刘梧爽朗大笑:“原来秀娘所说那位诛杀狼人,为民除害的侠客,就是魏将军,本官代江洲百姓谢过将军了,看来,你我联手御敌从昨夜便开始了。”

刘梧端起酒杯,敬了魏然一杯,魏然连连逊谢,

酒席开始,双方落座,相互敬酒毕,刘梧便言归正传:“魏将军,这次两国结盟,贵国有何良策,以阻燕族蛮人?”

魏然道:“这次并非两国之盟,乃是我两方私下结盟,鄙国主明面上虽未表态,但私下里还是赞成的,只要我军进入鸿河东岸,一起进攻渡河来犯的燕人,定可保鸿河西线安宁。”

刘青开口道:“我鸿河西线山林叠嶂,早布下雄兵十余万,这是众所周知的,燕人怎么可能从西线进犯。”

姚姬听得迷茫,望了魏然一眼,看他模样确实是夏族人无疑,难道却不是夏国人,东君用通天镜卜卦显示,她要寻之人却是生在夏国。

“……燕人必定是从北面沿江郡进入江州,后备军需都要从燕国中部收集运送过来,将军只需发兵入燕,截住他们的后备粮草,到时燕人自会退兵”刘青试探着说道。

“燕人并未与我国撕破脸皮,所以我们最好是渡河,合力保住西线以后,调兵向北增援也可缩短不少路程”魏然的话不无道理。

刘青年轻性直,尴尬笑道:“你们赵国乃西奴族建立的国家,赵军若渡河,江洲的军事布署,于你岂不是掌中纹路一般清晰了,只怕不太合适吧。”

对于宴会上你言我语的形势,姚姬不甚了然,但刘青这话一出,姚姬又望了魏然一眼,她与魏然一起同路,来得仓促,未及了解魏然的底细,心道:原来此人不是夏国将军,而是四魔族之一赵国的将军,那我这翻寻找怕是找错了,此人职位不低,武道又如此之高,以后怕是个大阻碍!

魏然笑道:“我赵国虽被称为魔族,但赵王这些年励精图治,早把赵人与夏人当成一家了,我国亦有不少夏族人的军队,让他们保卫夏国国土,应该没问题吧。”

双方你来我往,暗藏唇枪舌箭,魏侃侃而谈,句句有理,却暗中透着打探对方情报的目的,刘青等人也是心中雪亮,双方争得几句,便说到战后土地分配问题上去了。

刘梧此时已经明了,这魏然决不是凭一界武夫成为赵国战神的,他在鸿河西岸驻兵,与江洲西北落霞山区的骆将军一般,各自阻住了燕人南征和东渡的脚步,实是赵国的将才砥柱。

刘梧一摆手道:“战争瞬息万变,若到危急关头,也只能或随机应变,或委曲求全了,明日再请将军去我校场阅兵,今天就谈到这时,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不再争论,各自心怀鬼胎,脸上却如浴春风,魏然心知明日校场才是考较自己一行武艺的时候,江洲人尚武,明日若不压江洲军一头,结盟能否成功还很难说。

酒过三巡,都微微有些醉意了,这时席间一魁梧汉子长身而起:“刺使大人,魏将军,卑职钱辽,愿为大家舞剑以助酒兴,如何?”

众人齐叫好,刘梧道:“准了。”

那钱辽便走到席前空地处,抬手一把阔剑,舞将起来,那阔剑不比长剑,长剑灵巧,而阔剑是古时冲锋之时的武器,有相当重量,后世已用马刀代替。

钱辽手粗膀宽,一身肌肉,重剑击出,暴发出男人力量的阳刚之美,众人齐声叫好。

钱辽耍一个把式,长剑柱地,蹲将下来,凑到魏然面前道:“有请上使派人与卑职一同起舞,如何?”

下马威来了,魏然微微一笑,抬颌示意道:“向南,向北,你二人陪钱壮士舞上一段吧!”

二随从应声:“领命”持长剑上前,行过礼后,与钱辽对舞起来。

向氏二人长剑灵巧,伴着钱辽力量形的阔剑,舞起来对比鲜明,各有特色,又能相互衬托,互补不足,两种剑舞结合起来,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纷纷叫好。

三人本是舞着剑,以虚招相对,对舞不真刺,碰剑不使真力,却不料钱辽忽地发力,向南长剑立即被磕飞,钱辽再上前劈一剑,斜刺里向北立即上前持剑抵住,以救兄弟。

钱辽剑重力大,向北仓促间被压得单膝跪地,憋红了脸,众人惊愕间,钱辽才挪开阔剑,立在当地,哈哈一笑道:“怎么上使的人就这样的本领?虽然在下忽然间发力,但身为习武之人,又有剑在手,不应如此狼狈吧。”说话间神色鄙睨,望向魏然。

对于钱辽的失礼,刘梧没有阻止,他要的就是这种压人一头的效果,众人知道,接下来就该双方正式比试了。

离布长身站起道:“向氏兄弟长处在于弓马,剑法不纯,倒叫阁下见笑了,若是要比剑,在下离布,乐意奉陪。”

说着走到前方行了一礼,长剑待要出稍,席间有人高声道:“既是要比剑,那在下也当仁不让”

离布一看,只见一白衣胜雪之人飘然踱出,此人长发随意在头顶挽了一下便披散下来,留着一字须,嘴角带着不羁的笑意。

见此人出场,钱辽向四方众人一施礼,便即退了下来。

离布见到此人,略一思索,退后一步,双手一揖:“原来是名震江湖的追风十三剑,巫山派易三先生,失礼,刺使府真是卧虎藏龙啊。”

刘梧脸有得色,易先生大名易聚峰,本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在刺使门客中,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易聚峰心知离布并非无名之辈,以钱辽的四段武道,怕是压不住他,只得自己出马:“离布先生剑法自有独到之处,却也令在下倾慕已久了!请!”

两人划下道,就在席前你来我往地比起剑来,易聚峰剑招递出,人仿佛是飘着前进的,明明脚在地上,却似脚不点地一般,颇有一股神姿仙态。

离布习惯于沙场作战,大步向前,剑法大开大阖,虎虎生威。

易聚峰的姿态却是毫不影响他的剑法,一剑快过一剑,剑剑指向要害,变换着方位,围着离布游斗起来。

剑法本讲究一个快字,若是以快斗快,无论多好的招式,都无法发挥效用,除非你够快。

离布的剑并不慢,但在身法上,却不比易聚峰那般灵巧,虽力气够大,却渐渐只能处于防守阶段了。

见离布处于下风,刺使府这边都有得色,觉得大大长脸,而魏然不动如钟,看不出忧乐,倒是三名随从忧虑之色甚浓。

场中离布不断变换着身法方位,以求摆脱易聚峰的缠斗,但随即又被追上。

离布也不急不躁,稳打稳扎,渐渐摸清易聚峰惯用的风格后,急急两招,拦开来剑,纵身跃出圈子,不想这一下露出破绽,被易聚峰在胁下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刺使府众人齐声喝彩,向氏等随从面目无光。

易聚峰正觉得己方胜出,待收剑而回,却听离布喝道:“再来,先生要小心了!”

众人一声叫好,易聚峰凝神以待。

离布欺身进招,越来越快,易聚峰不敢大意,见招拆招,却不硬拼,以自己灵动的身法应付离布暴风骤雨般的进攻,欲以灵活消耗离布的气力。

却见离布忽然身形一闪,风格已变,再不像刚才那般大开大阖,进退间极其迅捷,易聚峰心中一惊,摸不准他的路数,只得飘身闪退,却见离布陡然间将身子折返过来追击,身法竟是诡异莫辩,长剑粘着易聚峰,如影随影。

席间众人见离布扳回劣势,反守为攻,皆发出低呼,最惊讶的人却是姚姬,离布这一出手的招数,正是姚姬对战魏然时用过的回春舞剑招,离布在那时竟已然记了下来,这一次拿出手,立即技惊四座。

姚姬疑惑地看了魏然一眼,魏然倘然一笑,点点头低声道:“离布于武道很有天赋”

场上离布一脚踢开易聚峰持剑手腕,长剑直指易聚峰咽喉,易聚峰急急后退。

众人心急之间,却见毫光一闪,一柄碧绿古剑飞将过来,荡开离布长剑,悬在空中,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席间有不少人没见过飞剑,发出了一声声惊叹,这次就连魏然亦变了神色。

刘秀娘缓步踱上前,将古剑收回鞘,对着收剑而立的离布叹道:“世间竟有如此高明的剑法,离先生的剑法,与我中蜀山的剑法,可谓并驾齐驱,世间双绝了。”

听得刘秀娘如此高的评价,席间众人无不动容,连魏然的手下都如此高明,他岂不稳压了江洲诸将一头?

刘秀娘随即向离布一福道:“中蜀山刘秀娘,愿领教先生的绝学,还请先生赐教!”

离布慌乱一揖道:“不敢不敢,小姐乃中蜀山仙人,在下一介凡夫,偶得佳缘,只习得三招剑法而已,怎能入小姐法眼!”

“三招剑法!”席间又是响起一片抽气之声,江湖传闻,易聚峰在两年前便进入了六段初悟境界,仅凭三招剑法,竟能将大名鼎鼎的易聚峰逼退,要是学全了,那得有多厉害!

刘青与刘桐二人也是暗自心惊,他们心知刘秀娘练习的中蜀山剑法并未大成,若是真如刘秀娘所说,对方剑法可与中蜀山并驾齐驱,那魏然身边的江湖势力,定然不弱。

一听离布只习得三招,刘秀娘只道全套剑法定在这魏将军身上,于是走向魏然,福了福道:“将军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战神,竟身怀如此绝技,不知刘秀娘是否有资格讨教!”

魏然起身还礼,心中嘀咕:这姚姬的剑法难道不是中蜀山的吗,如此高明的剑法,到底师出何门?

虽然与魏然刀剑的比试中姚姬主动认输,魏然知道其实在招数上,自己的刀法还是略逊一筹。

魏然趁着行礼低头的机会,偷眼望向姚姬,眼中有询问之意,姚姬也不好意思让他为自己隐瞒,只得冲他点点头。

魏然见她首肯,便道:“实不相瞒,这套剑法并非在下的,而是在下这位知己姚姬姑娘的。”

众人大哗,没有人知道魏然身边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来历,三剑便能击退巫山易聚峰,江湖上可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后起之秀。

魏然顿了一顿,补充道:“姚姬姑娘师出中蜀山前辈高人,说来与小姐还是同门呢。”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也是中蜀山弟子,中蜀弟子很少入世,难怪没听说过,看她年纪比刘秀娘还要长上两三岁,想必修为更是高明。

刘秀娘道:“原来如此,我中蜀山前辈们的修为各有所长,很多云游天下的前辈身怀绝技,秀娘无缘得见,不知这套剑法,姐姐是否肯教教小妹?”

在中蜀山中,不管是入了山门的内门弟子,还是未入山门的外门弟子,只要是被门中前辈传授了武技的,都同等视之,内门弟子亦不会觉得入了山门就高人一等,是以刘秀娘对姚姬亲近了很多。

姚姬本以为自己这个“中蜀山弟子”的身份会被当场拆穿,听刘秀娘这么一说,心下大定,当即笑了笑,拉过刘秀娘坐下:“他们在谈大事,这里不方便,你我姐妹以后有的是时间砌磋。”

刘秀娘认真地点了点头,依言坐下,瞥了魏然一眼,似是心有不甘。

众人原以为可以看一场中蜀山顶级比剑,听得姚姬这样一说,有了扫兴之感。

刘梧本想让刘秀娘挑战魏然,谁知刘秀娘却只关注到这套剑法去了,只得开口道:“秀娘你们的中蜀山剑法威力太大,在这厅中施展不开,府中人多,也难免误伤,不如明日一起在校场中比试吧。”

这一次比试双方本想先声夺人,不想最后焦点都集中到中蜀山门人那去了,论气势和脸面,双方持平,众人只得期待明日校场比试。

宴席散了之后,刺使留下了魏然等人在东厢客房歇息,众人各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