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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人过来找附马爷上官文卓,叶子牌能一直玩到天黑,上官文卓大概也感觉到惠平公主玩得有趣,起身时,歉意一笑,“晚上要是有空,咱们再来。”

惠平有细纹的眼尾一直上扬,脸上笑意未断,“得了,你去忙吧。”顺手放下手中牌,“要过年了,事情多得很,我也要去忙了。”

边说边起身。

赵熙与宋简茹夫妇跟着起身,立在边上的婆子丫头马上收拾桌上的叶子牌,宋简茹看到公主婆婆留连的望了眼,只是动作太过细微迅速,让人不易察觉。

她笑道,“母亲,不管怎么忙,大年三十晚上守夜总有空吧?”

惠平听到儿媳妇这话,愣住了,大年三十晚上?这么多年来,大年三十晚上从宫中回来,她都是一个人独自守到子夜。

下意识望向夫君和儿子,上官文卓每年都回上官府陪父母,儿子有时跟上官文卓去上官府,有时在皇宫陪皇子,只有她从宫中回来,回到这个冷冷清清的附马府,独自守夜,一个人迎接一年又一年的到来。

像是望不到头、又一眼见底的人生,多少次深夜里徘徊时,都无味到绝望。

难道这话有什么不对?宋简茹被公主婆婆盯得不好意思,蓦然想起,是不是大年夜要进宫呀,听说皇宫内过年,各式礼节礼仪多到令人害怕。

她刚想说‘对不起’,惠平公主点头了,“嗯,到那天,熙儿,你多备些银子,省得还要问我借银子给你还赌账。”

像是有什么在改变,惠平公主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儿媳妇,不仅回应了,还带了些随意平和。

随意平和的惠平公主不知不觉柔和下来,像个慈祥的长辈,赵熙禁不住嘴角上扬,“是,母亲。”

母慈子孝的场景令人动容,上官附马见他们母子互动,忍不住清咳一声,“对了,熙儿,今天晚上你可赖皮几回了,下次可要带足银子,别指望从我们这里借银子打叶子牌。”

“是,父亲。”

老子说得一本正经,儿子回得一本正经。

宋简茹站在一旁,忍住笑意,等驸马公公出去了,他们两口子才别过公主回院子。

走在回廊里,黄昏将至,天色将晚,她挽住他胳膊,“公子,要不我去厨房做几个菜,今天晚上请父亲母亲到我们院里吃饭?”

赵熙侧脸,“嗯。”他也感觉到了,一场小小的叶子牌,让他们一家三口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小妻子在用她的方式拉近家人的距离,想到这里,他内心一阵柔软,低头就去亲她侧脸。

宋简茹正想问他做什么菜比较好,结果他不顾后面跟着随从、丫头,竟来亲她。

后面的仆人个个止住脚,往回廊树丛边上回避。

宋简茹捶他,“公子,你干什么?”很羞人的好不好。

赵熙浅亲一口,笑着离开她侧脸,“晚上做什么好吃的?”看着小媳妇绯红的脸色,面上要表示的云淡风轻,还真是考验他的定力。

一个人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没人有权利去干预,但如果同处一个屋檐下,能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舒服,或许只要一个善意的举动就可以。

虽然宋简茹嫁给赵熙才三个月左右,可是她在驸马府生活过几年,附马与公主之间的关系,她多少也听过,公主婆婆的强势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到,可是她的落寞,她偶尔也能捕捉到。

驸马与公主之间如何相处,宋简茹这个做小辈的不好干预,也没资格干预,可是他们是公子的父母,两个人都以各自的方式爱着公子。

只要有这个就够了,宋简茹愿意做这个调节剂,愿意把四人的关系往融洽的方向发展。能让关系融洽的生活小事,有什么比美食、小娱乐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呢?

能拉近人与人距离的美食,又有什么比火锅更好呢?热气、热闹、热情……一切都那么热烈,无限的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上官文卓出了公主院,很快回到了自已的书房,“什么事?”他还沉浸在公主打叶子牌的情景里。

老仆神秘兮兮的把书房门关紧,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老爷——”递给主人。

上官从神思中清醒,盯着信封,“谁的信?”

老仆为难的不敢回。

上官文卓瞬间明白是谁的书信,冷哼一声,“撕了。”

“老爷……”老仆艰难道,“老爷,你就打开看看,那女人说,要是你不看,她就毁了公子。”

“他敢!”上官文卓激动的脸都涨红了,他这一辈子可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儿子是他的逆麟,谁都碰不得,谁碰他跟谁鱼死网破。

“老爷……”老仆就差哭了。

“这个疯女人。”上官文卓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撕开了信封,一目十行,看得手发抖,“疯女人,果然疯了……”

他不停的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上官文卓与潘氏确实是青梅竹马,确实也因为她,他带着脾气娶了惠平公主,婚后,用冷爆力折磨一头热非要嫁过来的惠平公主。

冷爆力归冷爆力,在身体上却没有背判过惠平公主,倒不是因为怕皇帝或是惠平公主,皇帝可以什么都管,但绝对管不了床榻之事,历史上,娶了公主的附马,府里有妾室府外有女人的很多,谁也管不了这个,可他觉得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一种责任。

所以成婚后,他几乎不再见潘氏,跟她就断了,从此各过各的日子。事实是,他是断了,潘氏却一直来找他,因为这个,与公主之间冷漠的关系更难处了。

为了摆脱潘氏,不看惠平公主的冷脸,他选择了游山玩水,甚至为了让潘氏死心,每每回京,他都要去风月场所,以此让她明白,他早就把她忘了,让她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明明跟了成国公,这个女人还来纠缠他,他真是……被她整的心力绞悴,新皇怎么就不杀了她呢?

“老……老爷……这个女人信上说什么?”

“这个女人……”上官文卓恨不得立刻杀了她,“她居然威胁我对熙儿下手,我……要她好看。”

惠平公主的心情不错,成婚这么多年以来,一家子从没有这么平和的坐在一起玩过游戏,整个人心情显得很轻松。

黄婉贞觉得公主舅母心情不错,连忙趁热开口,“舅母,快要过年了,我想……”她故意断了话,等公主接话。

公主听到了,抬眼,“你想回家?”

果然,公主接了她的话,她的神情立马变得纠结,“府里的事很忙,我应该帮助舅母的,不应……”

惠平公主伸手制止她的话,“贞儿,辛苦你了,过年了,你是应当回去,是舅母的不对。”转头,“来人——”

老嬷嬷马上上前,“殿下,你叫老仆。”

“嗯。”惠平公主理家时,自有一股威严,“这段时间,贞儿帮了我良多,辛苦自不必说,还不能与家人团聚,实属不该,这样,把我屋里那一金一玉两套头面赐给贞姑娘,再者,除了在府中给她添置的衣饰,另给二百两银子回家过年。”

“舅……舅母……”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呀,黄婉贞没想到,她就是听说公主舅母与儿媳妇玩了一个下午叶子牌,怕她把当家主持中馈的事给宋简茹,怎么变成公主毫不犹豫把她送回家呢?

回去还有机会嫁给表哥吗?

老嬷嬷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表姑娘,准备等她说完再回公主的话,公主却发话了,“赶紧去办。”

“是,殿下。”老嬷嬷偷偷看了眼脸色变苍白的表姑娘。

作为公主身边年纪最大的嬷嬷——林嬷嬷自有一套识人的办法,以她的老眼看,表姑娘回家是假,想要更多中馈之权才是事实,毕竟要过年了,权力越大,过手的东西就越多,就越能得到银子,没想到竟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要说公主年轻力盛什么事都要过手;就赵熙娶了儿媳妇,还让一个表姑娘帮衬主持家事,这种事再怎么也不好听。

惠平公主下定决心,要教儿媳妇主持中馈。

这个家只有赵熙一个儿子,不管她有没有能力胜任,她都得把她陪养上来。

不管黄婉贞怎么想,她确实被安排回家,那是连七品小京官都不如的宗室子爵(古代五大爵位,分别是公、侯、伯、子、男)府。

宋朝封爵制度基本上同唐制,食邑,自一万户到二百户,共十四等。食邑数字只是虚衔,唯食实封才可以领取相应的补贴,实封最多千户,少者百户,每户每月折钱二十五文,随官俸发给,黄婉贞的父亲没有实封,所以就算他的子爵爵位有二百户食邑,折成银子有五两,却因为没有官职连五两都没有,只能靠抄书、篆刻、卖画收入银子养家。

惠平公主给的二百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财富了,可是黄婉贞知道,对于没落的子爵府,二百两银子到家就没了。

没落的贵族,银子没地方赚,花起来却跟流水一般,眼一眨就没了,所以在这样的阶层当中,容易起各种龌龊。

黄婉贞一点也不想回那个令她窒息的家,出了驸马府,她咬牙发恨,都怪那个女人,要不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被舅母赶出来。

一顿午饭一直吃到下午,又没喝洒,梁念瑜都不知道为何慢慢结束不了,她都急死了,几次想提出回家,在谢大人冷漠的眼神中咽下了‘要回家’三字。

最后,韩师傅实在找不出话题聊了,不得以起身,“谢大人……”意思是咱们回镖局吧。

谢衡眼皮微抬,“吃了晚饭再走。”

“……”师徒真是被吓住了。

却也不敢不从。

谢衡让人叫了唱小曲的,师徒二人只好坐在包间听小曲,一直到晚上,桌上再次摆满了一桌菜,还有小酒。

韩师傅到底是个男人,中午没酒,觉得不够尽兴,没想到谢大人挺上道,晚上居然加了酒,他乐得连忙起身敬酒。

敬了好几次,一次也没让小徒弟来敬酒,谢衡眉心紧促,难道这个中年男人不懂礼数,还是不愿意带小徒弟?说他不懂礼数吧,大体上也没差错;说不愿意带小徒弟,却又和小徒弟融洽的很,应当不是故意使坏不肯带人。

那究竟为何?直到此刻,谢衡都没有想到梁念瑜是个女人,他那既下意识拘着小少年在身边,又觉得她娘里娘气心生厌恶。

自相矛盾的成语估计就是这么来的,当事人谢衡对自己矛盾的思绪一无所知。

一顿说不出别扭的饭终于结束,韩师傅再次起身,“谢大人——”这下总可以回镖局了吧。

谢衡坐在那里动也没有动,“这里是我外甥女的地盘,过年前后,我就住这里了。”

“哦。”谢大人要住那里,韩师傅还真管不着,也是不他能管的,“那小的就先回镖局了。”

“嗯。”谢衡面颊有些红,有了醉意。

自从上次知道隔壁住着蛇蝎美人——潘氏,又加上成婚,简记这个阁楼,宋简茹就没来再住过了,谢衡让人收拾了次卧,没住宋简茹住过的那一间。

要是外甥女以后还想来住呢?所以谢衡选了另一间。

“让他留下服侍。”

韩师傅带着梁念瑜刚要出门,冷不妨背后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师徒二人俱是一愣,谢大人刚才说什么,他们都不敢相信听到的。

“没听到吗?我家大人让梁小哥留下服侍?”

老天爷?“怎么服侍?”梁念瑜惊讶的脱口而出。

谢衡眉头皱得很夹死苍蝇。

他的随从小刀听懂言下之意,怒气道,“当然是端茶送水,还能怎么伺候?”真是的,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些事,你不能做吗?”梁念瑜无知者无畏,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是啊,小刀纳闷的看向自家主人。

谢衡冷冷一嗤,“让你留下来体会一番军营的作风。”娘里娘气,他忍不住想教导一翻。

体验军营?有生之年,她一个女孩子能有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