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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黄昏,闷热异常。

卫大明星从剧组收工,妆发都没卸,便让司机送他去苏宅。

苏鲤最喜欢的一本古言小说拍成了剧,男主正是俊逸非凡的他,官方还未发声,所以他准备提前告知。

经纪人将车子停在苏宅的面前,与卫储告了别,并嘱咐他小心狗仔。

他摁响了门铃,很快便听到一阵欢快的脚步声,苏鲤一身家居服,笑容满面,“你怎么来了!”

“快进来。”

她给卫储找了拖鞋,他换上,走进去。

苏鲤直窜厨房,“酸奶、可乐还是咖啡?”

“酸奶吧。”

苏鲤递给他,“刚从剧组回来?”

“嗯。”,卫储喝了一口,从屁兜里掏出手机,“给你看个惊喜。”

“什么呀?”

他把定妆照放在她面前,“看看,像不像古城?”

“古城??!”苏鲤瞳孔放大,看看他,看看照片。

“你演的?”

卫储点头。

“啊——”,她激动的从沙发上飞起一米高,来回蹦着转了两个圈才停下来,爬在他身边托着他的脑袋,“妆发是,衣服呢?”

“还回去了。”卫储就知道她要问这个。

“啊~”,她略微失落,“不过,我有几件汉服,你要不要试试?”

“你别想让老子穿女装。”卫储护住胸脯,一副士可杀,不可忍的决绝。

“不是女装。”,苏鲤跑进衣帽间,“当时觉得好玩,买来穿穿看。”

卫储松了口气,跟着她往衣帽间去,“哇哦~你竟然有这个?”,卫储手上端详着一只凹槽深刻但精细的戒指,戒指的内侧还有一圈字母,听闻是制作者的亲笔。

他爱不释手,“这个我淘了好久,托了好多人问,都没有人出。”

苏鲤瞄了眼,“你想要就拿走吧。”

“真的假的?”,卫储不可置信,“这个现在是有价无市。”

“嗯。”,苏鲤还在找汉服,“这个戒指好像是叔叔带回来的,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就放在我这,他也不爱好这些东西。”

她回头,“喜欢就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戴。”

没有哪一刻能比这一刻更让卫储觉得认识苏鲤是这辈子死而无憾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爱好,有的人近乎达到痴狂的地步,像卫储,对这只戒指的设计和制作者非常敬仰,他懂他作品的表达,尽管他只服务于小众。

“在这。”,苏鲤微微一笑,从柜子里面抽出了两只防尘袋,里面分别放着不同颜色的汉服,“今晚汉服出街压马路?”

“你忘了,我是艺人。”

“啊......”,苏鲤恍然大悟,失神片刻,又道:“出国压怎么样?”

“你开玩笑的吧。”

“不开玩笑,昨晚我答应白莲,带他出去玩,择日不如撞日,要么就明天?”

卫储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瞧着她,“魔怔了?”

“我说真的,你、我、白莲,再带上贺约翰,我们四个。”

苏鲤兴奋的像个孩子,“你不是刚好收工吗?至少有个几天假期吧。”

“你来真的?”

“骗你不成,机票住宿都我包了,我们玩几天再回来。”

卫储起立,胳膊重重地拍在苏鲤的肩膀,“成交!”

“那我回家准备东西,你赶快联系他们。”

卫储说了一半回头,“你刚刚说白莲?是我认识的那个白莲吗?”

苏鲤挑眉,“不然呢?你还见过哪位白莲?”

后者摇头,衣服一裹回家收拾行李去了,苏鲤在他身后喊话,“明早八点,机场见!”

“对了,瞒着点时济!”

不务正业这种行为还是少被他知道比较好,这人哪都好,也疼她,亦纵她,就是老爱教育人,她每回不像个小兔子一样俯首帖耳,他便是没完了。

苏鲤翻出了家里的大箱子,光是汉服和相关配饰就塞了满满两箱子。

她拖着行李,藏进D先生的房间,把旅行要用的化妆品也都一一归好类,等明天时济上班后,她直接拎着箱子去机场。

苏鲤给贺约翰打电话,两人在一间宿舍,听了苏鲤的想法随即表现出震惊。

苏鲤解释完,那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出响动,时济的呼吸拍打在收声孔,她一颗心也提到嗓子眼,吞不下,又抽不出。

他一定生气了。

“时济......”

良久,那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传过来的音色都在颤抖,“你没事就好,玩的愉快。”

时济迅速挂断了电话,道歉的话苏鲤都来不及讲。

她文字检讨发了数十条,修长精致的指甲刮着洗手池的边缘,手心在紧张的冒汗。

她太小孩子气了,现在为自己幼稚的行为忏悔,时济说不定以为她失踪了,李超接的电话,说不定他在满世界的找她。

苏鲤再次回到餐厅的时候,一张驴脸拉的老长,卫储问:“怎么了?被时济骂了?”

“没。”,苏鲤想,要是那样,还算好受些,“我接了电话,他什么都没说。”

他打眼瞧她,“担心了?”

“嗯,他本来精神状况就不好,我这次再刺激到他怎么办?!”

“夸张了,宝贝,时总哪有那么脆弱。”,卫储不以为然,“顶多损耗点人力物力,来个直升飞机夜巡娇妻什么的,电视剧不是老这么演吗?”

苏鲤瞪过去,“你醒醒,A城又不是他说了算。”

“我之前霸总剧倒是接不少,你要是想看,我不介意给你充个会员。”

“我现在紧张的要命,你说回去之后,他会不会要跟我分手?”

“有可能。”,卫储分析道:“毕竟,你那么作,分一分也是应该的,震慑一下你幼小的心灵,不然以后怎么管教。”

“你会不会说话!”,苏鲤觉得跟他聊这个怎么像对牛弹琴,“还是不是我姐妹了,不帮着我想注意,还胳膊肘往外拐。”

“可这次真是你的锅呀。”

“唉......”

“依我看,你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每晚汇报情况,什么骚话软讲什么,那些个让人面红耳赤,欲说还休的托辞,能怎么来怎么来。”,卫储撸起袖子,摆正姿态教学。“再不行直接叫哥哥~这总会吧。”

震动和屏幕亮起来的速度差不多,苏鲤输入密码的时候,它还在孜孜不倦的发出嗡嗡声。

“啊嘞,卡了。”

她泄气的将手机扣在洗手台上,起身将浴缸放满水,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脸颊。

苏鲤貌似已经超过20个小时没洗脸了,油光满面,软榻的头发贴在头皮,无时无刻不体现她的邋遢。

在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澡,敷上面膜,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系好浴巾,脸贴在猫眼往外看,“谁呀?”

“你爸爸!”

苏鲤翻了个白眼,拉开门。

卫储气势汹汹的,一屁股压在沙发上,头仰天花板,似乎是在缓解情绪。

“怎么了?”

“别提了,刚刚在酒吧我跟人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