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不为棋子
“南朝陛下，不过是想我替他卖命罢了。”柳絮儿冷笑，声音亦越来越透凉，“而在柳府，我作为庶女，如何处境，你们亦该有所耳闻。你们既已陪嫁出来了，也是如我一般命运。我不将你们与南朝的关系彻底切断，你们纵使回去，也无法自处了。我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让你们独立，以后做事不必有所顾忌，畏首畏尾罢了。”
“再则，北冥这边，又岂会以常人眼光看待你我，不过想我们三个人心还是向着南朝那边。故而，嫁出来的女儿，通常里外不是人。所以做自己最好，婆家、娘家，都不去过份倚赖。他们既然都想把我们当棋子使。那我们就不为棋子，两边都不靠，两边都不帮，那就没有人拿我们当棋子了。我是把你们要来当我的人，就是不想你们当南朝的棋子，不必听命于南朝陛下。懂么？”
正好装扮好了，柳絮儿将身子转了过来，眼角余梢瞥见另一扇窗外一抹人影倏尔消逝，灵眸微睐，发出狡黠的荧光，那嘴角勾起的冷笑更加意味深长了。
荆逸尘很快就觉察到柳絮儿的神情，下意识地回头向窗外看了一下。
当他转过头来时，正迎上柳絮儿狡黠的目光。
“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她气定神闲地看着荆逸尘。
荆逸尘若有所悟地点头：“明白！”
“明白了，”古佩玉快人快言，笑逐颜开，“这意思就是我们自成一派呗。公主，就算是自成一派，那跟我们誓死效忠于你也不矛盾啊。”
“很矛盾。”柳絮儿白了古佩玉一眼，“你的本事也配誓死效忠吗？刚一露脸，就被打死，所以叫‘誓死效忠’吗？”
“呃——”古佩玉被嘲讽得一脸通红。
柳絮儿淡淡吩咐：“从今往后，就去跟着荆逸尘学习武功。我挑一个灵巧聪慧的贴身侍女，不仅仅只是侍侯我穿戴日常，更要能够保护我，至少也能保护自己。除了聪明，我要的是能吃苦能受得起挫折的随从，你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做到。”
荆逸尘立刻抱剑躬身回应。
古佩玉也陡然挺起腰杆，用力点了下头，道：“我现在才知道，不是文武双全根本就不配做公主殿下的奴婢。公主殿下放心，从明天早晨开始，我就跟着荆将军学习武功，一定吃苦，用最快的速度把武功学好，不给你丢脸。”
“那是最好。”柳絮儿微微挑眉，加了一句，“一个月内能打架，三个月内能灭几个小家丁，半年内能挑战你师父，你可能做到？”
“啊？”古佩丽瞪大眼睛，默默咽了口唾液。
“嗯？”柳絮儿认真执着地盯住古佩玉的眼睛。
古佩玉立刻慌张地连连答应：“我能我能，公主殿下，请放心，奴婢吃再多的苦，也一定能做到！”
柳絮儿微微颌首，将视线转移到荆逸尘的俊脸上，盯着对方的眼睛问：“你呢？你能做到吗？当古佩玉的师傅，半年之内将她调＊教成高手？”
荆逸尘肃手允诺：“公主殿下之令，属下一定领命！古佩玉的资质不错，一向聪慧灵巧，虽然半年之内要挑战我，有点儿难度，但只要努力肯学，应该也能差不了多少。属下其实愿意她尽快学成本事，她有了本事之后，能时刻保护公主殿下，总比属下要方便些。”
“正是，”柳絮儿道，“在来和亲的路上，连遇两次刺杀，这让我更加确信，北冥之行，刀光剑影，我的身边绝不能有半个无用之人。我不需要一个只会侍侯日常生活的婢女，甚至于，我有我的隐私，有些事也不必侍侯。我需要的是帮手，有本事的帮手。你们都必须做更重要的事情。因为我能使用的人手太少了，我们从南朝带来的侍卫队几乎一个不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