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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572 不会放手

宇文泽小算盘打得很响。

这世道对女子的要求极其苛刻,像白洛筝这种订了亲又退了亲的。

不管嫁成与否,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他知道用名声来压人不太厚道,但为了将心仪的姑娘娶进家门,宇文泽也是豁出去了。

一时的隔阂不要紧,只要日后好好待她,他相信石头也会被慢慢捂热。

白洛筝总算听出他话中的端倪。

“宇文泽,你二次下聘毁我名声,是料准了除你之外,我这辈子没有机会再嫁与旁人?”

宇文泽咬了咬牙,“至少没机会找到比我更优秀的男子。”

简柔气得破口大骂,“宇文泽,你臭不要脸。”

卓明月四处寻找伤人的利器,她要用石头砸得宇文泽脑袋开花。

顺便挖出他的心来看一看,他的心脏是不是黑的。

就在众人气愤之时,一道黑影从人群之中窜了出来。

飞也似的扑向宇文泽,在众人猝不及防的尖叫中,狠狠咬住宇文泽的手臂。

刺骨的疼痛,疼得宇文泽失声嚎叫。

众人定睛一看,出口伤人的,竟然是一只通体黝黑的小豹子。

小豹子目光凶狠,表情狰狞。

要不是因为个头太小,杀伤力不够,想必宇文泽此刻已经被咬断气了。

白洛筝立刻认出小豹子,高声喊道:“小黑,快住口,切莫伤人。你要是把他咬死了,你不会怎么样,我们一家多口恐怕会麻烦缠身。”

这小黑豹也真是奇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简直让她莫名其妙。

白洛筝是不待见宇文泽。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家门口被活活咬死。

真闹出人命案,官府不来找她麻烦,宇文泽那个强势的娘也会闹上门来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在白洛筝的警告下,往死里咬人的小黑豹不情不愿放松了嘴下的力道。

宇文泽吓得连连向后退了数步,拔出腰间的佩剑,便要将攻击自己的这只黑豹活活劈了。

白洛筝厉声阻止,“宇文泽,你敢伤它一下,我跟你拼命。”

宇文泽气极,“白洛筝,你看不到它方才出口伤人吗?”

白洛筝回击,“小黑是我养的宠物,它定是以为你要伤我,才出面替我抱打不平。”

宇文泽捂着剧痛的手臂满脸困惑,“我怎么不知道你养了这么一个可怕的玩意儿?”

那黑豹闻言,又龇起利牙,准备再给宇文泽一点教训。

白洛筝赶紧过来,一把将黑豹捞进怀中。

“我养了什么,还用不着向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汇报。赶紧滚蛋,不想死的话,以后就别再让人看到你。”

宇文泽哪肯离开,“白洛筝,我今日的提亲,诚意十足。”

小黑豹在白洛筝怀中挣扎几下,看那架式,想跳下去再咬宇文泽几口。

宇文泽本来没有将这么小的一只豹子放在眼里,但方才他被咬得那么痛。

而且这豹子看人的眼神过于凶狠,又被白洛筝这样紧紧护着。

想来一刀宰了它吃肉,应该是没戏了。

手臂持续传来的痛意提醒他,再不止住流血的伤口,事情可就麻烦了。

不得已,宇文泽放下狠话,“白洛筝,你且等着,我不会轻易对你放手的。”

宇文泽二次向白洛筝下聘求亲这件事,不可避免的惊动了长公主。

得知儿子在白家门口惨遭奚落,长公主非但没有同情宇文泽,还劈头盖脸把她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痛骂一顿。

“宇文泽,你说说,我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才生出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玩意儿?”

“你是疯了不成,居然在不过问长辈的情况下,带着聘礼去白家下聘?”

宇文泽忍不住抗议,“母亲,是你让我尽快娶妻,为宇文家找选一位女主人出来的。”

要不是看在儿子手臂受伤的份儿上,长公主恨不能一巴掌抡过去。

她用手指用力戳了戳宇文泽的额头,“京城里那么多才貌双全的好姑娘,你是不是眼睛抽筋了,一连两次都选白洛筝?”

宇文泽梗着脖子反驳,“母亲,她当年救过您儿子的性命。儿子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她救过我一次,我一定要涌泉相报。”

长公主被气笑了,“你把那个姓秦的贱人纳进府时,也是一模一样的一番说词。”

宇文泽面露羞色,“之前闹了一场乌龙,当年真正救过我的,是白洛筝,而不是秦若灵。”

说到此处,宇文泽讨好的说:“母亲,要不这样吧,您亲自去白家走一趟,说服白洛筝重新嫁我。”

“事后想想,我当时的做法的确唐突了。”

“婚嫁涉及两个家族,我怎么能一意孤行去白家提亲。这种事情,当由母亲亲自出面才有诚意。”

长公主险些被气个倒仰,“想都不要想,我绝不同意那个白洛筝嫁进咱们宇文家的大门。”

宇文泽一脸的不高兴,“母亲,您难道不知,白洛筝她可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长公主瞪了儿子一眼,“她是不是好姑娘我不予评价,就冲她那得理不饶人的厉害性子,娶进家门,就等于娶进来一个惹事精。”

“你看看她连日来的所作所为,哪是规矩人家教养出来的好孩子?”

“我宇文家的儿媳妇必须出身高贵、乖巧听话,明白什么叫三从四德,并时时刻刻为家族着想。”

“那白洛筝性格骄纵,受不得委屈,还游说魏家和楚家的媳妇与夫家决裂,简直就是反骨的典型……”

数落起白洛筝的不是,长公主可以不眠不休说三天三夜。

为情所困的宇文泽一概听不进去,他扑通跪在长公主面前,眼中的神色十分坚定。

“母亲,纵然她在您心中有千般不好,儿子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心仪她,喜欢她。”

“求母亲成全我一回,为了我今后的幸福舍一次脸。”

“我向母亲保证,只要求得白洛筝做我妻子。”

“我日后必会与她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混水摸鱼、胡作非为。”

“争取在仕途上一展所长,为宇文家,也为父母双亲增光添彩。”

这番话,宇文泽说得至情至义,发自肺腑。

长公主为儿子操了这么多年的心,还是头一次见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认真。

忆起宇文泽当日求娶秦若灵时,也不曾有此刻这么认真。

她忍不住想,那白洛筝到底给儿子灌了多少迷汤,怎么就糊涂到了这个地步呢?

“儿子,你别怪做娘的泼你冷水,那白洛筝性子刁钻、脾气火爆,你当日为了秦若灵数次让她在人前难堪。”

“可曾想过,一旦将这样的女子娶进家门,你打算把秦若灵置于何处?”

“没有姓秦的从中使坏,白洛筝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冲她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进了门,必会闹得家宅不宁。”

“世间没有哪个女人会大度到,会容忍心术不正的情敌与自己同处一个屋檐下。”

宇文泽只纠结片刻,便对长公主说:“我会在乡下买一处庄子,安排秦若灵和她未出世的孩子住过去。”

长公主皱眉,“她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宇文泽狠下心肠,“我不会让一个庶出的孩子夺去嫡长子的光环,待嫡长子出生之后站稳脚跟,再考虑要不要将庶出的孩子接回来认祖归宗。”

长公主问:“到那时,你如何安排秦若灵?”

真相揭穿后,宇文泽对秦若灵已无半点爱意。

于是说:“她嫁进宇文家已成事实,只要今后不再犯错,就当一个闲人养在庄子上吧。”

事后想想,梁红歌骂他的那番话并没有错。

他已经错过白洛筝一次,断不会为了秦若灵这个心机女,再犯错下去。

疏不知,母子之间的这场对话,被躲在门外的秦若灵听得一清二楚。

当她得知自己要被宇文泽送往乡下庄子去自生自灭时,竟在急怒之下,当场喷出了一口鲜血。

莲心被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扶住秦若灵,“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奴婢啊……”

主仆二人在门外的响动,引来长公主和宇文泽的注意。

两人急急走出门外,就见秦若灵脸色惨白,嘴角挂红,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

宇文泽皱眉问道:“莲心,这是怎么了?”

莲心控斥地看向宇文泽,“还不是公子说,要将小姐连同腹中的孩儿送往乡下,小姐才受不得打击,吐出了鲜血。”

长公主满脸不高兴,“懂不懂规矩,居然偷听别人的壁角。”

又见秦若灵此时的样子有点吓人,忙对莲心下令,“你家小姐都吐血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医馆叫人啊。”

反应过来的莲心应了是,跌跌撞撞跑开了。

经过兵慌马乱的一通折腾,医馆的郎中提着药箱匆匆而至。

秦若灵这次病得果然很重,她身体原本就孱弱不堪,如今又受到这样的刺激。

惊惧之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摸完脉象,郎中脸色沉重的看向众人。

“回禀长公主,宇文公子,秦姨娘目前的情况不太好,眼下想要保住性命,必须尽快将胎儿打掉,再拖下去,恐怕母子二人都很难活。”

秦若灵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怀孕。

她当初为了绑住宇文泽,不惜以身涉险,偷尝禁果,终于怀上他的孩子,也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这些过往,宇文泽已经知晓。

他虽然讨厌秦若灵不择手段,也并不期待她腹中孩子降临人世。

但想到那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好歹都是他的骨血,最终还是默认了秦若灵这种为达目的、不计后果的愚蠢行为。

长公主皱起眉头,问向郎中,“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想留住大人和孩子,是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郎中犹豫片刻,恭敬地回道:“却也并非那么绝对,那白二小姐当年吃了救命灵药,身体里的血有药用价值。”

“若白二小姐肯放血续命,秦姨娘腹中的孩儿还是免强可以保住的。”

“前提是,区区一碗血恐怕不够。”

“照秦姨娘目前的处境,少说也要下十几二十次的药,每次下药,都需以血做引,方可求回一线生机。”

被扶躺在床上的秦若灵挣扎着虚弱的身体,紧紧抓住宇文泽的衣襟。

“夫君,求求你,救救我,也救救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莲心也扑跪在地苦苦哀求,“公子,奴婢求您了,小姐腹中的孩儿,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宇文泽将秦若灵抓在衣襟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去,无情的说:“抱歉,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哪怕那条即将消失的小生命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不能再做混账事了。

白洛筝不欠任何人,也无需为了别人是否能活下去负起责任。

他蠢过一次,不能再蠢第二次。

况且,孩子是秦若灵用来威胁他嫁进宇文家的一个工具。

她在做出这个选择时,已经将孩子的生死置之度外,别人又凭什么为了她的一己私欲负责买单?

秦若灵不敢置信的尖声吼道:“夫君,你连自己孩儿的性命都不顾吗?”

宇文泽无情的反问:“这孩子的性命,你顾忌过吗?”

秦若灵哭出声来,“我承认当日手段阴暗,但稚子无罪,他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泽狠狠压下心中的酸楚,问秦若灵,“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去做?”

秦若灵仿佛变了一张脸,理所当然的要求,“你去找白洛筝,让她放血救我啊。”

本来对她还有一些同情的长公主,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忍不住蹙起眉头,面露不悦。

秦若灵哪来的脸,要求一个与她不相干的人为她放血续命?

宇文泽已经被气得没脾气了,用力将巴向自己的秦若灵推向床尾,对郎中下令,“给她准备堕胎药吧。”

秦若灵声嘶力竭的高喊,“不,不,夫君,求你不要这样待我。”

随即捂向自己的小腹,哭得更大声:“他是你的孩子啊,再过几个月,这个流着你血脉的小生命就会出生。”

“他会冠上你的姓氏,会奶声奶气唤你一声爹爹,会承欢于你的膝下,会在你生病时为你端茶倒水,会无怨无悔陪你走完一辈子。”

“你真的忍心为了讨好那个白洛筝,连亲生骨肉的性命都不顾?”

“夫君,白洛筝她不爱你,这世上只有我对你的爱才无怨无悔,也只有我为你生下的孩儿才是你真正的一家人。”

“夫君,血脉亲情割舍不了,切莫为了一时之气,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啊。”

换做从前,宇文泽或许会动容一、二。

现在,他已经不想再为了秦若灵迷失自己。

“若你不怕一尸两命,我不反对你执意留下这个孩子。秦若灵,你且记得,选择权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