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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585 意外惨死

白子谦这个人本来就极重面子。

被白洛筝这通数落,脸上渐渐开始挂不住。

他没办法对白洛筝发脾气,也不能骂白芷嫣不懂事,只能将满腔怒火发到周韵儿的身上。

抬起手,狠狠甩了周韵儿一巴掌。

白子谦痛斥,“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总带着白耀祖出门惹事生非。”

“数月前,要不是因为他,咱们侯府至于赔端仪郡主那么多银子吗?”

“有了那么多次前车之鉴,你怎么还死不悔改,重蹈覆辙?”

周韵儿当众挨了耳光,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也不敢再多吭半声。

经此一事,白芷嫣因祸得福,脱离了苦海。

翌日,为了感谢二姐出手相帮,白芷嫣主动带着礼物来白家拜访。

卓明月是个很念旧的人,对白芷嫣的印象也非常不错。

得知这可怜的孩子差点被周韵儿那个毒妇给推进火坑,卓明月生气又窝火。

可惜她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只能出于道义给予安慰。

“芷嫣,你娘去得早,身边也没有能帮衬的亲人。”

“往后若不想被人欺负,就要学着坚强独立。”

“你且记得,人活在世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给欺负去。”

白芷嫣感激的点点头,“芷嫣会铭记夫人教诲,今后再不像从前那般任人摆布。”

这件事之后,白芷嫣对周韵儿算彻底恨上了。

就算她没本事扳倒周韵儿,以后也会加倍小心,绝不会再着了周韵儿的道。

晌午,卓明月将白芷嫣留在家中吃饭。

午饭过后,白洛筝亲自送白芷嫣出门。

几次相处下来,白洛筝觉得白芷嫣这个妹妹人还不错。

送来的礼物,也都是花了心思的。

于是,对白芷嫣生出几分好感,也起了一些交往的心思。

“三妹……”

白洛筝本不打算与白家人扯上关系,白芷嫣算是让她破了先例。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从白芷嫣的脸上,看到了自己从来都不曾拥有的纯粹笑容。

世间险恶,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每个人都要戴着面具与喜欢或不喜欢的人虚以委蛇。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充满复杂人性的世界里全须全尾的活下去。

因为白洛筝觉得自己不够纯粹。

所以,当她从白芷嫣脸上看到纯粹时,便想保住这仅剩的美好。

当“三妹”两个字唤出口时,白芷嫣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与激动。

仿佛可以得到白洛筝对自己的认同,是一件多么幸福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白芷嫣出于本能的反应,让白洛筝接下来的话又多了几分真诚。

她拉着白芷嫣的手说:“你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便多多留意身边的情况。”

“不要因为自己是姑娘家便羞于提及这种事情,要知道,嫁人等于第二次投胎。”

“若嫁得不好,一辈子都生活在地狱之中难以逃脱。”

“芷嫣,你的情况与我不同,我的名声算彻底毁了,这辈子也不指望用嫁人来改变自身命运。”

“可你不一样,你早晚都要走嫁人这条路。”

“我也劝你擦亮眼睛,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相伴一生。”

见白芷嫣露出一脸羞涩之态,白洛筝笑着说:“如若看上哪家公子,仅管与我说。哪怕我厚着脸皮进宫请旨,也会尽量帮你寻一个好夫君。”

这是白洛筝能为白芷嫣争取到的最大福利。

若白芷嫣的婚事有皇上做主,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白芷嫣反拉住白洛筝的手,眼泪也不争气的流出来,“二姐,你肯这样帮助于我,我,我真不知该如何回报。”

白洛筝替白芷嫣擦去眼角的泪水,“傻丫头,哭什么,关起门来,咱们都是姓白的。你日后若嫁得好,我这个当姐姐的也能跟着借光不是。”

见白芷嫣的眼泪越掉越多,白洛筝笑着调侃。

“听我娘说,芷嫣妹妹绣工精湛,你若真想感激我,回头得空,便绣几块帕子给我当谢礼吧。”

白芷嫣孩子气的抹去眼泪,重重点头,“冲二姐这句话,我也要使出浑身解数,送二姐一份称心的礼物。”

看着白芷嫣在婢女的陪同下渐行渐远,白洛筝总感觉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身在暗处监视着她。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街对面驶过。

车帘掀起时,白洛筝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正是接连在她面前吃了几次瘪的楚辰逸。

难道刚刚躲在暗处朝这边偷觑的那双眼睛,就是他?

很快,楚辰逸所乘坐的马车便疾驰离去。

留给白洛筝最后的记忆,是挂在楚辰逸嘴边的那抹如毒蛇一般的森冷微笑。

时间一如既往的向前流逝着……

白洛筝只要得空,就躲在房里研究她娘幼时写过的那本手札。

她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唯独对她娘提到的现代武器,枪支和弹药充满了好奇。

这段时日,卓明月也没闲着。

作为一名合格的吃货,卓明月将大把时间都花费在美食上。

因为大凤朝的冬天又冷又漫长,这个季节,几乎吃不到新鲜的蔬菜。

于是,卓明月把未来的技术用了过来,在院子里盖了一个小规模的蔬菜大棚。

在温度和湿度的滋养下,即使是严寒冬月,卓明月也能种出绿色的青菜。

除了青菜,卓明月还在白洛筝从祖宅给她带回来的木匣子中,发现了棉花种子。

这些种子是她小时候随父亲去野外游玩时无意中发现的,便偷偷保存起来等着日后慢慢研究。

没想到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白洛筝知道这个秘密藏不住多久,便建议卓明月,将大棚技术献给朝廷。

这样一来,不但促进农作物发展,老百姓以后也可以在冬天时吃到新鲜又美味的蔬菜了。

对朝廷来说,卓明月此举,等于立了一份大功。

赏罚分明的晟元帝为此龙心大悦,破格给卓明月封了一个诰命夫人。

要知道,以卓明月现在的身份立场,是没资格接受这份殊荣的。

但晟元帝对卓明月与白洛筝这母女二人格外优待,而且卓明月提供给朝廷的技术于万千百姓都有益处。

所以,朝廷很愿意将诰命夫人这个头衔赐给卓明月。

也趁此机会向民间宣布,无论是谁,只要为朝廷做出了贡献,朝廷自然会予以有功之人丰厚的回馈。

卓明月被封为诰命夫人的消息传到永宁侯府时,白子谦从苏北望手中接到了另一份圣旨。

他因为仕途不顺,当差时连连出错,导致户部损失白银三十万两。

一怒之下,晟元帝降旨,褫夺白子谦永宁侯的封号,将他贬为五品小官,发配到泰安去做县令。

苏北望叹了口气,将圣旨递到白子谦面前。

“侯爷,不,现在该唤你一声白大人了。你因失职犯下滔天重罪,按照我大凤律例,诛灭九族也不为过。”

“皇上仁慈,念及你白家世代忠良不忍苛责,因此法外开恩,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还请白大人到了泰安好好为官,争取早日做出功绩,重返京城,向皇上讨回往日荣耀。”

白子谦恭恭敬敬的朝苏北望的方面磕了三个头,才面色沉重的接下圣旨。

“臣,谢主隆恩。”

苏北望双手扶起白子谦,“皇上只给白大人七天准备时间,七天后,无论京城这边情况如何,白大人都要尽快上路,切莫在此多做停留。”

白子谦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烦请苏总管回禀皇上,臣谨尊圣旨,不敢有误。”

苏北望冲白子谦拱拱手,“如此,老奴便先告辞了。”

苏北望正要离开,被满脸纠结的白子谦叫住脚步。

“有一件事,还请苏总管如实告知。”

苏北望回头看向白子谦。

犹豫片刻,白子谦问:“我这次犯下滔天重罪,皇上为何法只褫夺封号降我官位,而不是依照国法判我死罪?”

苏北望微微一笑,“白大人这般聪明,心中怕是早有答案吧。”

白子谦试探地问:“与洛筝有关?”

话已至此,苏北望也就直说了。

“皇上之所以留白大人性命,原因有二。”

“其一,白大人办差疏忽委实不假,但这疏乎背后,也少不得有心之人在背后算计。”

这一点,狠狠戳痛了白子谦。

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拜他那个儿子所赐。

白耀祖!

当年给儿子娶名时,以为膝下这唯一的独苗可以为他白家光宗耀祖。

而事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被宠得无法无天的白耀祖几乎每隔几天就会给他惹回大麻烦。

就在前不久,白耀祖在学堂打伤了周家公子。

那周大人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当时没有多说什么,却几次三番在背地里使坏。

于是,白子谦就着了道,惹上了这桩天大的麻烦。

苏北望又接着说,“至于其二,白二小姐数次为朝廷立下大功。”

“虽说白大人当日与白二小姐断绝了关系,但从血缘上来论,你与白二小姐终是父女。”

“若皇上把事做得太绝,免不得会寒了二小姐的心。”

“因此,才法外留情,给白大人留得这一线生机。”

早猜到这个结果的白子谦内心深处五味杂陈。

他哪曾想到,当日被他恨得牙痒痒的白洛筝,有朝一日,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救他一命。

直到苏北望离开很久,白子谦仍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得知府中突逢巨变的周韵儿带着白耀祖过来哭诉。

“侯爷,好好的日子,怎么突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永宁侯夫人的位置她可是连一年都没坐到啊。

这要是传到旁人耳中,她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思及此,周韵儿抓住白子谦的衣袖。

“一定是卓明月母女二人搞的鬼,皇上前脚刚给那贱人封了个诰命,咱们永宁侯府马上就出了这样的变故。”

“侯爷,咱们现在就进宫去见皇上,非得把这个公道讨回来不可。”

“啪”地一声。

白子谦狠狠抽了周韵儿一巴掌。

没有心理准备的周韵儿被白子谦一巴掌抽翻倒地。

她捂着瞬间肿痛的脸颊,气恼地问道:“侯爷,你为何打我?”

白耀祖见他娘挨了耳光,气得飞扑过去,对着他爹又踢又踹。

“你凭什么打我娘?凭什么打我娘?”

虽然白耀祖只有十岁,力气已经大得惊人。

被踢踹的白子谦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痛,他用力推了白耀祖一把。

冷笑着说道:“好,真是好啊,我白家何其有幸,养出你这么一个孽子。”

“连亲爹都敢动手责打,白耀祖,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说着,对着白耀祖的脸,也狠狠抽去一巴掌。

周韵儿声嘶力竭的替儿子求情。

“侯爷,你怎么舍得动手打他?耀祖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你住口!”

白子谦对着周韵儿喝令一声:“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永宁侯。皇上降我为泰安县令,七天之内必须离京。”

“而我今日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们母子所害。”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天底下那么多女子不娶,偏偏娶了你这么一个丧门星,还生了这么一个败家孩子。”

“哈哈!哈哈!造孽,真是造孽啊。”

白子谦悔不当初。

为了将唯一的独子捧上神坛,他抛妻弃女,丧尽天良。

如今,老天爷终于给他降下了报应。

周韵儿还在极力狡辩。

“侯爷,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耀祖是你的亲生骨肉,如今侯府逢难,这都是卓明月母女所害。”

“你在这里打骂儿子,为何不进宫去求皇上主持公道?”

“那卓明月和白洛筝,才是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啊。”

白子谦已经放弃与周韵儿这个蠢货继续争辩。

他唤来管家,痛下命令,“去收拾一下,将这母子二人送去画眉山庄严加看管,终身不得踏离一步。”

周韵儿面色大变,朝白子谦这边跪爬几步,“侯爷,你疯了吗?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可是你费尽千辛万苦才扶上来的正妻……”

白子谦冷笑一声:“你不提,我倒忘了。”

“正妻,呵呵,我费尽半生努力,竟然将你这么一个扶不上台面的蠢货娶为正妻。”

“当初可真是瞎了狗眼,才犯下这种天大的错误。”

说罢,取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下休书,用力丢在周韵儿的脸上。

“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不是夫妻。”

休书被丢过来时,周韵儿整个人都傻了。

她捧着休书讷讷问道:“侯,侯爷,你就算不顾夫妻之情,也不在乎耀祖的前途吗?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白家唯一的男嗣?”

白子谦面无表情的看向怒瞪自己的白耀祖,冷声说道:“如此大逆不道的儿子,我白子谦无福消受。”

随即,冲管家做了个手势,“即刻送他们母子二人上路吧。”

直到周韵儿和哭闹不休的白耀祖被家长连拉带扯拖了出去,白子谦才终于得到片刻喘息。

看着苏北望送来的那道圣旨,他不禁悔得泪流满面。

难怪白洛筝当日迫不及待的与永宁侯府断绝关系。

原来,她早就料到白氏一门,早晚会毁在白耀祖手中。

白子谦被褫夺封号贬去泰安的消息传到卓明月耳中时,她既没有悲天悯人,也不曾幸灾乐祸。

就仿佛,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筝儿早就提醒过她,白子谦噩运将至,好日子到头,受到反噬是早晚的事。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才不到一年光景,曾经风光无限的永宁侯府,就像星辰一样从神坛陨落。

“筝儿,听红歌说,白子谦这次犯下滔天重罪,按照律例,杀头也抵不消他身上的罪行。”

“可皇上却法外开恩,留他性命,将他贬到泰安重头再来。”

“不知这其中,是否也有你的手笔?”

白洛筝在母亲面前并未隐瞒。

“此案背后牵扯太多阴谋,也该白子谦倒霉,遭奸人所害,才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浅浅酌了一口花茶,白洛筝又接着说:“说他无辜,也不全然无辜。”

“白子谦纵妻纵子,犯下众怒,遭此一难,也在预料之中。”

“要怪,就怪他时运不济,娶个败家妻子,又生了个败家儿子吧。”

放下茶杯,白洛筝看向卓明月。

坦然说道:“我将事情的真相如实告知给皇上,至于如何裁决,是朝廷所定,我无权插手。娘,你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卓明月笑了笑,“傻孩子,娘怎么会责怪你呢。怎么说也是父女一场,心生恻隐也是人之常情。”

白洛筝摇摇头,“白家其他人的死活对我来说如同浮云,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白芷嫣。”

“府中出了这样的变故,她往后再想嫁入高门恐怕不易。”

“但芷嫣昨日派人来传话,说这样的变故没什么不好。”

“泰安那边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与京城相比,少了攀比与争斗,反而让她安心不少。”

卓明月点点头,“难得芷嫣小小年纪,看待事情竟如此透彻。”

白洛筝笑了笑,“是啊,她还让人给我代话,会在离开之前把绣好的礼物送来给我。”

“我当日只随口向她讨几块丝帕,这个傻丫头倒是固执,非要绣一件喜袍送给我日后成亲用。”

“呵,成亲,我这辈子,可从来没有成亲的打算……”

卓明月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双儿的惊呼,“夫人,小姐,不得了啦,外面出事了。”

当白洛筝和卓明月闻讯赶至门口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只见被白雪覆盖的地面上躺着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女尸。

女尸头发凌乱,脸色惨白,不知死前受到了怎样的惊吓,她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最触目惊心的,这女尸身上穿着一件绣工精致的红色喜袍。

喜袍明显是死后被人胡乱穿上的,领口与衣襟处大敞着,里面寸缕未着,可以清楚的看到肌肤上残留着被凌虐的痕迹。

卓明月吓得失声尖叫、险些昏倒。

白洛筝也被这刺眼的一幕惊得浑身血液凉了一半。

她僵着双腿,一步步朝死者走去。

铁一般的事实提醒她,这个惨死于她家门口的不幸姑娘,正是她的三妹,白芷嫣。

经过仵作检查尸体,证明白芷嫣临死之前曾遭人折辱。

杀她之人极为残忍,不但毁她清白,夺她性命。

还在她活着的时候极尽凌虐,将她折磨得浑身上下无一处完肤。

这残酷的一幕,深深把白洛筝给刺激到了。

赵璟闻讯赶来停尸房,就见白洛筝用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尸身残留的丝丝血迹。

他上前劝道:“筝儿,这里阴气重,待久了对身体和时运都没好处。你放心,令妹之死,官府定会插手查个水落石出。”

白洛筝并未因此放下手中的动作,她轻轻帮白芷嫣擦去颊边的污渍。

面无表情的对赵璟说:“你看,她死之前,脸颊应该被人用鞋底狠狠踩过。”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淤青,这个地方还留着鞋印。”

“下手之人真是狠毒,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这般残忍,说凶手是一个杀人狂魔也不为过。”

赵璟听出白洛筝心里压着即将爆发的怒意。

他瞥了一眼石床上的尸体,对白芷嫣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不曾了解。

但正如白洛筝所说,白芷嫣死状太惨,死前所经历的悲惨遭遇令人心惊。

这样一个妙龄女子,还未嫁人便香消玉殒,着实令人可叹又可怜。

他理解白洛筝心中的愤恨,却不能由着她在这冰冷潮湿的地方作践自己。

“筝儿,净身入殓这些琐事,自有旁人会处理妥当。”

白洛筝无视劝阻,继续忙着手边的活计,“这里环境恶劣,阴气又重,王爷还是请回吧。”

赵璟不禁蹙起眉头,“筝儿,你非要与本王做对不成?本王说了,有官府参与,谋害令妹的凶手定会在不日之后被绳之以法。”

白洛筝嗤笑一声:“无需官府介入,我也知道凶手是谁。”

赵璟问:“是谁?”

白洛筝眼中闪过恨意。

“芷嫣之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否则凶手不会在虐杀之后,专程将芷嫣的尸体送到我白家门口。”

“这件喜袍,是芷嫣离京之前连夜赶工送我的礼物。”

“那人真是好算计,好手段,用如此残忍又狠毒的方式给了我当头一棒。”

白洛筝看向赵璟,“放眼天下,恨不得将我剥皮拆骨的人只有两位,一个是忘忧宫的楚娉婷,另外一个,便是定远王府的楚辰逸。”

她指指石床上死不瞑目的白芷嫣,“我敢用性命发誓,芷嫣的死,与那姐弟二人脱不开关系。”

赵璟反问:“你说楚娉婷和楚辰逸姐弟杀了白芷嫣,可拿得出确凿证据?”

白洛筝坦然摇头,“拿不出来,但这并不代表楚辰逸是无辜的。”

她紧紧锁住赵璟的视线,忽然问:“如果芷嫣真是楚辰逸所害,而我又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有罪。”

“这种情况下,我杀了楚辰逸,你会出面阻止吗?”

赵璟被迫与她四目相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字:“会!”

白洛筝回以冷笑,“难怪你拼命阻止我调查外祖父当年的贪污案,果然与楚家姐弟有直接关系。”

赵璟欲言又止,“筝儿,此事背后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