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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596 身份败露

当年枉死的白芷嫣暂且不提,不久前被草草下葬的赵太妃和杜冰燕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梁红歌才不会轻易上他的当。

楚辰逸却振振有词的说:“我承认你现在功成名就,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初嫁王府时那好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你能拥有今日的成就,身为丈夫,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但是红歌,你要知道,女人这辈子,无论多么风光荣耀,都要有一个好归宿才算人生完整。”

“我负过你,你也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了回来。既然大家谁都不吃亏,咱们之间扯平好不好?”

梁红歌懒得再听他多说废话,“楚辰逸,你直接说吧,费尽心机找我复合,究竟抱着什么目的?”

楚辰逸露出一脸受伤的神色,“你非要将我想得如此不堪么?但凡你还顾念旧情,也该知道,你初嫁王府时,我是真心喜欢过你……”

梁红歌回了楚辰逸一记冷笑,“过去的事情无需再提,既然你不肯说出此行目的,我也不再与你浪费时间,后会无期吧。”

楚辰逸故作深情的说,“红歌,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当日出事之时,我肯放弃尊严主动道歉,我相信,你我之间的关系不会如今日这般势同水火。”

“近日发生太多变故,我才看清楚,曾经的所作所为,对身边的亲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红歌,我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若你愿意与我重归旧好,我答应你,从今往后你主外,我主内,咱们一起把日子过起来。至于孩子……”

这个话题,让楚辰逸多少有些难以启齿,“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从旁枝那边抱养一个,过寄到你我名下,待你我二人年老之后,让抱养的孩子为我二人养老送终。”

“我向你保证,未来几十年,你将是定远王府唯一、也是仅有的女主人。红歌,与我回府吧,我离不开你。”

有那么一刻,楚辰逸从梁红歌脸上看到了动容。

天底下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通病,过度心软,妇人之仁。

对楚辰逸来说,这便是好现象。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不敢再继续咄咄相逼,连忙见好就收。

“红歌,你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此事,当你想通之时,我会用八抬大轿重新将你娶回王府,让你风风光光再嫁一次。”

担心再说下去,梁红歌会对他心生反感。

楚辰逸很谨慎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既然你不想与我去茶楼喝茶,坐我的马车,让我送你回家吧。”

“不必麻烦!”

梁红歌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四个字,便在楚辰逸依依不舍的注视之下,策马离去。

看着梁红歌离去的背影,伪装在楚辰逸脸上的虚伪笑容渐渐消失。

他暗暗捏紧双拳,愤愤不平的想,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这些败类,为当日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经过一连数日的研究与试验,白洛筝终于在卓明月的指导之下,成功制作出第一支火器。

神机营内,白洛筝,梁红歌,还有被晟元帝委任过来监查进度的赵璟,齐齐打量着桌子上这个被称之为“枪”的物件。

为了保护不想在人前出风头的卓明月,白洛筝将所有的风险全部转嫁到自己身上。

要知道,一旦试验取得成功,将为这个时代创下奇迹。

到那时,她必会立于风口浪尖,成为被各方势力争先抢夺的目标型人物。

而无法得到她的那些势力,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除掉。

所以,即使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也没人愿意承担今后的风险。

白洛筝对此倒是并无所谓,总要有人去做这个出头的鸟儿,就算是为了母亲的安危,她也得接下这份苦差。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停滞了许久,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梁红歌才开口问道:“筝儿,要不要试试它的威力?”

白洛筝正要去拿桌上的火器,忽听门外传来响动。

始终保持沉默的赵璟最先反应过来,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声问道:“谁在外面?”

这里是神机营最秘密的地方,只有身份特别重要的人才能接近。

赵璟对跟随在他身边的几个下属颇有了解,从方才那诡异的响动中不难判断,声音绝对不是赵七或赵九发出来的。

赵璟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将白洛筝和梁红歌也惊到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朝门口的方向追了过去。

当赵璟拉开房门时,外面已经空空如也。

本该在门外放风的赵七和赵九不知何时晕死了过去。

白洛筝以手遮鼻,提醒身边两个伙伴,“有迷药的味道,大家小心。”

赵璟和梁红歌也迅速挡住自己的鼻子,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响动,很快,一道黑影朝远处逃离。

赵璟怒道:“站住!”

为了避免火器的秘密被曝光,赵璟只派了赵七和赵九两个心腹守在门口替他们把风。

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眼看那黑影越跑越快,只听“砰”地一声,白洛筝举起火器,朝那人右腿射去一枪。

卓明月说,这个时代的技术有限,就算火器已经成型,与未来时代被称之为枪的东西也没有可比性。

即使白洛筝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最多效仿出一个外型,关于火器的零部件以及杀伤力,还有待进一步扩展和完善。

即便如此,那黑影还是在火器的伤害之下当场摔倒。

梁红歌首当其冲追过去,一把揭掉蒙在黑衣人脸上的黑布。

当楚辰逸的面孔呈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无不露出惊讶之色。

梁红歌最先喊出声:“怎么是你?”

楚辰逸面带惊恐地瞪向众人,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白洛筝手里拿的那只火器上面。

“白洛筝,你,你手中拿的究竟是什么?”

右腿受伤之处传来剧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他已经残了,恐怕今后再也没有再站起来的机会。

白洛筝吹了吹火器口处冒出的白烟,冲楚辰逸露出一记冷笑,“世子殿下如此聪明,你不如猜一猜,这个废了你一条腿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楚辰逸吓得不断向后退去,见白洛筝像鬼魅般一步一步朝他逼近,他一把拉住梁红歌的手臂,摆出求助的姿态,“红歌,她要杀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梁红歌用力甩开楚辰逸的手,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楚辰逸,事到如今,你还要在我面前继续演戏么?”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主动找我求和,破镜重圆是假,想要从我身上探听神机营的秘密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楚辰逸用力摇头,“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红歌,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与你在一起……”

梁红歌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赵璟和白洛筝一左一右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还想再挣扎几下的楚辰逸知道自己这次大难临头,只能改变自保方式。

“我警告你们,一旦我有三长两短,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杀人凶手的。”

“赵璟,你比我更清楚我们楚家在凤朝占据着什么地位,够聪明的话,就把我给放了。”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不会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对外宣布。”

“否则,我会化成厉鬼,把你们一起拉进地狱。”

对楚辰逸来说,这次行动真是棋差一招。

自从神机营成立的消息对外宣布,他总觉得神机营里藏着很多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为了打探事情真伪,他一次又一次躲在暗中观察事情的动向。

最后,楚辰逸将梁红歌为攻破口,试图从她身上找出破绽。

为了闯入神机营的核心区域,他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没想到赵璟的警惕心居然如此之重,就在他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并准备用暗号联络的方式将这个秘密派人送到父亲面前时,居然出了这样的变故。

就在楚辰逸为了活下去而与赵璟谈条件时,只见赵璟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结束了楚辰逸的性命。

鲜血染红了他的刀刃,也让现场的气氛变成压抑起来。

梁红歌有些不敢相信,给她带来无数噩梦的罪魁祸首,就这么死了?

这一刻,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冷血之人。

为何眼睁睁看着楚辰逸死在面前时,她非但没有悲痛之意,反而觉得大快人心?

死了,这个混蛋终于死了,死得可真好啊。

她曾经所受的屈辱和折磨,在这一瞬间,也随着楚辰逸的死,烟消云散,化为了乌有。

白洛筝皱起眉头,问向赵璟,“你就这么把他杀了,是不是会惹来很多麻烦?”

赵璟用丝帕慢慢擦去剑上的血迹,面无表情的说:“就算惹麻烦,也不能让他把火药和火器的秘密传到楚非凡的耳朵里。”

“筝儿,你与梁将军先行离去,后续之事,本王会独自处理。在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必须守住火药的秘密。此事一旦被敌国抢先,必会为我凤朝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白洛筝又岂会不知这其中危害,她只是没想到,与她为敌多时的楚辰逸,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楚辰逸身亡的消息传到楚娉婷面前时,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进宫汇报的小太监说,世子殿下在出行途中遇到劫匪,双方当时发生剧烈争斗。

很不幸的,世子殿下在这场争斗之中丢掉了性命。

不管楚娉婷是否接受这番说词,楚辰逸死于劫匪之手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楚娉婷嗜弟如命,如今一母同胞的弟弟莫名其妙就这么死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替弟弟讨回公道。

当即跑到晟元帝面前哭诉委屈。

可惜,晟元帝连面都没露,直接派苏北望把人给打发了。

苏北望不紧不慢的走出朝阳宫,对哭哭啼啼等候在宫外等着皇上召见的楚娉婷说。

“娘娘,天色已晚,快回去吧。明日一早,世子殿下就要出殡了,您做姐姐的,到时候免不得要回王府操持葬礼。”

“皇上让老奴转告娘娘,世子殿下乃国之栋梁,朝廷断不会让他白死。”

“待葬礼结束,皇上会将此案正式移交刑部,由刑部全力彻查世子死因,娘娘就等着凶手被绳之以法吧。”

楚娉婷声嘶力竭的喊道:“苏总管,他们都说辰逸死于劫匪刀下,这万万不可能。”

“劫匪没有这么大胆子,明知辰逸贵为世子,他们怎敢对辰逸下此毒手?”

“害死辰逸的幕后真凶另有其人,最可疑的,便是那白洛筝。”

苏北望皮笑肉不笑的说:“娘娘,无根无据,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

此时的楚娉婷,已经完全失了分寸。

“苏总管,求求你,让我进门去见皇上吧。辰逸是我楚家唯一的血脉,他如今死得不明不白,皇上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退一万步讲,死的那个人,可是皇上的小舅子啊。”

苏北望岿然不动的挡在楚娉婷面前,“天色不早,皇上已经睡下了,还请娘娘不要为难老奴。”

“万一惹怒皇上,娘娘也好,老奴也好,咱们可谁都担不起那个后果。”

“难道娘娘忘了,上一次您贸然闯进朝阳宫,受到什么惩罚了吗?”

苏北望本来不想揭楚娉婷的伤疤,这个女人似乎学不会教训,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战皇家权威。

楚娉婷岂会忘记她曾经受过的种种屈辱?

上次,她为了帮辰逸摆脱牢狱之灾,一次又一次来朝阳宫求见皇晟元帝,

一连吃了几次闭门羹,她最后也是豁出去了。

无视众人阻拦,闯进朝阳宫,非要找晟元帝讨个说法。

结果说法没讨来,反倒被晟元帝以触犯皇权的罪名狠狠罚了三十大板。

那三十板子,让楚娉婷终身难忘。

也终于意识到,在晟元帝心中,她几乎没有存在价值。

就算她这贵妃之位,当年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抢来的,两人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夫妻。

皇上难道就不能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给她一份尊重吗?

思及此,楚娉婷看向苏北望,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一派冷然。

“烦请苏总管替我给皇上代句话,不管杀害辰逸的凶手究竟是谁,只要被我抓到把柄,我必会亲手将他送入黄泉。”

郊外军营,白洛筝与梁红歌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欣赏着英姿飒飒的女兵们在占地宽阔的训练场上展示风采。

随着飞凤营的规模越扩大,在凤朝的地位及影响力也是每日剧增。

回想起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艰辛,梁红歌不无感慨的说:“若时光倒退回一年前,我绝不敢妄想,有朝一日会站在这里,俯瞰自己创下的奇迹。”

白洛筝拍拍她的肩膀,鼓励的说道:“这都是你应得的。”

梁红歌面带感激的看向白洛筝,“不,这一切都是你赐予我的。从你将我救出刑部大牢的那刻起,我原本糟糕的人生就被彻底改写。”

白洛筝开玩笑的问:“既然你将我视为生命中的伯乐,若有朝一日我要求你用生命来偿还这份恩情,你舍得放弃生命,为我牺牲吗?”

梁红歌当即表态,“如果有需要,我这条命,你随时拿去……”

话音未落,就被白洛筝伸出食指挡住唇瓣,“好姐姐,我不过与你开句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梁红歌轻轻推开她的手指,脸上的表情再凝重不过,“我是认真的。”

白洛筝赶紧哄道:“好了好了,你我相识这么久,我什么脾性,你还不了解么。”

“曾几何时,大家都是苦命女子,各种际遇让我们聚到一处,大家惺惺相惜,互相扶持,才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

“除了我娘之外,你与简柔是我身边唯二的亲人,只要你们过得开心,我的人生才会得到满足。”

这是白洛筝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她也真心祝福两位义姐都能在各自的领域取得成就。

这番话,梁红歌听得心中极为熨贴,也为自己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筝儿这样的知己和姐妹感到庆幸。

回程时,梁红歌忍不住问起白洛筝的感情生活,“筝儿,你与平南王婚后,过得开心顺畅么?”

想到与赵璟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白洛筝眼底浮出幸福的光芒,“嗯,他待我还不错。”

梁红歌露出羡慕的神色,“你过得幸福,我们这些做姐妹的,也就可以放心了。”

两人并肩走下了望台时,梁红歌说道:“当初我还以为处处厚待于你的晟元帝会将你纳入后宫成为妃子,没想到兜兜转转,你居然与平南王结下姻缘,做了夫妻。”

“这样也好,并非人人都担得起帝王垂爱。且深宫复杂、规矩甚多,还要与其他女子侍奉同一个男人。与皇上相比,嫁入平南王府所要应对的局面就简单多了。”

白洛筝解释:“皇上对我只有欣赏之意,并无男女之情。一旦他动了将我纳入后宫的念头,必然会将我越推越远。”

“到那时,就算违抗圣旨,我也会逃离京城,与皇家之人划清界限。”

“想必皇上不愿面对两败俱伤的后果,当日才会将我许配给赵璟,化解被南楚二皇子逼婚的危机。”

也不知晟元帝使出了什么手段,南楚那边后来倒是没了动静。

梁红歌对这番说词并不赞同,“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看得明白,皇上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

“你与平南王刚被赐婚那会儿我还奇怪,皇上明明对你心生好感,为何还要将你许配给别人?”

“筝儿,你不觉得奇怪吗,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皇上完全可以对那些给朝廷施加压力的大臣说,他愿意将你纳入后宫,让你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那南楚二皇子再嚣张跋扈,还能做出与咱们大凤朝的君主抢女人的事情不成?”

白洛筝越听越不对劲,“红歌,你这么笃定皇上在男女之情上心仪于我?”

梁红歌反问:“你与皇上交手数次,难道一点都没看出皇上对你有爱慕之情?”

这个问题,彻彻底底将白洛筝给问住了。

晟元帝是否爱慕于她她不清楚,但晟元帝对她的纵容和宽厚却让她享受到了不少便利。

梁红歌又接着说:“要不是我亲眼看到皇上与平南王同时处于一个场合,我忍不住要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

听到此处,白洛筝心里“咯噔”一声狂跳了一下。

曾几何时,她也产生过同样的怀疑。

首先,晟元帝与赵璟无论身高、体型,以及行事作风,都有太多相似之处。

虽然外界都在传,晟元帝脸戴面具,是因为他幼时生过一场大病,导致容貌尽毁,无法见人。

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面具后的晟元帝自己知道。

另外,她唯一一次看到晟元帝与赵璟出现在同一场合时,曾亲眼看到贵为天子的晟元帝,居然对赵璟流露出恭敬之意。

就算赵璟能力不凡,为朝廷做出过无数贡献,他也只是大凤朝的臣子,哪来的资格让皇上对他敬畏三分?

最让白洛筝觉得奇怪的是,伺候在晟元帝周围的随从全部都是男子,这与赵璟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

被巫族诅咒过的赵璟只要被女子碰到就会变成黑豹,所以平南王府上上下下几乎找不到女子的踪迹。

可晟元帝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也被巫族诅咒了?

“筝儿,你怎么了?”

梁红歌担忧的声音自耳边传来,白洛筝狠狠压下心中的质疑,故作不在意的摇摇头,“我没事,咱们早些回去吧。”

回府之后,白洛筝始终心绪难平。

一边提醒自己,所有的猜测都是她臆想出来的,晟元帝和赵璟绝对不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可另一边,太多解释不清的珠丝马迹,又让她不得不在心中对二人的身份产生质疑。

天机阁哪有那么多案子等着赵璟去办?

自从两人成亲之后,他每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只有夜里休息的时候,两人才有机会聚到一处。

如今想来,赵璟每天清晨出门的时间,可不就是晟元帝上早朝的时间么。

有趣的是,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平南王府与皇宫之间只有咫尺之遥。

从王府入宫,简直再方便不过。

当越来越多的可疑之处摆在面前,白洛筝几乎快要崩溃了。

如果晟元帝与赵璟真的是同一个人,那她岂不是在稀里糊涂之下嫁给了大凤朝的九五至尊?

不不不!

白洛筝迅速打消这个念头,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这个猜测绝无可能。

如果面具后的男人真的是赵璟,他没必要掩饰身份,以平南王的身份面对世人。

当质疑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时,白洛筝决定冒险试探事情的真伪。

傍晚,赵璟回到王府,白洛筝像往常一样与他坐在饭桌前享用晚膳。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八卦。

见赵璟丝毫没有对自己露出防备之心,白洛筝不经意的问:“天机阁最近有很多案件需要你亲自处理么?”

正在吃饭的赵璟不明所以地看了白洛筝一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白洛筝给他夹了口菜,“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能不能抽出时间,陪我进宫去见皇上。”

赵璟放慢吃饭的动作,“你要进宫?”

“是啊。”

白洛筝喝了口茶,“关于神机营制作新式武器一事,我想当面与皇上商讨一、二。”

赵璟笑了笑,“原来是为了公事,本王对这些事情了解不多,你有什么想法,直接与皇上商讨便可,本王去了,也只是一个听客,帮不到什么忙。”

如此明显的拒绝,让白洛筝心中疑惑更甚。

回想之前几次约赵璟进宫,他也是找尽理由搪塞拒绝。

当时她并未发现其中异样。

如今细想,若赵璟就是晟元帝,两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处理起来还真是麻烦。

为了不让赵璟起疑,白洛筝没有再执着下去。

赵璟也很聪明的转移话题,说了许多趣事,将白洛筝逗得笑声连连。

只有白洛筝自己知道,她表面笑得没心没肺,心里早就把赵璟的身份给怀疑上了。

看来,想要揭穿事情的真相,她还得再努把力才行。

翌日,白洛筝以商讨公务为由,如愿以偿的在云霄殿内见到了晟元帝。

起初,一切如常。

白洛筝先是简单说了一下未来的计划,聊着聊着,话题又转移到边境一带。

最近,凤朝与北襄的边境很不太平,直至目前为止,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斗殴事件。

矛盾都由北襄挑起,在边境做生意的凤朝商客频频遭遇打劫欺辱,给凤朝造成不少损失。

此事接二连三汇报朝廷,晟元帝问白洛筝,“眼下边境争斗愈演愈烈,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坐在一边慢慢品茶的白洛筝随口说道:“若北襄挑衅我大凤并非个例,那么,不久的将来,我凤朝与北襄之间将必有一战。”

晟元帝问:“若真如此,这场战役,咱们应还是不应?”

白洛筝斩钉截铁的回了一个字:“应!”

此次进宫,她故意坐在晟元帝右手边最近的一张椅子上。

两人交谈时,她也细心打量晟元帝的一举一动。

如果晟元帝故意在外人面前掩饰他的真实身份,白洛筝不得不承认,他的掩饰非常成功。

晟元帝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很少会将可以证明他身份的部位暴露出来。

除了脸上那张黄金面具,就连双手,也故意遮在衣袖下面。

而且,每次见到晟元帝时,他身上都会散发出淡淡的龙涎香,将属于赵璟那一身血腥之气遮掩住了七七八八。

最奇怪的是,晟元帝与赵璟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晟元帝的嗓音偏低沉暗哑,也更符合他帝王的身份。

正因为他故意做了这些掩饰,自诩聪明的白洛筝才没有从中发现端倪。

如今回想,漏洞实在太多了。

要是赵璟与她毫无关系,就算明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白洛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

但现在的情况是,赵璟是她名正言顺的枕边人。

如果她连枕边人的真实身份都搞不清楚,那她这辈子可真是白活了。

脑中所想,皆在一息之间。

表面上,白洛筝仍旧不紧不慢的与晟元帝针对边境一事发表意见。

她兀自说道:“北襄一次又一次挑衅大凤权威,依我看,他们是想寻一个契机,正式对我大凤宣战。”

“若此战不可避,咱们正好借此机会,试试飞凤营的训练成果,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也想看看,飞凤营的姐妹能不能在战场上一展所长,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因为晟元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洛筝一开一合的嘴巴上,于是一时大意,遮在手背上的衣袖褪下去一小截而不自知。

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小失误,晟元帝的身份终于败露了。

白洛筝的猜测果然没错,晟元帝与赵璟,确确实实就是同一个人。

昨晚两人行房之时,她故意在笑闹之间咬了他一口,赵璟的手背被她咬破了皮。

他以为这是两夫妻的小情趣,却不知道,这是白洛筝故意在他手上留下的记号。

此时此刻,晟元帝的手背位置,她留下的齿痕历历在目。

好你个赵璟,亏我把余生幸福都交给你,你却用这种方式把我骗得团团转。

就在白洛筝心里想着要不要当场揭穿这个混蛋时,殿外传来苏北望的声音,“皇上,楚贵妃声称有要事求见。”

呵!白洛筝差点就忘了,晟元帝后宫里面还有一位“倍受独宠”的楚贵妃。

如此算来,她白洛筝反倒成了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第三者,真真是荒唐又可笑。

赵璟啊赵璟,你真是厉害,竟把我害到了这步田地。

未等晟元帝回复苏北望,白洛筝忽然冷下一张脸,腾地起身,语气不善的对晟元帝说道:“既然贵妃娘娘有要事求见,我就不在这里打扰皇上与贵妃娘娘共聚天伦了。”

说罢,也顾不得什么君臣有别,十分干脆的起身离去。

晟元帝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脱口唤道:“筝儿……”

回应他的,是白洛筝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

虽然不知道白洛筝为什么会突然动怒,晟元帝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了不妙的预感,这件事,十之八九与楚娉婷有关。

此刻,他哪有闲情逸致与楚娉婷虚与委蛇,没好气的对等候在殿外的苏北望说道:“告诉她,朕没时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