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柔有点出神的那一刻，楚君低低点出声道：“他走了……”
“什么？”顾柔回过神，“什么走了？”
“他走了……”
“他走了……”
见楚君恹恹的垂着眸，顾柔忍不住轻声问道：“你再说一遍，到底谁走了？”
楚君喃喃自语道：“莫大哥……走了……”
顾柔无奈：“莫大哥他几年前不就离开了吗？”
显然顾柔理解的走了和楚君口中的走了是两个意思。
楚君恍了一下神，“不是……”
“不是什么？”顾柔耐心的看着对方。
“他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世界……”
顾柔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僵硬住。
“你说什么？”
“阿柔，他离开了，彻底离开了，你说他死之前是不是很想活下去……”
想起那天冷柒在他耳边说的每一句话，楚君就觉得心里压抑不住的难受。
“你一定是喝多了，对不对？”顾柔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莫大哥他怎么可能离开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呢？”
楚君低低的叹出声：“他真的走了……墓碑就在南郊墓园……”
顾柔只觉得脑海中轰隆一声，仿佛被五雷轰顶了一般，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的？”顾柔始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你一定是喝多了，你一定是喝多了，胡言乱语而已！”
楚君轻声细语道：“冷柒说，他出事的那一天，就那样满脸血的倒在了地上，眼神炽热而又绝望……”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活下去的……”
顾柔只觉得嗓子仿佛哑了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眶更是迅速泛起了一抹嫣红。
良久，看着情绪越发低落的男人，顾柔伸出了素白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楚君的头发。
“也许他一直在……只是换了另一个形式存在这个世界上，也说不定……”顾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觉得这些话说出来也是白搭。
“我只是觉得……我一直辜负了他对我的期望……”
楚君眼睛一红，嗓音隐隐带了点颤抖。
顾柔温柔的拍了拍楚君，“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顾柔不敢说感同身受，但是她是最清楚楚君这个时候到底内心有多难受。
当初楚君能够接触网游，能够进星耀，都是因为莫殇。
莫殇不仅仅对于楚君来说是信仰、目标，于星耀所有人都是。
“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顾柔低头说道。
楚君“嗯”了一声，但是他没有哭，只是红了眼眶而已。
“我觉得你做的很好了，当初要不是你，星耀可能已经解散了……”
习惯了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楚君，这样的小孩子气的楚君在顾柔的印象中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时候了。
莫、殇！
顾柔心里无声的念着这两个字。
可惜却落得满身的殇……
……
“阿柔？”楚君皱起了眉，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成熟淡漠，那里还有半点昨天晚上的可爱。
“你醒了！”顾柔终于从发呆的状态回过了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