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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意外

秦争鸣和方阔先后从教室外面进来,萨爽抬起头来,看方阔两手空空,问道:“水呢?”

方阔突然结巴了:“那,那个水……”

“是3班的水桶,我看错了,还以为是咱们班的。”秦争鸣及时补了一句。

萨爽转身往教室后面扫了两眼:“还真是,咱班的水桶就在教室呢。”

秦争鸣突然加快了干活的步骤,动作利落地把黑板周边的装饰拆干净,随后歇都不带歇地继续拿起黑板擦快速擦完黑板,见萨爽正在从后往前扫地,她拿起笤帚就开始从前往后扫。

萨爽正拿簸箕锄垃圾的时候,她又拿起墩布开始拖地,就像赶时间一样,搞得其他人也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等到教室打扫完毕,一伙人正要走,3班班长突然跑进来,对秦争鸣说:“争鸣,刚才我去储物室还横幅,值班老师说,就你们班还没还,她让你赶快把横幅还回去,到了那还要再登记一次。”

秦争鸣回头看了一眼搁在窗台上的横幅,微微叹了口气。

萨爽敏锐地察觉到秦争鸣状态不对,她转头说:“争鸣,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要是有急事你就先去,横幅我去送也一样。”

秦争鸣摇了摇头:“没事,我去送吧。”

萨爽把手伸到后面拍了她一下:“咱俩什么关系啊,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别跟我客气。”

秦争鸣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抓出几张零钱塞到萨爽手里:“饮料我也来不及请大家喝了,你代我请吧。”

“我还以为这是你给我的报酬呢,正准备说不用这么客气!”萨爽咧嘴笑起来:“好好好,你就放心地去吧,交给我没问题!”

秦争鸣一脸歉意地郑重说:“爽,谢谢你了。”

“嗨呀,你要再这么肉麻,我就不帮你了。”萨爽推着她向外走:“去吧,别担心,送个横幅而已。”

秦争鸣探过身去半抱了她一下:“那我走了,明天请你吃汉堡。”

往常方阔都会跟一句“见者有份啊”,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地说:“争鸣,你那个啥……”

秦争鸣已经走到教室门口,回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放心,我答应你的。”

待秦争鸣走后,萨爽转头问方阔:“争鸣答应你什么了?”

方阔眼神胡乱飘了几下,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她说……期末考试前会给我勾重点。”

“神经病,争鸣哪次没帮你勾,这还用专门答应?”萨爽斜了他一眼。

方阔怕她再问下去自己就要露馅,赶忙说:“冯登还在球场等我呢,横幅你自己去送吧,我先走了。”

萨爽很是嫌弃地摆了摆手:“赶紧走,别碍我眼。”

到了储物室,值班老师不在,萨爽把横幅放到固定位置,顺手在旁边的登记簿上签上了秦争鸣的名字。

她正要离开,视线无意间扫过里面的器材室,眼睛突然发亮。

器材室和储物室相通,中间隔着一扇木门,门上有个玻璃窗口,从储物室能看见器材室里正对窗口的排球架。

萨爽从那个小窗口里看见排球架上摆了一排崭新的排球,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老师在,便悄悄猫进了器材室,还难得细心地顺手带上了门。

只见排球架上整整齐齐摆了数十个橘色的新排球,再往里是篮球架,上面照样摆着十来个新崭崭的篮球。

好啊,有这么多新器材都不给我们用,老让我们用旧器材室里的那些烂得不成样的旧球,学校实在太坑爹了!

这些新器材肯定是学校用来装门面的,一有什么考察或者参观的活动,就把这些新器材挪到操场旁边的旧器材室里,考察或参观完,就立马再挪回来,学校这小算盘也打得太响了。

萨爽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拿起一个新排球爱不释手地摸起来,甚至想就地颠几下球。

正当她摸着球来回观赏时,外面的储物室传来了脚步声。

萨爽吓得立马弯下了腰,怀里抱着一个排球,动作极轻地挪到了墙后面。

储物室里,值班老师拿起登记簿看了一眼,发现各班班长都已经签过字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把横幅摆整齐,转身离开了储物室。

关门声响起时,萨爽蹲在原地没敢立马起来,直到那声音过去很久,她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从窗口向外看了一眼,确认外面没人,这才大摇大摆地开始摆弄架子上的新排球,顺便把篮球也挨着翻看了一遍。

这么多新篮球就这样放着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待会儿她一定要跑到篮球场,亲口告诉方阔,说楼上器材室里有很多新宝贝,好好馋一馋这个篮球痴。

她手里正抱着一个篮球,灯突然熄了。

萨爽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篮球砰地掉到了地上。

停电了?

她把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缩着脖子摸到墙边,摁了一下电灯开关。

没亮。

再摁一下,还是没亮。

萨爽崩溃地一连按了好几下,灯依旧没亮。

现在刚过七点,北方的冬夜格外漫长,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器材室里也黑漆漆一片。

萨爽很快镇定下来,利用手机照明,去了外面的储物室。

她得去告诉值班老师这里停电了。

走到门边,她按住门把手往下拧了一下,门没开。

萨爽皱起眉头,又拧了一下,门还是没开。

萨爽一下着急了,把手机揣进兜里,两只手抓着门把手来回拧了好几下。

门纹丝不动。

萨爽原本镇定下来的内心一瞬间被恐惧填满,她疯了似地大叫起来:“有人吗!有没有人啊!门锁了!”

萨爽不怕鬼神,也不怕黑暗,但在某些情境下,她会害怕那种自己无法离开的密闭空间。

这个特殊的病症可以追溯到萨爽小时候。

那天夜里,年幼的萨爽正在房间熟睡,她妈突然发病。她爸要带她妈去医院,临走前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就把家门锁上了。

萨爽半夜醒过来去卫生间,经过她爸妈的房间门口,发现房门大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在家里来回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他们的身影。

她回屋穿好衣服,想出门去找,却拧不开自家房门。

那种老式的门锁有两个锁孔,下面那个孔只能从里面开门,上面那个孔只能从外面开门——她爸把上面那个孔锁上了。

萨爽握着门把手拧了很长时间也没拧开,最后累得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左邻右舍正在熟睡中,也没人从被窝里爬起来过来问候她的情况。

萨爽只能一个人坐在门边哭天喊地,哭累了就开始抽泣,瘦弱的小肩膀抖得像筛糠一样。

只有六岁的小脑袋里闪过很多种可能,爸妈可能不要她了,爸妈可能被坏人抓走了,她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屋子了……

想到后来,她连哭都忘记了,心里只剩下恐惧,抱着双腿缩在门边,浑身不停地颤抖。

她从天黑等到天亮,最后晕倒在门边。

从那以后,萨爽就再也没法一个人呆在锁门的房间里,只要她一个人在家,所有门都只能闭上,绝对不能锁上,哪怕是那种她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打开的锁也不行。

老萨因为那件事愧疚了很多年,在这件事上也一直听萨爽的,只有父女俩都在家的时候才会锁门。

萨爽后来几乎再也没感受过那种恐惧,直到现在被锁在储物室。

铺天盖地的恐惧卷土重来,疯狂席卷了她整个人。

萨爽发了疯似的使劲拍门,抬起脚来踹门,可那门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也没有窗户,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上面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

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没事,但情绪上她无法控制自己,连带着理智也处于失控边缘。

萨爽哆嗦着打开手机通讯录,正要给她爸打电话,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如果她爸知道她被困在这里,一定会不顾危险飞车往这儿赶。

她也很确定,如果现在听到她爸的声音,她会立马哭到说不出话来。

她不能那样吓唬她爸。

争鸣有事,那她只能打给方阔了。

萨爽像握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着手机,颤颤巍巍地打给方阔,听着手机里的嘟声,眼泪不断往下掉。

“嘟……”

始终无人接听。

电话里传出熟悉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微再拨。”

萨爽重新陷入绝望,忍不住呜咽起来。

连方阔也不接电话,她还能找谁呢?

绝望之际,萨爽想起一个人的名字。

她急忙从通讯录里翻那个人的名字,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急得她额头不断冒汗。

翻来覆去好几遍,猛然看到一个叫“蒙面侠”的名字,萨爽闭上眼睛把手机捂进怀里,有种绝处逢生的紧张感。

她满怀期望同时又忐忑不安地拨出电话,静静等着“嘟”声响起。

只“嘟”了一声,电话被人接起,对面的人却没出声。

萨爽激动得泪流满脸,连话也说不成串,边说边吸鼻子:“祁……祁嘉述……救救我……我……我被锁在……储物室了!”

说到最后,她尖叫出声,呜咽声也变得更加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