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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死不了人

萨爽家很快就到了,祁嘉述把萨爽送到楼上,沉声问:“你好点了吗?”

“好多啦,就是当时很害怕而已,现在已经完全没事啦!”萨爽一边说,一边往外掏钥匙,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咬牙死撑着想挽回一点面子。

祁嘉述深吸一口气:“那,我就先回去了。”

萨爽一把拉住他,顺手打开家门:“回什么回,都到家门口了,起码也得喝杯水再走吧。”

“你家里没人,不太方便吧。”祁嘉述立在门口没动,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很多,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人啊?”萨爽从后面推着祁嘉述进了屋,指了指沙发,“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祁嘉述两手握成拳状,哑着嗓子说:“我必须要回去了。”

萨爽斜了他一眼,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往沙发上推:“你又不是小学生,晚点回去怎么了,再说你家不是就你一个人吗,又没人催你。”

祁嘉述只好坐下,两只手垂放在膝盖,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萨爽看他坐得这么乖,忍不住调侃他:“你怎么像个上门女婿一样,在我家不用坐那么端正,随意就好。”

听到这句话,祁嘉述两腮飘起红云,视线左右闪了两下。

萨爽去厨房洗手,手刚伸到水龙头下面,脸色突然大变。

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怎么注意自己的手心,此时在厨房灯的照明下,她看见自己双手沾满血迹,触目惊心。

在车上的时候,她感觉到手心粘腻,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太多手汗,没想到那居然是祁嘉述的血。

萨爽呼吸急速加快,她大步从厨房往外走,视线在地面逡巡,走到门口的时候,几个血点子撞进她眼里。

血点子一路往前,最后停在了祁嘉述脚边。

萨爽扑到祁嘉述身旁,不由分说地拽起他两只手,看到他手心还在流血的几道口子,眼泪再次从她眼里涌出来。

“这怎么回事啊!啊?你不是超人吗!”萨爽急得哭喊出声。

眼泪从她下巴滴落,融进了祁嘉述手心的伤口里。

祁嘉述浑身战栗,猛地从原地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说完就迈步往门口走,萨爽从后面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还回什么,你现在得去医院!”

祁嘉述甩开萨爽的手,正欲强行离开,眼前忽然一黑——他直接晕过去了。

萨爽赶紧伸胳膊接住他,祁嘉述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来回晃了几下才勉强维持住平衡。

“祁嘉述!祁嘉述!醒醒!”

祁嘉述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任凭萨爽怎么喊也毫无反应。

萨爽只好半拖半抱地把他弄到卧室床上,手他在脸上轻轻拍了几下:“祁嘉述,祁嘉述,你还好吗?”

祁嘉述双眼紧闭,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这时候看起来简直白得瘆人。

萨爽哆嗦着摸出手机,下意识想拨打120,在摁下最后一个“0”时,又停下了动作。

祁嘉述不能就这么去医院,万一被别人知道他和一般人不一样,那他还怎么继续以后的生活。

想到这些,萨爽把已经打出来的“120”全部删掉,回头看了祁嘉述一眼,这一眼让她想到了那个“周医生”。

祁嘉述的情况,那个医生应该很清楚,他是祁嘉述的亲信,找他最保险。

萨爽迅速从祁嘉述身上找出手机,所幸祁嘉述没设密码,她很顺利地翻到了联系人,里面就一个姓周的。

拨出电话后,萨爽不断在心里祈祷,一定要接啊,一定要接啊,祁嘉述的命可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嘟”声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

就在萨爽几乎要泄气时,电话被人接起来:“呦,怎么大晚上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想让我陪你跨年啊?”

萨爽噎了一下,以为自己拨错了。

她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联系人的名字是“周文韬”。

难道这个周文韬不是那个周医生?

正寻思时,对面的人又说:“怎么不说话啊?有事赶紧说,我待会儿还有手术呢。”

是他。

萨爽赶紧把手机举到嘴边:“周医生,我是萨爽,祁嘉述他出事了,你能过来一下吗?”

对面一阵沉默。

周文韬换上一种较为严肃的腔调,说:“他怎么了?你给我描述一下具体情况。”

“他手流血了,人也晕过去了。”

周文韬一本正经地说:“奥,已经晕过去了是吗?晕过去就好。”

萨爽:“……”

她怀疑自己误会了祁嘉述和这个周医生的关系,这个周医生,可能是祁嘉述的仇家。

“你把受伤原因和手的流血情况跟我说一下,我看看严不严重。”

“我被锁到学校储物室了,祁嘉述为了救我出来,把学校的好几道门都弄坏了,然后就把手划破了。”

萨爽按照自己的猜测还原了一下祁嘉述的受伤原因,随后翻开祁嘉述的手心观察一阵,一脸紧张地说:“他手心破了好几个口子,有的口子还在流血呢!”

周文韬问:“有深度超过两毫米,或者长度超过一厘米的伤口吗?”

萨爽只好重新挨着确认了一边,心疼地说:“有的口子长度超过一厘米了,但是深度好像没超过两毫米……周医生,你赶紧派能信得过的人来接他吧,我怕再晚点他就要没命了!”

“那什么,你先别慌,这点伤死不了人,我现在过不去,你周围有消毒酒精或者碘伏吗?”

萨爽此刻脑子乱成一团,好不容易从中抽出一丝理智,想到了家里还有个医药箱。

“有,我家有碘伏,还有棉签什么的,纱布也有。”

“装备够全的啊,太好了,那生理盐水呢,有吗?”

萨爽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有,可是我不会弄啊,我爸倒是会,但他现在不在家。”

“没关系,你现在仔细听我说,待会儿就按照我说的做,我马上要上手术台,所以只能跟你说一遍,你要记清楚。”

萨爽重重点了点头:“好。”

为了以防万一,她把录音也打开了。

往常上课的时候,老师把重点连着强调三遍,萨爽也是听过就忘,可周文韬的话却被她一字一字地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把医药箱翻出来,按照周文韬说的,先把伤口仔细清理了三遍,而后拿出纱布把祁嘉述的手脚包得严严实实。

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祁嘉述的身体搞坏,因此每个步骤都绷紧全身肌肉,极其小心翼翼地去做,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一件脆弱的宝贝。

做完这些,萨爽浑身出了一场大汗,一半是因为费力,一般是因为过度紧张。

拿过手机一看,九点半了。

肚子仿佛也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适时地咕噜叫了几声,萨爽伸手摁住肚皮,一脸愁容地看着祁嘉述。

虽然生理上产生了饥饿感,但她现在半口饭也吃不进去。

只要祁嘉述不醒,她就总觉得他随时会死去,因此只好坐在床边死死盯住他,时不时去探一探他的鼻息。

所幸祁嘉述的呼吸始终均匀绵长,除了脸色过于苍白了一点,其他地方就如同一个熟睡的人。

萨爽就这么支着胳膊靠在一旁,眼睛紧盯着祁嘉述的脸,结果盯着盯着,眼皮突然开始打架,分分合合了多次后,上下眼皮终于达成一致,萨爽头一歪,靠在床边睡着了。

屋子里暖气很足,祁嘉述和萨爽一个躺着,一个趴着,彼此的呼吸声渐渐调整到同一个节奏。

静谧的夜晚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就连夜空中的星星也停止闪耀,静静定格成了一副悠远沉寂的油画。

床头的闹钟响起时,祁嘉述闭着眼睛恍惚了一阵。

他从来没有定闹钟的习惯,一直都是凭自身的生物钟决定起床时间。

可这恼人的闹钟始终响个不停,他只好满怀不舍地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在床头柜上找到了那扰人清梦的聒噪家伙。

正要伸手时,祁嘉述看到自己手上的两个“大型棒球”,一下愣在了原地。

他手上的纱布看起来少说也得好几十层,十根手指只露出一小截指尖,其余部分全被纱布固定到无法动弹。

祁嘉述用食指的指尖艰难地把闹钟摁掉,重新躺回床上,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就先看到了萨爽红彤彤的侧脸。

萨爽睡得正香,额头两侧的碎发顺着脸颊滑到了嘴边,她可能是觉得痒,偶尔会动一下嘴巴,皱一皱鼻子,看起来就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祁嘉述轻轻坐起身来,伸手帮萨爽把那缕恼人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脸上终于没了烦人的东西,萨爽嘴边弯出一个浅笑的弧度,歪头在被子上来回蹭了几下。

祁嘉述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夜色漆黑浓重。

那方才的闹铃是怎么回事?

祁嘉述用两只手把床头柜上的闹钟捧过来,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三分。

闹铃应该是十一点半的。

祁嘉述低头看着萨爽,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定一个十一点半的闹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