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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事故

祁嘉述低头从书包里翻东西,没一会儿从书包夹层里摸出个口罩戴上了。

看到祁嘉述戴口罩,萨爽不由得地皱起眉头,视线落到劳琳身上。

经过快一年的相处,班里人都知道祁嘉述有“重度洁癖”,没事不来招惹他,如今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时时戴着口罩,只有去人多的地方才会把口罩掏出来带上。

这劳琳也真是的,有什么事离远点说不行?非得靠那么近。

萨爽正想上前说道说道,就见劳琳把书摊到祁嘉述桌上,身体往前倾了倾,指着某一页说了句什么。

祁嘉述一开始还避得很远,后来像是为了看清那上面的字,就又往前挪了挪,低声回了一句。

萨爽瞬间明白了,好家伙,敢情她和劳琳想到一块去了,都想找祁嘉述请教问题。

看着那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萨爽站在门边咬了咬嘴唇,心里无来由地冒出一股火气。

早知道祁嘉述的行程安排得这么紧,她就不来凑他的热闹了!

萨爽回到走廊里瞅了两眼,五班那个女生已经没影了,估计这会儿已经踢上球了,她可倒好,球也没踢着,题也没问着,白白在这浪费时间。

萨爽鼓着腮帮子回到自己座位上,眼睛直勾勾看着一旁正在讨论问题的祁嘉述和劳琳,仿佛要从这俩人身上看出朵花来。

劳琳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冲她笑了一下:“萨爽,你怎么没去踢球?”

呦!看来自己这点爱好传播得还挺广泛,连刚转来不到一个月的劳琳都知道了。

萨爽此时满肚子火气,脑回路也受了影响,张嘴就是一句:“那你怎么也没去广播台?”

劳琳脾气很好地回道:“今天是高一的学妹播音,我休息一天。”

“巧了,今天我的球友也有事,没人陪我踢球,我也休息一天。”萨爽睁眼说瞎话,语气听起来还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祁嘉述抬头看了她一眼,指着书上的三角形对劳琳说:“这道题的解法不难,先从这里做一条辅助线……”

萨爽生生被晾在了一边。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祁嘉述和劳琳还在讨论问题,萨爽终于坐不住了,转过头去狠狠瞥了祁嘉述一眼,把桌上的题典使劲合上,拎着去前面还给了秦争鸣。

一直到快打上课铃,劳琳才抱着书回了自己座位。

萨爽转过身去,冲着祁嘉述冷哼一声:“你跟她挨那么近,就不怕有危险吗,万一你又排异……”

话到嘴边,她紧急刹车,换了个词:“……不舒服了,那怎么办?你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成熟点吗,做事之前就不先想想后果?”

祁嘉述直直地看着她:“你是在管我?”

萨爽一下噎住:“……当然不是!我只是给你点建议。”

“建议,”祁嘉述把口罩一摘,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我没资格给你建议,同样的,你也别给我建议。”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萨爽仔细回想了一遍,终于意识到祁嘉述这家伙是在把她说过的话拿出来鞭尸,在这以牙还牙呢。

“祁嘉述,”萨爽嘿嘿笑了两声,“还生气呢?”

祁嘉述不说话,把脸转到另一边,看起来像是要从里面的桌子上挑两本书,可两只手在上面划拉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拿,动作生硬地把脸摆正,表情依旧绷得很紧,一本正经地开始看手头原有的那本书。

萨爽呆呆地看了他半晌,忍不住噗地笑出声,脑子忽然有了一个很邪恶的想法。

既然祁嘉述生气的方式如此幼稚,那她也用更加幼稚的方式逗逗他吧,她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绷下去。

中午放学后,萨爽火急火燎地骑车赶回家,先从家里拿了一个以前装钙片的空瓶子,而后一溜小跑去了小区后面的一片葡萄架下面。

这片葡萄原本是住一楼的张老太种的,后来张老太去世后,这葡萄架也就没人打理了,一到长果的季节就开始生虫,青色的豆虫藏在叶子后面,人如果在下面站久了,时不时脚边就会掉上那么一两个豆虫,手指粗细,在地上来回蠕动,看起来还怪让人膈应的。

萨爽想起自己小时候总爱捉葡萄架上的豆虫去学校吓唬方阔,搞得方阔直到现在还对豆虫有心理阴影,每次看到豆虫都要尖叫着一蹦三尺高。

这么些年过去,她已经很久没捉过豆虫,拿着空的钙片瓶子在葡萄架下面晃了好一会儿才逮到一只,赶紧用手抓着把这个胖乎乎圆鼓鼓的大青虫塞进了它的“新家”里。

她就不信祁嘉述看到这虫子还能像上午那么淡定,她希望祁嘉述最好是当场炸毛,对她破口大骂也没关系,这样她就正好能借着机会和他好好掰扯掰扯,把这几天闹的别扭全都跟他掰扯清楚。

本来她也想不到这个法子,可祁嘉述最近几天的表现实在太像小学生了,让她不得不采取一些小学生才会用的“非常之策”去对付他。

下午到了学校,萨爽把书包里这个不透明的钙片瓶子放到自己桌洞里,静静等待一个将它“送”出去的时机。

好不容易等到大课间,祁嘉述一直坐在原地不动,萨爽也只好干坐着,直到十几分钟过去,祁嘉述终于拿着杯子出去打水,萨爽飞快地把那个瓶子放到祁嘉述桌上,而后又怕自己留在案发现场很快就会暴露,便假装出去透气,掏着校服口袋去了走廊。

她实在是不想错过祁嘉述看见那玩意儿时的精彩表情,因此一直在后门附近来回徘徊,看到祁嘉述拿着水杯回来时,萨爽的心突突直跳,假装镇定地咽了好几下口水。

眼看祁嘉述走到座位旁边,目光定到了那个瓶子上……

萨爽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情激动到无以言表,正满怀期待地等着看祁嘉述拧开那瓶子时的表情,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萨爽,你下午怎么又没去踢球?”她的短发球友抱着一个足球站在她身后。

萨爽回头含糊了两句,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方阔也回来了。

“今儿这天可太热了,”方阔手里握着四五盒口香糖,额头上汗津津的,“不过你哥我手感好,赢了好几个球。”

萨爽的球友还在拉着萨爽说话,方阔抹了把汗就进教室了,正要把手里的口香糖全都堆到萨爽桌上,忽然瞥见祁嘉述这货也拿着一个瓶子往萨爽桌上搁。

“这什么东西?”方阔把口香糖放下,指了指那个钙片瓶子。

祁嘉述:“不知道,不是我的。”

方才他一进教室就看见了这个瓶子,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表情,再结合萨爽在走廊里的诡异表现,推测这东西应该不是别人给他的,只能是萨爽放他桌上的。

至于里面装的东西,他猜应该不像包装上写的这么简单——方才他拿起来的时候没听到任何钙片晃动的声音,但这个瓶子又确实有那么点重量。

闹完别扭就想以送礼物的方式来收场,这种处理方式太缺乏诚意,他不喜欢。因此不管里面是什么,也不管萨爽送他这个东西的意图是什么,眼下他都不会接受。

但方阔显然不这么以为,一看到祁嘉述往萨爽桌上放东西,想当然地就觉得祁嘉述是想借着送东西的机会跟萨爽和好,他决不能让他得逞。

于是他一把拿过瓶子,对祁嘉述说:“都什么年代了,送个钙片就想跟人和好?也太异想天开了吧。还送钙片,也不嫌土。”

说着就想把这瓶钙片处理掉,处理的方式自然和上次那包栗子一样,尽数散给班里人,就当为大家做好事了。

方阔一边挑衅地看着祁嘉述,一边伸手去拧瓶盖,将瓶子里的东西倒进手心。

教室外面,萨爽正和球友讨论要不要跟高一那帮新生约个友谊赛,忽然就听见教室里传出一声尖叫,吓得萨爽一哆嗦。

紧接着,从后门跑出一个人来,活像见了鬼一样使劲抱住萨爽,嘴里仍在惊声尖叫,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仿佛害怕一睁眼就看到什么东西。

萨爽嫌丢人,一只手捂住这汉子的嘴,另一只手拍了拍这汉子的背:“方阔,方阔,你咋啦?活见鬼了?”

方阔紧紧抱着萨爽:“有豆虫!特别大!就在教室里!”

萨爽心里一凉,心说完蛋了,一不小心出事故了。

那豆虫,它怎么好端端的跑到方阔手里了,难不成祁嘉述看见之后不但没被吓到,还很好心地把它放生了?然后它就爬到方阔脚底下了?

这样想着,萨爽往教室瞅了一眼,正好看见祁嘉述脸色铁青站在原地,地上趴着一只正在蠕动的豆虫。

看来确实是祁嘉述把它放出来的,不过祁嘉述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点吧,居然一点都没被吓到,看来他虽然幼稚,却的确不怕这些小虫子。

萨爽把方阔一个人扔在教室外面,先进教室解决了那只无辜的豆虫,随后把方阔领进教室,好生安慰了一番。

好不容易让方阔冷静下来,她正想转头再关心关心祁嘉述,结果发现祁嘉述的脸色就像吃了两桶炸药一样,随时都有原地爆炸的可能。

“祁嘉述?”萨爽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祁嘉述深吸一口气,两手在桌面上紧紧攥着,想到方才那个装着虫子的瓶子,一股因为自作多情而产生的羞愤感尽数积聚到头顶。

是他想多了,他还以为萨爽是诚心想求和才偷偷送他“礼物”,弄了半天,她根本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

“祁嘉述?”萨爽又叫了他一声。

祁嘉述腾地站起身来,把萨爽吓得往后躲了一下,下意识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