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监控
这话一出，萨爽浑身僵了一下，手里的串定定地停在了嘴边。
“我怎么没觉得，我又不瞎，这货完全就一神经病，你说咱们打个架，他去撒什么疯，好家伙，还一句话不说就掘起一棵树来，他咋不把房顶掀了呢！”方阔说得义愤填膺，没注意到气氛悄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萨爽转头看秦争鸣：“争鸣，你全都……告诉老许了？”
秦争鸣笑得很无奈：“你上午才告诉我的，下午也一直跟我在一块，看见我跟他说了吗？”
“那他怎么……”萨爽转头看许知琢，“老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许知琢的表情和秦争鸣一样，无奈中夹着几丝好笑：“昨晚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祁嘉述徒手拔出了一棵杨树，只不过我跟方阔离得更近一些，我们还看见了祁嘉述随后不受控制的样子，这两者加到一块，你说我能不多想吗？”
萨爽低头咬了咬嘴唇，顿了顿，抬起头来，小心地试探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方阔听得一头雾水，看看许知琢，又看看萨爽：“什么怎么办？”
许知琢冷静地看着萨爽：“我想了解事情的原委，毕竟平时上课，我跟祁嘉述的位置离得还挺近的，我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看你当时的表现，你应该是知道前因后果的，甚至……你也知道怎么控制他，控制这个词可能不太准确，但他被你拽走之后，确实是得到了控制——至少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是晕过去的状态。”
萨爽咽了咽嗓子，仿佛从许知琢身上看到了争鸣的影子，心说这俩人心思也太密了吧，那种情况下还能注意这么多，一完事就来探寻究竟。
上午跟秦争鸣说的时候，事发突然，她多少有点冲动，急着想跟秦争鸣解释清楚，可后来看秦争鸣的态度，她又觉得自己不该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毕竟那些都是祁嘉述的秘密，不该由她来告诉大家。
萨爽认真想了想，说：“老许，你说得对，祁嘉述他……确实跟平常人不太一样，但他的事，我不能告诉你，就算要说，也得他亲自说。”
方阔总算听明白这俩人在说什么了，直接插进话来：“祁嘉述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你俩说得跟真事似的，他怎么了，难不成还是什么超人，或者真是鲁智深穿越过来的？”
萨爽不吭声，许知琢也不吭声。
方阔只好看向秦争鸣，秦争鸣实话实说：“这个……我确实知道，不过我不能说，就像爽说的一样，祁嘉述的事，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方阔简直要疯了，几个好朋友全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还什么都不告诉他，他正要急，六哥突然过来了，搬了张凳子坐下，先跟萨爽打了个招呼：“呦，侠女来了，那天抢了我的刀就跑，也不说给我把刀送回来？”
萨爽装傻：“什么刀，六哥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弱女子，哪拿得动那么重的刀啊。”
小六被她装模作样的语气逗笑了，胳膊搭在萨爽身后的椅背上：“怎么，还不承认了？不承认也行，厨房有监控，咱待会儿可以一起看监控。”
“看就看呗，怕你不成……”话还没说完，萨爽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有监控？！你说真的呢？”
那她后来在厨房对祁嘉述做的事……岂不是全被看到了？！
“怎么的，我们店小就连监控都不能装了？后厨好歹一天也有百十斤的肉进进出出，不装个监控，万一肉让人给顺走了，我找谁赔？”小六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看萨爽表情变得很奇怪，心里越发想逗她，“怕了啊？担心赔不起我那把精钢制的刀？放心，没多贵，也就你一个学期的学费吧。”
萨爽使劲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了口：“你把监控都看了一遍？”
“还用都看？你拿刀也就几秒钟的事，我都把当时的时间记下来了，一调就能调出来，”小六笑得脸上起了几道褶，“怎么，你想看？随时恭候，电脑就在前台呢。”
萨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方阔原本还在一边看热闹，这会儿看萨爽真被小六诈住了，忍不住坐直身子：“呀，你这什么表情，你还真怕赔他刀啊，怕什么，就一把破刀，能值几个钱，再说了，他那后厨统共才多大点地方，里面有没有监控，你昨天没看见啊？”
“啊，”萨爽愣愣地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方阔彻底纳闷了：“你咋啦，掉魂了？不就一把刀嘛，怎么还把你吓成这样了。”
萨爽呆了一呆，终于回过神来：那后厨一天天乌烟瘴气的，有个屁的监控，六哥是故意逗她找乐子呢！
小六也看出她反应过来了，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抢刀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怎么这会儿倒不机灵了？”
方阔看萨爽被人碰，立刻就不乐意了：“六哥，你说话就说话，别动什么手。”
小六斜了他一眼，屁股一抬，坐到他身边：“呦，这小侠女已经让你给占上了？小子眼光不错啊，够独到的。”
萨爽正走神，没听到这俩人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捂着肚子站起来：“我吃多了，出去转转，消消食。”
秦争鸣问：“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就随便溜达溜达，走不远。”
这会儿还不到八点，胡同里大多店铺都还开着，沿街的路灯明明暗暗，昏黄的灯光给整条街笼上一层温柔的色彩。
萨爽溜达着进了一家精品店，看着架子上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有点头疼，不知道该买什么送给祁嘉述当生日礼物。
直到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一直没了解过祁嘉述到底喜欢什么，印象中祁嘉述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书，从没见他做什么运动，也没见他有什么娱乐活动。
他好像一直活得挺单调的，单调到她想给他选个礼物都无从下手。
在店里来回转了几圈，一样东西都没挑入眼，要么觉得太幼稚，要么觉得太累赘，到最后干脆随手拿起一个木制相框，心说就你了，再挑下去就眼都要瞎了。
付钱的时候，萨爽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咯噔一下。
之前她过生日，祁嘉述送了她一条手链，她只大略看了一眼，也没怎么戴过，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秦争鸣拿起手链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那手链像是一个外国牌子的限量款，一搜果然是，搜索结果的页面还显示了那手链的价格。
看到那个数字时，她下巴差点当场掉下来，第一反应就是把这礼物还给祁嘉述，要不是秦争鸣拦着，她就要亲自上门退礼物了，后来被秦争鸣说了一顿，这才心惊胆战地把手链珍而重之地藏到柜子里了。
以前方阔也送过她价格不菲的礼物，但她跟方阔属于多年交好的关系，从小到大她不知道帮方阔拾掇过多少麻烦事，就算方阔给她摘个天上的星星，她也敢坦然接着。
但祁嘉述不一样，毕竟才刚认识不到一年，一下收到这种含金量很吓人的礼物，她真有点承受不起，可把礼物还给人家又很不礼貌，也显得很矫情，还不如到时候干脆也送人家一个相当的礼物。
那么问题紧接着就来了，她倒是有那个还礼的心，就是没那个闲钱。虽然家里的钱都在她手里管着，但她不会随便动那些钱。
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远远不够她打肿脸充胖子。
那卖手链换钱？
不行，祁嘉述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说不定又会跟她冷战一场。
可眼前这个相框跟那个手链相比，实在过于便宜了，她已经付过钱了，干脆就把这相框算作是礼物的一部分，然后她再加码送点别的礼物——必须得是个诚意满满，但又不那么花钱的礼物。
送什么好呢？
……织围巾？
不行，时间上来不及了，而且织围巾也太土了一点。
那……做手工礼物？
这还得去城东那边的市场买材料，等她做完，人家生日都过去好几天了。
萨爽抓着相框思来想去，眉毛紧紧揪在一起，凝神苦思了半天，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