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朝臭豆腐出发
“我还想问你呢，”方阔两手插在萨爽的膝弯里，把萨爽往上托了托，“你不去学校排练，怎么跑这儿来了。”
萨爽还沉浸在进球的兴奋中，两手在方阔的脑袋上疯狂胡撸：“我刚才进了五个球！”
“都跟你说了别乱摸我脑袋，”方阔把萨爽慢慢放下，“你还没说呢，好端端怎么跑这儿来了。”
为什么来这儿？
祁嘉述叫她来的啊。
萨爽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呢，趁着兴奋的劲儿还没过，转过身准备往祁嘉述怀里扑，结果祁嘉述居然没像中场休息时那样接住她，反而很冷酷地抱着胳膊，对她冷眼相看。
张开的胳膊只好尴尬地愣在半空，她用眼神发出询问信号：干吗不抱一下。
祁嘉述视而不见，继续抱着胳膊。
萨爽只好把胳膊放下，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在祁嘉述心口戳了一下：“哎，你刚才可是说了啊，要是我能踢出帽子戏法，就带我去吃好吃的，我可是踢出了五子登科，买三赠二，你说，要带我去吃什么？”
祁嘉述看了方阔一眼，很是体贴地给方阔留了一分钟的炸毛时间。
果不其然，方阔立马就像被闪电击中的狮子一样张牙舞爪地冲过来一把拉住萨爽：“你俩要去哪！凭什么他带你去，你们俩什么关系！”
“你管我们什么关系，”萨爽使劲拍他的手，“放开，不带你去，这次是我个人的庆功宴。”
祁嘉述的心情总算好转了几分，好整以暇地看着方阔，对萨爽说：“他要是想去，也可以。”
“什么？”方阔立马炸了，“老子想去哪还得得到你允许？可去你妈的吧，你算个什么东西！”
周围一圈大学生都往这边看过来了，方阔这满嘴脏话的行为实在给二中抹黑，萨爽和秦争鸣急忙把他拉到一边，一起去捂他的嘴：“好了别说了，带你去不就行了。”
我操，怎么搞得像是他臭不要脸非要跟着去一样！
方阔心里的气炸程度瞬间倍数增长，无奈嘴被捂着发不出声音，只能用脚朝着空气猛踹了两下，如果不是离得有点远，他的脚就直接落到祁嘉述身上了。
代晨在旁边看了会儿热闹，过来问祁嘉述：“需要帮忙不？”
“谢谢，不必。”祁嘉述说。
代晨耸了耸肩，继续在一旁看热闹，结果身后的女足队员叽叽喳喳的八卦声把事情的重点突然推到了另一个方向。
球员甲两手托腮：“他们俩是高中生吗，好高好帅啊！”
球员乙两眼冒星星：“比咱们系草还帅，我去，要是以后来咱们学校就好了。”
球员丙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这么帅的绝对不能去其他学校。”
有个胆大的球员丁甚至冲着祁嘉述和方阔喊了一句：“弟弟加油，姐姐等你哦。”
代晨回头瞪了那球员丁一眼：“行了啊，已经有这么帅的社长了，知足吧。”
没人理他。
一众女大学生齐齐对着水火不容的两人犯花痴，反而搞得方阔和祁嘉述对峙不下去了，表情从最开始的针锋相对变成了莫名尴尬。
秦争鸣和萨爽一人拉着一个，硬是把这俩人拽出了申城理工。
四个人在申理校门口两两相对站成四方形，面面相觑了几秒后，萨爽问左右两边的祁嘉述和方阔：“还打不打了？”
俩人互看一眼，视线在空气中交锋半秒，纷纷熄火。
萨爽眼珠左右转了转，这才有了点笑容，心情很好地冲秦争鸣一挑眉：“争鸣，想不想去吃臭豆腐？祁嘉述请客。”
秦争鸣：“……”
如果许知琢请她吃东西，她绝不会说她想去吃臭豆腐。
萨爽又左右扫了两眼：“怎么样，你俩没问题吧，没问题咱们就开路，朝臭豆腐出发。”
“凭什么他请客，我请！”方阔横了祁嘉述一眼，转身走了。
祁嘉述轻挑眉毛，转头看萨爽：“除了臭豆腐，还想吃什么。”
“那条街好多好吃的呢，”萨爽一挥胳膊，“走，咱们从街头吃到街尾，把方阔吃垮。”
在萨爽的带领下，四个人向城西进发，一路上七拐八拐，挤进了一条满满烟火气的小巷子，刚骑了没两米就没法再往前骑，里面小摊挨着小摊，来往的人摩肩接踵，要想平稳前进，只能推着自行车跟着人流往前走。
秦争鸣感叹：“好长时间没来了，还是这么挤。”
“不知道郭婶今天出没出摊，”萨爽目不暇接地看着两边的各式小吃车不停咽口水，“好几个星期没吃，我都想那个臭味了。”
祁嘉述跟在最后面，左右两边各种油炸烧烤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他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小心地避开追逐打闹的小孩。
他在申城生活了十七年，从不知道在城市内部还有这样热闹拥挤的小巷子，城东的繁华跟这相比，因为过于商业化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前面的三个人很快就融入到周围的热闹中，走了一段后，萨爽回过头冲他挥了挥手：“祁嘉述，你在后面磨蹭什么呢，快来。”
走到巷子深处，祁嘉述闻到了一股让他忍不住皱眉的味道，与此同时，听到萨爽在前面喊了一声：“郭婶！”
前面两三米远的地方挺着一辆小吃车，小吃车后面的女人探出头来：“哎！今天放假了？”
“对，方阔和争鸣也来啦！”
四个人到了小吃车前面，祁嘉述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萨爽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前推了推：“郭婶，他叫祁嘉述，也是我们同学，他可厉害了，是我们全校第一名，以后保准是咱们市的市状元。”
周围的摊主闻言都朝这边看过来了，挤在小吃车前面排队等着吃臭豆腐的小孩们全都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敬畏学霸的目光看着祁嘉述。
祁嘉述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用手背碰了碰萨爽的胳膊：“别这么说。”
“本来就是嘛。”萨爽一脸骄傲。
祁嘉述把口罩拉下来，微微往前探着身子跟郭婶打招呼：“郭婶好。”
“哎，好，好孩子，”郭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小吃车旁边的桌子凳子重新摆了摆，“快坐吧，都坐，婶儿待会儿给你们上臭豆腐。”
四个人围着小方桌坐下，萨爽伸长脖子往巷子更深处看了看，扭过头一把抓住方阔：“走，买章鱼小丸子去，我去排小丸子的队，你去对面买石头饼，争鸣，祁嘉述，你们先坐这儿等我们。”
小方桌就剩下秦争鸣和祁嘉述俩人，这俩人都不是那种随地坐下就能开始扯淡的人，安静地干坐了一会儿后，祁嘉述被周围热热闹闹的气氛感染，很难得地想跟人聊会天，就没话找话地问秦争鸣：“你们跟郭婶，以前就认识吗？”
“嗯，我们上小学的时候，经常来这边买吃的。”秦争鸣对他突然主动跟人聊天也有些惊讶，在他刚问完就很快答了话，生怕接得慢会让祁嘉述的话掉在地上。
同为不擅长跟人搭话的人，她很能体会那种话掉在地上的尴尬感觉。
祁嘉述点点头：“这条街的摊主，你们都认识？”
“也不全都认识，只是跟郭婶比较熟，”周围各种声音乱哄哄的，秦争鸣看了郭婶一眼，把声音压低了几分，“最开始我们只是来买臭豆腐，跟郭婶没那么熟，后来因为一件事，我们跟郭婶才熟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