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你不敢么
这破电脑，摁了强制关机键居然半天也没反应，可能是因为看片的网址有风险，让电脑中病毒了。
许知琢回过头冲秦争鸣喊了一声：“你先出去。”
秦争鸣站着不动。
屋里的人看看秦争鸣，又看看许知琢，然后再看看秦争鸣，结合着诡异的背景音，一群人齐齐打量起秦争鸣。
“你们几个，”许知琢瞪着几个杂毛，“现在立马滚回家。”
杂毛们像是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同时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琢哥对看片不感兴趣，人家的妹子比片里的女主可漂亮多了。
红毛很会来事地拉着几个人往外走：“行行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天见。”
走到门口，红毛又探进头来：“对了琢哥，经理说了，明天得早点过去，所以……你悠着点哈。”
许知琢操起一个易拉罐就扔过去了，骂道：“滚！”
可恨的电脑终于关机了，那群人也全都闪得不见人影了。
“你来干什么，”许知琢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看到秦争鸣的穿着，又把声音放软了一些，“先进来吧。”
秦争鸣慢吞吞地走进来，环视一圈，不知道该坐哪，许知琢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先坐吧，桌子有点乱，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没问秦争鸣是怎么找过来的，只是走到门边把门关上，然后上下打量了秦争鸣一遍，问她：“离家出走了？”
秦争鸣低低地嗯了一声。
许知琢看她肩膀还在哆嗦，从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衣服，只好把自己的外套拿过来：“先穿上吧。”
秦争鸣默默把外套穿上，宽大的外套把整个身子都罩住了，只露出一张冻得变了色的小脸。
这屋只有暖气，没有空调，一开始开着窗户是为了散屋里的烟味，这会儿看见秦争鸣冻成那样，许知琢就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了。
秦争鸣低着头不说话，许知琢搬了个凳子坐到她对面：“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秦争鸣说。
“班长，”许知琢直直地看着她，“今天是除夕。”
你应该在家，不应该出来，更不该来这里。
秦争鸣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紧嘴唇，视线落到旁边的电脑上：“你们刚才在看什么。”
许知琢别开脸咽了咽嗓子：“没什么。”
秦争鸣依旧抖得厉害，她感觉自己一时半会儿根本暖不过来：“有热水吗？”
“等会儿，”许知琢从旁边的桌子底下把电壶拿出来，走到逼仄的厨房里接了壶水，把水壶放到了加热的底座上，重新回来坐到她对面，“你爸妈知道么？”
秦争鸣嘴唇动了动，低着头没说话。
“班长，待会儿喝完水，我送你回去。”许知琢说。
电壶加热时发出的嗡嗡声越来越大，两个人沉默着相对而坐。
直到“咔哒”一声，水电的开关跳上去了，许知琢起身去厨房，秦争鸣在他身后说：“我不回去。”
许知琢顿了顿，从厨房把电壶和杯子拿出来，给秦争鸣倒了杯水。
热腾腾的水杯在手里捧了好一会儿，秦争鸣才低头喝了一小口，再次重复：“我不回去。”
“那你想去哪，”许知琢看着她，“我送你过去。”
秦争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热水，身体慢慢回暖，她说：“哪也不去。”
“班长，”许知琢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今天是除夕夜，你应该回家。”
秦争鸣抬起头来冲他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凄惨：“是吗。”
看到她这个笑，许知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种凄惶，让他不忍心再赶她走。
可让她待在这里，也不是回事。
他正盘算自己还能去哪找个住处，把这儿留给她，秦争鸣忽然把他的外套脱了，直勾勾地盯着他。
许知琢皱起眉头，表情有些不解。
秦争鸣低头看着面前的水杯，双手忽然交错抓住了毛衣下摆然后一抬胳膊把毛衣给脱了，里面是一件白色吊带，她说：“许知琢，你想跟我睡吗？”
许知琢被这句话震惊到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应该回避视线，把头转到另一边：“把衣服穿上。”
“我问你，你想不想跟我睡。”秦争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反常，像是半咬着牙说的，似乎心里正在做什么决定。
“你，”许知琢一字一顿，“先把衣服穿上。”
“怎么，你不敢？”秦争鸣凄惶地笑了一声。
许知琢突然有点火大，起身去对面拿起她的毛衣，直接把毛衣重新给她套回头上，动作有些蛮横粗暴，秦争鸣也不抵抗，就那么任他摆布，直到毛衣重新穿回身上。
“回去吧，”许知琢压着声音，“别在这了。”
秦争鸣坐着不动，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赖着不走。
许知琢只好把声音放轻到近乎哄人的地步：“班长，你这样待在这，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秦争鸣抬头看着他，“你们不是在***吗，现在你可以不用看片就能直接解决需求。”
要是放在以前，许知琢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如同高岭之花的班长会直白地说出这种话，可经过她方才的举动，他基本已经能接受她现在行为和言语的失常。
“班长……”
“不要叫我班长。”
“好，争鸣。”
秦争鸣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许知琢从来没这么叫过她，甚至没叫过她的全名，他一直都叫她班长，和其他人一样。
许知琢突然离她很近，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受委屈了，就发泄出来，不要以这种自甘堕落的方式，哪怕是摔东西骂人……也别这样。以后，你会后悔的。”
“你想跟我睡吗？”秦争鸣又问了一遍，眼睛紧紧盯着许知琢的鼻尖，只要再往前凑一厘米，两人的鼻尖就能碰上。
许知琢没回答。
她便往前凑了凑，嘴唇即将和许知琢挨上的一瞬间，许知琢往后退了一下，淡淡地说了句：“不想。”
秦争鸣红着眼圈，嘴角轻轻地弯了弯：“那就好。”
说完，她直接去床上躺下了，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就一晚，明天我就回去。”
许知琢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开始收拾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一阵后，秦争鸣听到他往床这边来了。
身后的位置随即塌下去一块，许知琢也躺上来了。
秦争鸣背对着他，有些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抓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