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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本来笑着拿过糖的,可听见顾晨说爹爹不要她了,还说要把他那玩意割了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哇~爹爹啊……”

那货郎听到儿子的哭声,回头便看到顾晨拿着块糖给他儿子,于是抄起扁担便朝他的脑袋打过去。

“拐子,敢拐我儿子,看我不打死你来人啊抓拐子了……”

顾晨这会地的酒意早就上头,手脚本来就不太灵便,好在顾安一直在不远处跟着他。

他只记得自己是被顾安扛着跑的,还在心里抱怨安子锻炼的太好,肩膀咯得他胸口有点疼。

第二天,太阳照在顾晨脸上,他以为自己第一个看见的是媳妇儿,要么就是安子或者子女。

可他却没有想到,他第一个看到的满脸担忧的朱标。

还有个胡子花白,满脸写着看好戏的朱元璋。

顾晨闭上眼睛:“……肯定是起床的方式不对,我还是再睡会儿吧。”

这明明就是他家的床,朱标和老朱怎么会在?

做梦,肯定是做梦!

“光曦,你没做梦,快起来。”

朱标温柔地推了推他,顾晨这才从床上爬起来行礼。

“见过陛下,太子殿下。”

他胸口疼疼的,行完礼就忙捂着,朱标见状忙道。

“有没有不舒坦的,要不要让御医给你把脉看看?”

儿子这副紧张的模样,成功地让老朱的嘴撇了撇。

“臣没事儿。”顾晨摆了摆手,笑道:“应该是顾安这小子昨日扛着我跑太急,颠着了吧。”

那小子也算是没白养,那货郎的扁担若是真打到自己身上的话,那可真是够他受的了。

也是他自找的,你说他没事逗陌生人孩子干啥?

贱的!

“瞅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被陷害这么点儿小事吗?”

老朱终于忍不住了,说教道:“咱和太子又不是不信你,你至于跑去借酒消愁,还和人打架吗?”

甚至还和一孩子说他爹不要他了,要把他卖到宫里去当太监,被老百姓当成拐子打。

这么丢人的事儿,他居然也做的出来?

顾晨:“……啊?”

原来在老朱心里,他是因为被冤枉才去借酒消愁的啊?

“啊什么啊?”老朱摇头道:“如今整个应天府都知道,你顾晨为了个戏子同别人大打出手的事儿了。”

“估计再过几日,写你的花花话本子也就出来了。”

叫你老写别人,怎么样,轮到别人写你了吧?

“父皇……”朱标见顾晨还有点懵,连忙示意他少说几句,又对顾晨道:“你别急,昨日连夜审问那个老头子。”

“如今已经抵不住酷刑,把苏松手下一个御史供了出来。”

“只要这个御史供出了苏松,咱们就会去抄苏松的家,苏松进去了,詹徽也跑不了。”

他之所以亲自来这一趟,就是想宽宽光曦的心。

而提起詹徽朱标的眼神有些冷,他可太想收拾这个人了。

老朱也没有说话,本来詹徽就是弄来给儿子练手的。

要死要活的,儿子说了算。

“太子殿下,詹徽自然要收拾,可您想怎么收拾呢?”

顾晨也知道朱标的心思,当即便想给詹徽捞一捞。

朱标理所应当地道:“他不服我,又不肯肯为我所用,还想压着我,这样的人自然要杀。”

“我准备趁着这次,将上次北巡刺杀我的帽子扣顶在他身上,就说他也有参与,然后……”

然后就能理所应当除掉他,没有任何人会有意见。

“若是,臣有法子,能让他从今以后对太子殿下服气呢?”

朱标是个惜才之人,闻言有些心动,可还是没有说话,很显然詹徽从前做的事儿让他很不满。

“陛下,太子殿下……”顾晨拱手:“高丽和日本国打下来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治理。”

“臣觉得,咱们如今不能浪费任何一个有才之人,只要他没有谋反之心、不会贪污,便可以用一用啊。”

历史上老朱把武将杀了九成,害得朱允炆没了将军可用。

如今道理也是一样的,你不能把文官儿也给杀九成吧?

朱标:“如何收服?”

虽然他认为,将不服自己的弄死是解决事情的方法,可若能将有才之人为自己所用,那自然是更好。

顾晨低声道:“其实也简单,就是需要陛下和太子殿下演场戏,臣保证会让詹徽对殿下感激涕零。”

朱家父子和顾晨聊了一个时辰才走,他们刚走顾安就进来了:“老爷,您之前不是说戒酒吗?”

“不然还是彻底戒了吧,每回喝醉了总是惹事。”

在军营喝醉了让蓝玉大将军断孽根,后来回京又醉死在东宫里,昨日喝醉了又同人打架又差点被人打死。

再有下次,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不喝了,不喝了。”

顾晨摆摆手,虽然都说古代的酒度数很低不醉人。

可再低那也有十七八度,甚至还有三十多度的,几坛子下去确实着不住,关键他酒品还不怎么好。

“夫人呢,您怎么把我放前院了?”

嗯,好像又问了句废话,顾安又不能进后院。

“夫君。”

正说着,便见苏婉盈领着五六个打扮得漂漂亮亮丫鬟进来了,还温温柔柔地给他行礼。

成亲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给他行礼。

“夫君醒了,头疼不疼,妾身伺候夫君喝盏醒酒汤吧。”

说着,苏婉盈便走上前来,吹了吹勺子里头的汤药,确定不烫了才送到顾晨的嘴边。

顾晨:“……媳妇儿,没毒吧?”

这又是在唱哪出啊,这汤药他可当真不敢喝啊!

“夫君,以前是我不懂事。”苏婉盈放下醒酒汤,贤惠道:“我如今年纪已大,你看着心里自然嫌弃。”

“我又不让你纳妾,你心里苦闷自然也学着别人去看戏子,可这到底于家里的名声不好,再说戏子终究是戏子,真有什么也脏。”

“所以啊,我给你挑了几个好看的,你看哪个顺眼今日就抬了当姨娘吧,若是没有中意的我再去给你挑新的。”

她如今也是想开了,家里纳个妾好歹是干干净净的,总比让丈夫饥不择食,去外头找的好吧?

“这也不烫啊?”顾晨伸手摸了摸妻子的额头,无语道:“我要真有花花肠子,你以为你不让我就会听吗?”

“我是看不惯那丁胖子欺负人,不是看上那戏子了。”

女人总以为自己能管住男人,其实没有能被管住的男人,只有心甘情愿被你管的男人。

戚继光的夫人何等生猛,人家老戚还不是继续在外偷娶小老婆。

男人嘛,只要有钱,想花怎么可能找不到地儿?

只有不想,没有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