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也是月考最后一个科目。
在纸鸢停笔作答时，其他考生依然埋头苦干。
扫视整个考场，颇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即视感。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十来分钟，理科考生很少会提前交卷，他们总会在一道题目上徘徊很久，尤其是那些没有把握的题型。
时间还早，纸鸢也不着急，坐在位置上先检查一番。
约莫十分钟后，余光瞥见教室外的走廊上，与长发少女四目相对后，她笑着朝自己招了招手。
纸鸢有些无奈，收拾好笔袋后，举手提前交卷。
快速离开教室，她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早出来？”
“我早就做完试卷，不早点交卷走人，难不成傻坐着浪费时间？”梦溪笑着回答。
撩抓几下脸颊，纸鸢头疼不已：“话说我跟你较什么劲啊，早知道就不提前出来，多检查几遍答案好了。”
梦溪拉起她的胳膊：“来都来了，我带你去喝下午茶。”
“别，我还要等人。”纸鸢连忙挣脱开。
梦溪饶有兴致地说：“哦豁，是那个小学妹嘛？”
纸鸢也不隐瞒，点点头回答：“是的，你要是想喝下午茶，可以先自己去。我们晚点在去找你，你看成不？”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秀恩爱呢？”梦溪眉头微皱。
“咳咳！”
纸鸢有点不好意思：“谈不上秀恩爱，主要是跟她比较熟，已经习惯两个人一起回家。现在丢下她，有点不太好。”
“我要跟你谈公司的事，可以等你家那位学妹考完后，在发短信通知不就行啦？”
“啊这...”
“少墨迹，跟我走！”
“......”
按照梦溪的提示，纸鸢在点完咖啡后，开始用手机编辑短信，发送给还在考试的小可爱。
“作为合伙人，我想问问现在进度如何？”
“已经找到法代，材料也送过去了，现在就等上面审核批下文件。”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总感觉你会挖走别人的蛋糕，未来还有可能被无数人唾弃。”
纸鸢耸耸肩：“唾弃就唾弃，即使我不这么做，以后也会有人取代我。”
“等你发达的时候，要不要雇几个保镖？”梦溪调侃道。
“到那个时候在说吧，我很大概率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
“想当幕后老板？”
“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咖啡和点心很快就被服务生端上来。
气氛很快陷入沉默中。
好半晌，纸鸢抬起头，由衷道：“这段时间以来，学生会那边辛苦你了。”
咽下口中的蛋糕，梦溪挥挥手，毫不在意：“小事，都是合作伙伴，你少跟我客套。”
虽然眼前的大小姐性格很跳脱，但不得不承认人家的个人能力很强悍，把学生会打理得井井有条，屡屡获得校领导的夸奖。
“对了，下个月开始，就要竞选新的学生会主席、副主席等其他职位。”梦溪悠悠道。
纸鸢歪着脑袋：“然后呢？貌似跟我没关系吧？”
放下手中的杯子，梦溪摇摇头：“此言差矣，你要是愿意，还可以继续竞选。顺利的话，可以再当一年学生会主席。现在就看你有没有想法，如果有可以提前准备一番。”
亲自给大小姐的咖啡里加入糖块，纸鸢开口说：“还是算了吧，我早就想卸任。马上就要高三，可没那么多空闲时间。”
“也是，你打算考哪所学院？”梦溪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纸鸢警惕道：“你问这个干啥？”
“没，就是单纯想了解一下。”
“都还没参加高考，还要等成绩公布，而且志愿指南未发，我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被哪所学院录取？”
“也是。”
似乎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聊，气氛又陷入漫长的沉寂中。
焦灼。
最终，还是由梦溪来打破尴尬的局面：“你选择理科会后悔嘛？”
“不会，因为理科才是我的强项。”纸鸢如实回答。
“那你当初为何要选文科？”
“可能是脑抽了，至少现在成功补救。”
......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一只“小兔子”闯了进来。
“学姐！”
看到熟悉的身影，小家伙快步来到纸鸢身边：“我说怎么没看到你人，感情是背着我偷偷跑来喝下午茶。”
“呐，你家学姐多准备了一份。”梦溪将蛋糕推到面前。
纸鸢揉揉芮伊的脑袋：“这可不是我准备的，还不快谢谢人家？”
原本还很高兴的小家伙，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就垮了，不情不愿地抬眼看向梦溪：“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纸鸢：......
梦溪有些不爽，但也没表现出来，而是笑眯眯地说：“少跟姐姐客气，小孩子都是用来宠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小，我暂时还不放在心上。
“嗯嗯，我懂，老阿姨总是喜欢装嫩。”
“死小孩真不懂礼貌。”
“呵呵，再怎么不礼貌也比...”
“打住！”
纸鸢连忙站出来：“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本来我好心帮人家点下午茶，没曾想对方不领情就算了，还当成驴肝肺。”梦溪微眯着眼，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芮伊还想反驳，可自己不占理，只能哼卿卿地化悲愤为食欲。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可能就是这个丫头。”梦溪指了指小可爱。
纸鸢点点头：“确实，这货虽然好吃懒做，但各方面能力都很出色。而且校领导在高一时就把她丢进来，就差明面上说这家伙是我的接班人。”
“喂喂！好吃懒做是怎么肥事啊？”芮伊不满地囔囔。
纸鸢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能不能小声点，咖啡厅内还有其他人。”
被学姐教训，芮伊更加不爽，不自觉提高声调：“是你先讥讽我，凭什么唔唔唔...”
话还没全部说完，嘴巴就被纸鸢死死捂住。
看到芮伊憋红了双颊，极其滑稽的模样，梦溪捂着小嘴偷笑。
让你这么飘，活该被人教训。
“你要是再闹的话，以后咱们就恩断义绝。”纸鸢板着小脸。
芮伊顿时安静下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刚要缩回手臂，岂料小家伙突然抓住，并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哟我敲！”
这丫头是真的狠，白皙光滑的肌肤，瞬间多出一排牙印，隐隐还能看见血丝。
“你疯了！？”纸鸢愠怒。
芮伊声音发颤，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你先欺负人还有理了是吧？”
“咳咳，我先去付款，你们慢慢吵。”
梦溪连忙起身开溜，将场地交给她们折腾。
有些心累，纸鸢轻叹一声：“唉，丫头长大了，开始叛逆了，都不懂得尊重学姐。”
“我、我...”